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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節

  劍尖劃過那些個傀儡人身上穿的甲衣,有激烈的火光迸射,猛地揚起左手腕,傾注了全身的力量凝在劍尖,熊熊的火焰頃刻之間在劍尖綻放,毫不客氣地將劍尖刺進了一個傀儡人的胸口,那個傀儡人的胸口瞬間燃燒起來,隨即灰飛煙滅。殺紅了眼,握著手中的劍,瘋狂地砍向這些傀儡人的胸口,無心去計較自己為什麼忽然會變得這麼厲害,只想把這些傀儡人都盡數消滅,他們,他們竟然敢欺負顧長風,要讓他們萬劫不復
  傀儡人除了服從,沒有別的意識,甚至不懂得何謂驚恐,是以,當揮劍向他們刺去的時候,除了抵擋,他們並沒有別的表現。
  顧長風見擺脫了那傀儡人的鉗制,站起身來就和原本那些撕扯著他的衣服的傀儡人揪打在了一起,顧長風此時身受重傷,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了多少的力氣,憑藉著一股子頑強的意念,他才沒有倒下。
  站在那眾多的傀儡人中央,長髮散亂,眸光嗜血,想,這一刻,一定是像極了一個地獄羅剎。
  要殺了那些所有欺負過顧長風的人,見神殺神,遇佛殺佛
  很快,那些傀儡人都在的劍下化作了一灘灘的粉末,因為流血過多,顧長風已經昏倒在地,此時,的面前就只剩下了那個戴著崑崙奴面具的男人,死死地盯著,他那麼折辱顧長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果真是天地之間的最後一個神呢,風暖暖,真是小瞧你了」說著,那個戴著崑崙奴面具的男人就快速向顧長風衝去,知道,他是想要挾持顧長風來威脅,但是在他的手中吃了這麼多的苦頭,是不會讓他得逞的快速衝到他面前,握緊手中的劍就狠狠地想著他的肩膀砍了下去,要一刀一刀,將他凌遲
  他沒有想到的速度都這麼快,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速度會這麼快,手中的劍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肩膀,一股子濃重的鬼氣就撲面而來,沒有後退,屏氣凝神,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劍向他刺去。
  感受著周圍濃重的鬼氣,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就像是,割爛了一層皮,那皮裡包裹的各種濁氣,都從那裂縫處瘋狂地噴湧了出來。
  畫皮人。
  看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那個戴著崑崙奴面具的男人,忍不住就想起了莫欣怡的經紀人蘇雪,還有那個假的東野珞,這個戴著崑崙奴面具的男人,和他們一樣,應該也是一個畫皮人
  只是,他身上披著的那張皮,究竟是誰的呢為何,他又要戴著這麼一張詭異的崑崙奴面具他究竟想要遮掩些什麼
  被刺傷,那個戴著崑崙奴面具的男人也發了狠,他瘋狂地向身上撲來,此時,心中被恨意和憤怒所充斥,竟是變得勇敢到不可思議,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再加上此時手中握有武器,他手中空空如也,他明顯不是的對手。
  既然他不是的對手,自然也不會對他手下留情,想到剛才他對顧長風的折辱,很得牙癢癢的,一劍又一劍地向他的身上刺去。狠狠地砍向他的手,剛才他竟然用這只噁心的手捏顧長風的臉,一定要把他的這隻手給剁下來
  不是憐香惜玉之人,這個戴著崑崙奴面具的噁心的男人也不是什麼香玉,狠狠地刺穿他的掌心,他的身上,被給刺得遍體鱗傷,此時的他早就沒有了方纔的囂張,他看上去狼狽到了極點,帶著惡臭氣息的鬼氣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之中,迎著這濃重的鬼氣而上,就打算揮劍砍斷這個戴著崑崙奴面具的男人的脖子。
