第202節

　　我口袋裡面裝了不少的銅錢符紙，我一股腦的將那些銅符紙符紙都向著那個血洞扔去，可是，我用的這些力氣，依舊起不了絲毫的作用，所有的銅錢符紙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小綠，咬他」若是在以前，小綠見到我這麼著急，不用我說，它也早就已經撲上去把那個血洞咬得稀巴爛了，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管我怎麼焦急地喊小綠，小綠都依舊纏繞在我的左手腕上，它衝我吐著血紅的信子，看向我的眸中盛滿了疑惑，還有說不出的擔憂，彷彿我是在發瘋一般。我無心去思索為何小綠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只是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救出顧子諾。
　　既然小綠都不願意幫我，我只能靠我自己。符紙沒有了，銅錢也沒有了，但是我還有軒轅劍。我手持軒轅劍，狠狠地向那個血洞刺去，那血洞嘶吼一聲，就緊緊地捲住了軒轅劍，我抬腳，用力向那個血洞踹去，那個血洞被我給踹得變了形，但是它絲毫沒有放開顧子諾的意思，我想要拉住顧子諾的手，但是我又害怕這用力的拉扯會傷到顧子諾，因為還有一隻黑乎乎的手掐在顧子諾的脖子上。
　　「媽……媽……」顧子諾俊美的小臉疼得扭曲，他雙頰深陷，印堂發黑，就像是被吸食了陽氣一般。
　　「豆豆」心，疼到了極致，難道我就要這樣失去我的寶貝兒子顧子諾了麼
　　顧子諾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因為呼吸不暢的緣故，他的唇浮起了詭異的青紫，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撫摸顧子諾的小臉，明明，他就現在我面前，我卻覺得，有萬水千山隔在我們中間，我怎麼都無法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像是，就像是我們已經處於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那只緊緊地扼著顧子諾的脖子的黑乎乎的燒焦了的手，忽然放開了顧子諾的脖子，我長舒一口氣，就急忙向著顧子諾走去。我心裡有些忐忑，因為我害怕顧子諾還是會像方纔那樣離我越來越遠，出乎意料的是，顧子諾並沒有離我越來越遠，而是一步一步向我走來，看到顧子諾離我越來越近，我頓時欣喜若狂。
　　因為雙頰深陷，唇上也浮起了詭異的青紫，顧子諾看上去再也沒有了曾經的俊美可愛，甚至很醜，但是我都不在乎，只要顧子諾好好的活著，不管他變得多醜，他都是我最疼愛的兒子
　　「豆豆」我馬上就要抓住顧子諾的手了，顧子諾使勁向我伸出小手，就在我就要攥住顧子諾的小手的時候，他的身子，猛地就被那個巨大的血洞給吸了回去。我用力地瞪大眼睛，我感覺到我的雙眸幾乎要凝出血來。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呵，明明已經觸手可及，卻又生生將我們分散，我瘋狂地向著顧子諾跑去，但還是向方才一樣，我怎麼都無法觸碰到他的手。
　　「媽媽」顧子諾的小臉上盛滿了恐慌，他還那麼小，縱然他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但他也是難以承受這樣的折騰的，他用力向我伸著手，血洞中的鮮血，將他小小的身體淋成一片血紅，看上去可憐到了極致，我揮舞著軒轅劍，軒轅劍綻放出神聖的光芒，但卻絲毫無法將這鋪天蓋地的血液逼退。
　　一個黑乎乎的被毛髮緊緊纏繞的腦袋從這個血洞中鑽了出來，他一點一點地嚙咬著顧子諾小小的身體，顧子諾的胳膊被他撕扯下大塊的皮肉，看上去可怖到了極致。
　　血肉翻湧，顧子諾的胳膊上，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疼得不斷地哭喊著，眼淚凝結成血，從他的眼角流淌下來。
　　「媽媽……」顧子諾的喊聲，終於變成了低低的嗚咽，他不停地掙扎著，但他的身體被細密的髮絲緊緊纏住，他根本就無法掙開。
　　一雙長著長長的黑色指甲的手緩緩地向著顧子諾的眼睛摸去，我知道，它是想要挖出顧子諾的眼珠子，我急得簡直要崩潰，猛地就將軒轅劍向那個黑乎乎的腦袋擲去。我絕對不能讓它挖出顧子諾的眼睛
　　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明明瞄準的是那個長滿頭髮的腦袋，但軒轅劍竟然狠狠地刺穿了顧子諾的喉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撕心裂肺
　　顧子諾的小臉疼得劇烈地扭曲著，他的嘴張得很大很大，我從來都沒有想像過，一個人的嘴竟然可以張得那麼大。
　　我知道此時顧子諾身上一定是疼到了極致，利劍刺穿喉嚨，怎麼可能會不疼呢