  他被眸中升騰起的嗜血的光芒震懾到,狼狽後退,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如同一塊僵硬的石碑一樣,差一點就倒在了地上,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風暖暖,絕不會放過你」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機會」對於他的威脅沒有絲毫的畏懼,手上狠狠用力,就向著他的脖子砍去,他的脖子,被砍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他使勁捂著脖子,就快速轉身往後跑去,知道,很多時候,斬草必須要除根,要不然春風吹又生,後患無窮,但是剛才可能是因為過度用力的緣故,現在身上軟綿綿的竟然沒有力氣了。看著那個戴著崑崙奴面具的男人的身影離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天際,終究是再也無法強撐,身子一軟,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是覺得,自己真的好累好累,真想就這樣一睡不醒。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有人在喊的名字,那聲音陪伴了二十年,就算是不睜眼,也知道那是唐寧的聲音。
  「暖暖,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顧長風和唐寧,都說讓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活著,真的很累很累,累得都堅持不下去了。感覺到身子被一陣強風給吹了起來,輕飄飄的,一直飄蕩在半空中,這種腳不著地的感覺,總是會令人不安,但是想到唐寧現在就在的身旁,所有的不安都煙消雲散。
  過了彷彿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的身子終於落到了地上,睜開眼睛,發現竟然來到了一個類似電視劇中軍營的地方。
  軍營
  這該不會就是百里澈和唐寧所在的那個軍營吧
  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兵士,逐漸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應該,又進入了的夢境之中。
  兵器相撞的聲音,驀地在的耳邊響起,回過神來,倉皇轉身,卻見一群身穿黑色勁裝的蒙面人將百里澈團團包圍在了中間。這些黑衣人的武功很高,軍營的兵士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趕來保護百里澈的那些個兵士,都接二連三地倒在了地上,不過百里澈倒是沒有絲毫的慌亂,他迎風而立,白衣勝雪,帶著出世的傲然,讓人忍不住生出膜拜之感,夜、月、星、冥如影子一般出現在百里澈身邊,都沒有看到他們是怎麼出手的,那些個黑衣人就已經如同一灘灘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唐寧也一路狂奔而來,但是她趕來的時候,打鬥早已結束,就在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手中持著一把小巧的匕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向百里澈衝去。
  因為這一切太過突然,身手向來以快著稱的四大影衛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只能怔怔地看著那匕首寸寸逼近百里澈的胸口。

第八十七章 為她胸口上藥
  看到這一幕,不禁大吃一驚,唐寧已經失去了江澈一次,若是再眼睜睜地看著百里澈死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會崩潰的急得直跺腳,想要隔開這黑衣人的劍,可在這場夢中,只是一個影,不管怎麼著急,都改變不了事情的進展。
  「右相」唐寧如同一陣風一般衝到百里澈的面前,她的動作太過,以至於連反應的過程都沒有,匕首,狠狠地沒入她的胸口,她腿一軟,就差點倒在地上。但就算是這樣,唐寧還是快速地將手中的軟件狠狠地插進了那個刺客的胸口,那個刺客緩緩地倒在地上身子軟成了一灘爛泥。
  可能是太疼的緣故吧,冷汗順著唐寧的額頭冒了出來,唐寧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手中軟件匡噹一聲落在地上,唐寧踉蹌了一下,急忙就扶住了旁邊的一棵大樹。百里澈見狀,急忙就上前扶住了唐寧,他皺眉,如玉的臉上浮起令人望而怯步的冰寒,「快去傳軍醫」
  「是」四大影衛得令,一齊向軍營衝去。
  「不要去喊軍醫」唐寧有些彆扭地想要掙開百里澈的懷抱,「右相,沒事,不用去喊軍醫,給一瓶金創藥就好了。」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不及時處理,會死」百里澈眉頭緊皺,但是路千年寒潭一般的眸中,並沒有多少的波瀾,「不管怎麼說,你都救了本相一命,本相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自尋死路。」
  「右相,真的不需要看軍醫,你看,現在並沒有什麼大礙,要不然,跳幾下給你看」說著,唐寧輕輕咬唇,果真就在百里澈的面前跳了幾下。或許是掙到了傷口的緣故吧,唐寧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一片,但她依舊是對著百里澈扯了扯唇角,「右相,你看,果真是沒事的,還是不要麻煩軍醫了」說著,唐寧就快速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知道,唐寧不想看軍醫是因為害怕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暴露,女子不可進軍營,若是她的身份暴露,她就無法呆在百里澈的身邊了。可是唐寧,就算是你必須離開軍營,最起碼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可若是你不讓軍醫處理傷口,任傷口潰爛發炎,你有可能會死若是你死了,你就再也沒有留在百里澈身邊的機會了
  「不行」百里澈快步上前,他用力地捏住唐寧的肩,「你必須讓軍醫為你醫治」
  唐寧轉身,看著百里澈笑,眸中帶著一絲狡黠,還有一絲憔悴,「右相,你這般在乎的傷做什麼莫非你是斷袖」
  百里澈一怔,竟然不由自主地放開了唐寧的肩膀,此時,陽光正是明媚燦爛,一縷陽光灑在唐寧的小臉上,襯得她原本就瑩白細嫩的小臉更是清透如玉,微微扯唇,婉轉輕笑之間,萬般的風情氣韻流露而出,明妍得讓人根本就無法移開眼。
  很久很久之後,百里澈想起燦爛陽光之下的這張明妍的小臉,還是會忍不住出身良久,只是那時候,早就物是人非,很多曾經深入骨髓的感情已經生生被他親手撕碎。
  趁著百里澈恍神的空檔,唐寧快速撿起落在地上的軟劍,用盡全身的力氣,就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待百里澈追過去之時,唐寧早就已經將帳篷的門關死,就連軍醫來了,唐寧也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
  夜、月、星、冥見百里澈被隔在了帳篷外面,作勢就要把門撞開,只是,他們還沒有撞到門上,唐寧虛弱的聲音就從帳篷裡面傳了出來,「右相,你不要想著讓人把門給撞開,若是軍醫非要為醫治,只有在你面前自刎」
  聽到唐寧這麼說,百里澈的手微微顫了顫,夜、月、星、冥冷冷地站在帳篷門口,等待著百里澈的吩咐,沉默許久,百里澈淡淡對著他們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
  沒有心情觀察百里澈太久,看到夜、月、星、冥四大影衛退下之後,就急忙走進了帳篷裡面,此時,唐寧斜倚在床上,她咬緊牙關,就狠狠地將匕首從自己的胸口給拔了出來,知道她一定很疼很疼,因為聽到了她倒抽了一口冷氣的聲音,真的很想幫唐寧的忙,甚至願意為她承受這所有的痛楚,可是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看到唐寧輕輕掀開了她胸前的衣襟,不斷有鮮血從她的傷口處流出來,將她胸前的粗布衣衫染成了血紅一片,她顫抖著站起身來,從旁邊的櫃子裡面翻騰出一個通體碧綠的小瓶子,她拔開瓶塞,將瓶子裡面黃色的粉末灑在了她的傷口處,當粉末灑落在她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疼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到唐寧這副模樣,心頭狂跳,真害怕她會就這樣撐不下去。幸好,這瓶子裡的傷藥很管用,唐寧又往她的傷口處灑了幾下,總算是止住了血,看到唐寧的傷口不再流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唐寧為自己上完藥之後,如釋重負,她無力地躺在床上,顯然是疲憊到了極點。她睜著眼睛,忽然出聲道,「暖暖,找到江澈了,在這裡,在這裡過得很開心很開心,你,現在好麼」
  聽到唐寧這麼說,心中激動到了極點,急忙上前想要拉住唐寧的手,問她一句,唐寧,你看到了
  只是,當走到她面前的時候,才發現,唐寧的視線一直落在床頂,她那副模樣,顯然不是看到了,而是在自言自語。