　　他的嘴巴張得那麼大，一定是想要痛呼出聲，可是，軒轅劍還插在顧子諾的喉嚨裡面，如何能夠發出聲音
　　「豆豆……」我想哭，可是，眼睛裡面乾澀得難受，根本就流不下眼淚，眼窩深處，很疼很疼，可是，眼睛裡面再疼，都及不上心中的疼痛。
　　顧子諾大張著嘴，他什麼話都沒有對我說，他那碎裂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眸中哀淒支離破碎，看得令人心酸到了極致。
　　心口劇痛，痛得我挺不起胸膛，我彎著腰，扶著身旁的牆壁，眼睜睜地看著顧子諾小小的身子，被一股子巨大的力道撕扯得四分五裂，隨即灰飛煙滅
　　顧子諾就這樣消失了我的兒子顧子諾就這樣消失了
　　我不敢相信我也不願意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夠說沒有就沒有了啊
　　我看著血霧瀰漫的房間，我連一點顧子諾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尋不到。無邊無際中的血洞，在我的眼前一點一點放大，我圓瞪著眼睛，眸光絲絲成血，「啊」
　　豆豆，我的豆豆，他就這樣灰飛煙滅了，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再也看不到他了
　　「啊」
　　我真想，死的人是我，為何這般殘忍，讓我親手殺死了與我相依為命的兒子
　　血洞中無邊無際的血液，都一股腦地衝去了我的眼球，我無力地癱倒在地，忽然就覺得，生無可戀。
　　「暖暖，你怎麼了」顧長風焦急而又盛滿關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淡淡的青草香氣將空氣之中瀰漫著的濃郁的血腥氣衝散，顧長風的俊臉，一點一點在我眼前放大，可是，我沒有臉見顧長風，我親手殺死了我和顧長風的兒子，我有什麼臉面見他
　　「暖暖，你的眼睛……」
　　我使勁摀住臉，似乎是聽到顧長風說我的眼睛怎麼了，我倚在顧長風的肩膀上，聲音沙啞如同被車輪碾過，「顧長風，我殺死了豆豆我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兒子」
　　「暖暖，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可能會殺死了顧子諾，方纔，方纔我還在花園中看到了顧子諾，他還差點被一個小女孩給了……」
　　「顧長風，我真的殺死了豆豆，就在剛剛，就在剛剛，他被一個血洞給吸了進去，還有一個長滿頭髮的腦袋，那個腦袋想要殺死他，我，我想救豆豆，可是，可是沒想到，我手中的軒轅劍竟然刺穿了豆豆的喉嚨顧長風，我，我殺死了豆豆，我殺死了我們的兒子顧長風，我對不起你……」
　　「暖暖，你沒有殺死顧子諾……」顧長風緊緊地將我抱進了懷中，他把我抱得很緊很緊，「暖暖，那只是你的幻覺，你沒有殺死顧子諾……」
　　「幻覺怎麼可能」那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又是那般的清晰，怎麼可能會是幻覺不過，我倒是希望這一切只是幻覺，那樣，我就還能再看到我的豆豆了。
　　「暖暖，我沒有騙你。」顧長風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背脊，他的溫柔，莫名地將我心中的不安與煩躁撫平，我將捂在我臉上的手拿開，只見面前的血霧早就已經散盡，軒轅劍深深地刺進了精工雕琢的木門上，門口還有散落了一地的銅錢符咒。
　　看著這一切，我不禁有些恍惚，莫非，方纔的一切，真的是我的幻覺
　　可若是幻覺，為何方才顧子諾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會那麼的清晰
　　「媽媽，你怎麼了」門外，傳來顧子諾焦急的聲音，我急忙向門外衝去，推開房門，只見顧子諾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我緊緊地抱住顧子諾，開心得又哭又笑。
　　「豆豆，你沒事，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原來，剛才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覺，難怪，難怪不管我怎麼讓小綠去咬我看到的那個血洞，它都是無動於衷，而且還目露疑惑，原來，那只是我一個人的幻覺。
　　這樣真好，真好，我的豆豆還好好地活在我身邊，他小小的身子暖暖的，抱著他，我心安穩。
　　只是為何，我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這樣的幻覺我記得去空境尋找明月璫的時候，我也出現了類似的幻覺，只是那一次我看到的灰飛煙滅的是顧長風。