  「暖暖,一定會和江澈白頭偕老,這一次,再不會放手,暖暖,你和顧長風,也一定要幸福。」唐寧伸出手,頗為吃力地扯過旁邊的被子,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知道,唐寧一定是累到了極致,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唐寧的睡顏,唐寧比上次在夢中見到她的時候,又瘦了許多,塞外的風沙很大,她來到軍營,至少也得有三個月的時間了,不過,她的皮膚,卻沒有被這塞外的風沙吹粗,她的小臉,依舊是白皙細膩,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唐寧這一覺睡了很久,眼睜睜地看著黑夜來臨,又看到太陽爬出了天邊,可是唐寧還在沉睡之中,看到唐寧蒼白的小臉,心中不禁有些著急,唐寧,唐寧該不會就這樣一睡不起吧想到這裡,伸出手就探向了唐寧的鼻端,可是卻悲哀地發現,什麼都感受不到,連唐寧是生是死都感受不到。
  心中正急得不行,忽然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轉過臉,發現竟然是百里澈。百里澈依舊是一身勝雪的白衣,他的眉頭緊皺,眉宇之間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焦急,這三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卻足以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牽腸掛肚,百里澈雖然自己沒有覺察,但其實,他的心,卻早就已經不自覺地落在了唐寧的身上。
  「阿寧」百里澈快速向床邊走來,知道百里澈不會撞到,但還是識趣地站在了一邊,他站在床邊,輕喚著唐寧的名字,見唐寧的小臉由昨日的慘白變成了緋紅一片,他急忙伸出手,向唐寧的額頭探去。
  看到百里澈那副模樣,知道唐寧應該是發燒了,他看著唐寧,眉頭皺得更是厲害了一些,他對著帳篷門口大聲吼道,「傳軍醫」
  「不要」聽到百里澈的聲音,唐寧卻是猛地張開了眼睛,她的眸中,帶著一次無力的慌亂,他看著百里澈,焦急地搖著頭,「右相,不要傳軍醫,求求你,不要」
  「阿寧,你若是再不讓軍醫瞧瞧你的傷口,你會死知不知道」百里澈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急迫,「阿寧,若是你死了,本相會愧疚一輩子」
  「右相,阿寧不要看軍醫」唐寧微微瑟縮了一子,伸出手摀住自己的胸口,「阿寧不要看軍醫」
  看到唐寧這副模樣,百里澈若有所思,想,他應該是想起了昨天唐寧所說的什麼自刎的話,他沉默許久,緩和了語氣,看著唐寧說道,「好,阿寧,本相不逼你看軍醫,但是阿寧,你總該讓本相看看你的傷口吧」
  「不用了右相,阿寧已經為自己上過藥了用的金創藥很管用,的傷口,很快就會好的」唐寧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胸口,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下。
  「阿寧,本相與你都是男子,你這班遮遮掩掩的做什麼難不成……」百里澈拉著長音,看著唐寧說道,「難不成……難不成阿寧你並非男子,而是女兒身」
  「右相,你在開什麼玩笑呢阿寧怎麼可能是女兒身」唐寧急忙為自己爭辯道,她因為太過著急,脖子上的喉結狠狠地動了幾下,盯著唐寧的喉結,心中不禁失笑,唐寧這偽裝,的確是不錯,連假喉結都用上了。百里澈自然也看到了唐寧的喉結,他盯著唐寧的小臉,眸光更是深沉了一些,那張千年不變的清冷臉龐之上,竟有一絲讀不懂的狼狽。
  「的確,你有喉結,不可能是女兒身。」百里澈的眸光黯了黯,隨即伸出手,「既然你不是女兒身,就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來,讓本相為你上藥」說著,手就已經探向了唐寧的胸口。

第八十八章 狗咬了她的胸
  「不要」唐寧小臉變得更紅了一些,她額上有細密的冷汗滲出,她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衣襟,「右相,阿寧自己上藥就可以」
  「阿寧,你這般固執是做什麼」百里澈甚是不解,「若你是女子,你不讓本相為你上藥還是情有可原,可你是貨真價實的男兒郎,怎滴這般的扭捏」
  「右相」唐寧掙扎著從被子裡面鑽出來,跪在地上,無比恭順而又面帶男色地看著百里澈說道,「右相,不瞞你說,阿寧的胸口,以前也曾受過傷。」
  唐寧抬起臉,知道唐寧一定是在撒謊,因為她的眼睛眨得頻率很快,她以前撒謊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眨眼睛,她天生就不是說謊的料。似乎是害怕被百里澈看穿,唐寧慌忙又低下了頭,「右相,阿寧以前胸口被狗咬傷過,而且,那隻狗還要掉了的一隻胸。右相,阿寧雖是男兒身,可是阿寧也是有尊嚴的,阿寧就算是死,也不會將這具殘缺的身體暴露在人前還望右相成全」說著,唐寧作勢就要磕頭,因為她現在身受重傷,身子甚是虛弱,再加上這一陣折騰耗費了她不少的力氣,她身子一晃,差點就後仰過去。
  見狀,百里澈急忙上前,扶住唐寧的身子,快速地將唐寧抱上了床。他深深地凝視著唐寧的小臉,向來清凜的眸中有著化不開的憐惜,「阿寧,對不起,本相不知道你有過這樣的遭遇。」微微頓了一下,百里澈接著說道,「阿寧,你不願本相為你上藥,本相讓軍醫為你開些補身子的藥,你總願意喝吧」
  好吧,表示,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之中,唐寧這廝,真是越來越有才了,竟然連這麼具有挑戰性的謊話都能夠編出來。不過……看著坐在床邊,清冷的眉眼之間不自覺凝聚起一絲柔情的百里澈,心中不禁覺得甚是寬慰,百里澈對唐寧的態度,可是說是越來越好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他和唐寧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唇角,總是會不自覺地上揚。
  當然,不是百里澈肚子裡的蛔蟲,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百里澈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看到他正一臉的溫柔,但轉瞬之間,眉頭還是會忍不住微微檸起。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百里澈此時的心情,其實是糾結到了極致了的,三個多月,唐寧一直以護衛的身份留在軍營,無法避免的碰面,唐寧對他的一片赤誠忠心,以及唐寧帶給他的莫名的悸動與震撼,讓百里澈一直以為,他的性取向出現了問題,他現在,正在糾結地想著自己究竟是不是斷袖,又該如何才能避免走上斷袖的道路。
  「願意。右相,謝謝你,還有,右相,你已經很照顧阿寧了,你無須向阿寧道歉。」說著,唐寧將被子往自己的胸前輕輕扯了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唐寧覺得有些不是很自在。
  百里澈以為是唐寧冷,他急忙伸出手為唐寧掩了掩被子,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幾乎要將唐寧吞沒。
  夢境中的時間,真的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又是半月已經過去,唐寧喝了不少粘稠的苦藥,但是因為傷口沒有進行專業的處理,現在她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不過,也沒有最初的那般疼了,唐寧已經很少再疼得呲牙咧嘴。
  百里澈一行大敗敵軍,班師回朝,唐寧自然也是跟著他一起回到了帝都,百里澈立下了大功,皇帝自然是親自設宴款待,賞賜無數,只是百里澈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心上人,羅沁言竟然成為了皇帝的寵妃。以為,百里澈在大殿之上看到羅沁言,他怎麼也會有些失態的,未曾料到,他依舊是一臉的波瀾不驚。
  不知道究竟是百里澈掩藏的很好,還是,他的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沒有那般在乎羅沁言了。當然,希望是後者,若是後者,唐寧的追夫之路,將會平坦很多。
  「聽聞右相以前做戲子的時候,舞姿甚是美妙,不知本宮今日能否有幸見到」當朝太子宗政天祐鳳眸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百里澈說道。
  聽到宗政天祐這麼說,百里澈的俊臉不禁有過一瞬間的凝白,這宗政天祐,分明就是想要讓他當眾出醜,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當眾起舞供人取樂,都是那些低賤的舞妓戲子才會做的事情,宗政天祐故意提起百里澈不堪回首的過去,本來就已經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再讓他當眾獻舞,更是將他置於被人取笑的尷尬境地。