　　「媽媽，你的眼睛怎麼了」顧子諾驚慌與擔憂交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微微一愣，急忙伸出手向我的眼皮摸去，似乎，似乎剛才顧長風也說我的眼睛怎麼了呢
　　我倒是沒有多想，我只是覺得，我的眼睛一定是佈滿了紅血絲，畢竟方纔我的眼睛乾澀甚至生疼，那種感覺是真的。
　　「我沒事，可能是方才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給迷到了。」我自然不會告訴顧子諾剛才我出現了一個那麼恐怖的幻覺，是以，我扯了一個謊。顧子諾還是小屁孩一個，要是我把剛才那麼血腥的事情講給他聽，一定會嚇到他的。
　　聽到我這麼說，顧子諾沒有再說話，只是眸中盛滿了疑惑與擔憂。他抱住我的脖子，小臉在我的臉上蹭了蹭，「媽媽，你不要哭了，子諾以後會很乖很乖的。」顧子諾軟乎乎的小手為我拭去眼角的淚花，他的模樣，乖巧可愛到了極致，這讓我心中不禁一緊，若是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而是真實，我就會永遠地失去我這麼可愛的寶貝兒子，那樣，我的生命之中，就再也沒有陽光了。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了顧子諾。
　　「顧子諾，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你媽媽說。」顧長風霸道地將我和顧子諾分開，顧子諾昂起小臉，雙手環在我的脖子上，頗有些向顧長風示威的緣故，「不許你欺負媽媽剛才媽媽都被你給欺負哭了」
　　「出去」顧長風冷冷地對著顧子諾道，見顧長風對顧子諾這麼凶，我急忙對顧長風說道，「顧長風，你就不會對兒子溫柔一點麼」
　　我摸了摸顧子諾的小臉，「不要跟爸爸一般見識，豆豆最可愛了，媽媽才不要你出去呢」
　　現在抱著顧子諾軟乎乎的身子，我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我還想要多抱他一會，才不要就在房間裡面跟顧長風大眼對小眼呢顧長風已經快向糟老頭進化了，哪裡比得上我的豆豆可愛。
　　「暖暖，我只會對你溫柔……」
　　聽了顧長風這話，我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男人，霸道起來氣死人，不過，偶爾的一句話，又會讓人心跳如擂。
　　好吧，我表示，我真的很不爭氣，聽到顧長風這麼說，我的雙頰止不住地燒了起來。顧子諾晶亮的眸子看看我，又看看顧長風，眸中盛滿了好奇與困惑。
　　「顧子諾你媽媽今天不舒服，她需要休息，你還是先回你的房間吧。」
　　咦
　　是我耳朵出什麼問題了嗎顧長風對顧子諾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算不上多麼溫柔，但是最起碼還是比較溫和的，我真以為，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媽媽，那子諾先回房間了，你不舒服，好好睡上一覺就好了。」顧子諾忍不住多看了顧長風幾眼，顯然，他也沒想到顧長風會對他說話這麼溫和。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的身子，的確是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方纔我的情緒起伏太大了吧，我竟然覺得我的腦袋沉沉的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塊石頭一般。
　　「嗯。」顧子諾鬆開我的脖子，看了看面無表情地站在我身旁的顧長風一眼，就走了出去。
　　顧子諾走出去之後，我伸出手捏了捏顧長風的臉，笑嘻嘻地說道，「顧長風，乖，以後你就用這種語氣跟兒子說話要是再有愛一點，那就更好了」
　　「暖暖，我只對你有愛。」顧長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聽到他這麼說，我瞬間無語，顧長風，你還能再肉麻一點麼不過，我喜歡。
　　「暖暖，讓我好好看看你的眼睛。」顧長風眸中忽然盛滿了凝重，他將我抱到床上便開始仔仔細細地看我的眼睛，我被他看得渾身難受，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顧長風，我眼睛沒事，就是剛才我出現幻覺的時候太著急了，再加上我剛才激動得流淚了，所以眼裡可能有些紅血絲。」
　　說著，我伸出手，就想拿過我放在床頭的鏡子看看我的眼睛被紅血絲荼毒得有多麼厲害。只是，我還沒有碰到鏡子，顧長風就淺笑著將鏡子拿到了手中，他將鏡子放在離床很遠的一張玉石砌成的小几上，一臉寵溺地看著我說道，「暖暖，照什麼鏡子啊你還是快些睡會覺吧，我可不想娶個長著一雙熊貓眼的女子做老婆。」
　　「顧長風，你少臭美了，誰稀罕給你當老婆」我不屑輕嗤，他不想娶我，我還不想嫁呢
　　「暖暖，你要是不願意給我當老婆，我現在就非禮你」顧長風說著就作餓狼撲食狀向我身上撲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色妖瞳
　　「顧長風，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追求啊，整天就知道非禮別人」我推了推壓在我身上的顧長風，頗為無奈地說道。哎，遇到一個沒追求的男人，就是可憐啊，我覺得我是徹底陷入了被人非禮的深淵。
　　「暖暖，我只非禮你」
　　…………
　　好吧，我還是別和顧長風這只千年老鬼爭論了，繼續爭論下去，我只會被他給噁心死。
　　我以為顧長風會非禮我的，誰知道他只是在我的唇畔親了親，他揉了揉我的腦袋，成功地將我的頭髮揉成了一個雞窩，我依偎在他的懷中，感覺就像是躺在一片青草地中，心曠神怡。
　　我覺得有些睏，有一句沒一句地跟顧長風聊著天，很快我就沉沉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翻了個身，卻卻沒有感覺到那個令我身心舒暢的懷抱，不禁有些悵然若失，竟是再也沒有了睡意。
　　眼睛脹脹的，有些難受，我伸出手想要把放在床邊的鏡子拿過來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變成傳說中的熊貓眼了，卻忽然想起我放在床頭的鏡子被顧長風放到一邊了。
　　我跳下床，直接跑到一旁的落地鏡前面去看我的眼睛當看到鏡子裡面我自己的模樣，我忍不住嚇得尖叫出聲。我怎麼會變成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的頭髮異常凌亂，果真被顧長風揉成了一個雞窩，不過頭髮亂不亂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因為稍微整理一下就好了。臉色蒼白如紙也不重要，好好大吃一頓，再欺負欺負顧長風就能夠恢復原先的紅潤。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的瞳孔，還有我的眼白，都變成了嗜血的紅
　　也就是說，此時，我的眼睛，看上去整個就是一片血紅，就如同浸泡在一片血海之中一般
　　血色妖瞳。
　　看著鏡子裡面我的眼睛，我腦海中登時就出現了這麼一個詞兒。
　　魔君顧曜的眼睛是紅色的，但是我的眼睛看上去和他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的瞳孔是紅色的，眼白依舊是白色的，看上去高貴冷絕，凌駕於人，他那火紅的眸不僅不會給人絲毫的突兀之感，配上他那一頭火紅的發，更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在他的睥睨天下的氣勢之中。
　　可是我的雙眸此時的模樣只會讓人覺得恐怖，比那些個披頭散髮的女鬼還要可怖，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自己都想要大聲尖叫。雖然我的眼睛變成了這樣，但是我卻能夠清晰地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只是，帶著這雙驚悚的眼睛出門，一定會嚇壞小朋友。
　　難怪，難怪顧長風和顧子諾都問我我的眼睛怎麼了，原來，原來我竟然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我忍不住就想起了剛才我和顧長風之間發生的事情，剛才，我以為顧長風會非禮我的，可是他只是輕輕地親了我的唇角一下，他應該是覺得我現在這副模樣太難看，下不去口了吧
　　而且，我睡著之後，他竟然就出去了，嫌棄，紅果果的嫌棄，我還沒有嫁給他呢，他現在就已經開始嫌棄我了
　　不過話有說回來，我變成了這副鬼樣子，高貴如神祇的顧長風，又豈會願意娶我
　　越想心裡越是難受，我真想砸爛面前的鏡子
　　終究，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暴躁的小心臟，我現在這副模樣就已經夠噁心別人的了，我若是再歇斯底里，變得跟個潑婦一般，那我豈不是得把別人給噁心死
　　魔鏡魔鏡，誰是天底下最醜陋最噁心的女人
　　若面前的鏡子果真是魔鏡，我想，它一定會說是風暖暖。
　　只是，為何我的眼睛會忽然變成這副模樣
　　難道真是因為我方才以為顧子諾死了，傷心過度所導致的
　　但是我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我就算是傷心過度，傷心到崩潰眼睛也不應該變成這副鬼樣子啊
　　況且，我方才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那麼奇怪的幻覺
　　在空境中也是一樣。
　　究竟出現這種詭異的幻覺是我自己的原因，還是，還是有人想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