  若是百里澈當眾起舞,眾人自然會笑他當朝右相竟然和那些戲子舞妓一般低賤,可他若是不跳,這宗政天祐是當朝太子,他怕是會被硬安上一個不敬的罪名。
  「天祐,不要胡鬧了」當朝皇帝宗政衍冷冷地掃過宗政天祐的那張寫滿了看好戲的俊臉,隨即視線落在了百里澈的臉上,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宗政衍在看百里澈的時候,剛毅的俊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難得的柔情。
  「父皇,兒臣只是好奇,右相的舞姿,究竟有多麼的傾世無雙」宗政天祐笑嘻嘻地看著宗政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父皇,不光是,在座的諸位大臣,都想一睹為快呢」
  這宗政天祐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唐寧秀美緊蹙,她從百里澈身旁緩緩地走到大殿中央,衝著宗政天祐微微一福,不卑不吭地說道,「太子,你若是想看人跳舞,阿寧可以跳給你看,右相前些日子受了傷,怕是不能為你起舞了。」
  「百里愛卿,你受傷了」聽到唐寧這麼說,宗政衍一臉的焦急,「愛卿傷勢可是嚴重來人,快去傳太醫給百里愛卿瞧瞧」
  「不必了」百里澈衝著宗政衍微微一福,他受傷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不過是唐寧為了不讓他當眾獻舞而為他找的台階罷了,若是看太醫,只會讓唐寧獲一個欺君之罪,「多謝皇上,微臣身子已無大礙,再靜養幾日便能好妥。微臣多謝皇上掛念」
  聽到百里澈這麼說,宗政衍也不再強求,只是眸光稍微黯了黯,視線便落在了大殿中央的唐寧身上。
  唐寧並不是單純地跳舞,此時她的性別是男子,自然不能做那種女子才做的陰柔之事,她選擇了舞劍,此時,她已經從宮人手中取過一把沒有什麼攻擊性的道具劍,寬大的袖子微微揚起,就開始在大殿之中緩緩地舞起了劍。
  在現代的時候,唐寧就很酷愛舞蹈,為了捉鬼,她也曾學習過跆拳道、柔道之類的防身術,融合了舞蹈的柔美,再加上劍術的陽剛,此時,唐寧的身姿,簡直就是美到了極致。夜明珠的光輝,打在她明妍的小臉上,縱然穿著一身的男裝,依舊是美艷不可方物。
  若是她穿著一身的水袖長裙在這大殿之中翩然起舞,定然是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古代的貴族,不少人都喜歡在家裡豢養幾個美貌的少年,唐寧這翩若飛鴻矯若游龍的舞姿,已經引得不少的權貴垂涎,看著不少老男人色瞇瞇的眸光,真想把他們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對於這些人或者驚艷或者垂涎的眸光,唐寧恍若未覺,她只是在大殿中央專心致志地舞劍,此時,唐寧並沒有多想,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為百里澈減少些煩憂,畢竟,她最見不得的事情,便是百里澈被人刁難。
  融合了古典舞蹈和現代劍術的舞劍,每一個動作,都是一種極致的美好,一直知道,唐寧是極美的,可是,因為自幼便一起玩耍的關係,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唐寧的美,竟然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迴旋,流轉,每一個動作,都沒有絲毫的刻意,明明,是柔美的舞蹈,但因為手中持著那把劍,硬是增加了幾分颯爽的英氣,鬢角的青絲,隨著她身體的舞動,也會微微揚起,偶爾的紅眸,就像是一朵美麗的優曇花在這大殿之中寂然綻放。
  宗政天祐看向唐寧的眸中,不禁多了幾分幽深,但隨即,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只是,他的眸光,怎麼都是無法從唐寧的小臉上移開。
  百里澈看向唐寧的眸中,也多了幾分的探尋,還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溫柔,當然,還有一絲淡淡的擔憂,看到唐寧的唇微微有些發白,也不禁有些擔憂,唐寧的傷口還未好妥,萬一又把傷口給掙開了怎麼辦
  一舞作罷,大殿之中自然是掌聲如雷,喝彩聲此起彼伏,因為唐寧是百里澈的護衛,眾人稱讚唐寧的時候,自然也連帶著稱讚上了百里澈,看到那麼眾人都在稱讚百里澈,宗政天祐的臉色更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