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終於，顧長風放開了，躲在床腳，瑟瑟發抖，悲涼的感覺，鋪天蓋地地在的體內蔓延開來，明明是盛夏，的心裡，的身上，竟然是那麼的涼，就像是，被冰冷的冬天呼嘯而過的寒風，吹了一遍又一遍。知道，的心，是真的涼了，因為顧長風的傷害，一點一點涼透
　　「顧長風，現在，總可以離開了吧」抬起臉，木然地看著顧長風，兩行清淚，竟是不由自主地滑落。顧長風，曾經傷害了你，現在，你又狠狠地傷害了，們，總算是兩清了。
　　從此之後，對你的情，只會深深地掩埋在心底，再不去觸及
　　「風暖暖，你竟然哭了你竟然哭了」顧長風忽而輕笑出聲，只是這笑聲之中，帶著無邊的落寞與蒼涼，「李炎這樣對你的時候，你笑靨如花，婉轉承歡，又怎麼可能會哭風暖暖，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你你就哭」
　　想說，顧長風，李炎從來都沒有這樣對過，雖然不知道的第一次究竟是給了誰，可是記憶之中，唯有你這樣對過可是，實在是太累太疲憊，什麼話都不想說，這是看著顧長風，淚流滿面。
　　看到的眼淚，顧長風更是暴躁，他將已經被他撕碎的衣服扔給，冷聲道，「滾，在這裡哭得心煩」
　　木然地撿起那已經有些破碎的衣衫，套在身上，雖然看上去有些怪異，但是該遮住的地方，都還遮得嚴嚴實實，就算是出去，也不會走光。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娃娃，一步步走到顧長風的大門口，還未推開門，便聽到外面有人按門鈴。顧長風將門打開，吳燕淺笑吟吟地站在顧長風的家門口，看到一身狼狽的，吳燕愣了愣，隨即看著顧長風道，「顧教授，她怎麼會在這裡」

第四十七章 車禍
　　「先進來吧」顧長風沒有接吳燕的話，而是淡淡地看著她說道，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吳燕，根本就沒有的影子。心裡一疼，不想再在這裡繼續當他們的電燈泡更不想看他們表演所謂的激情戲，所以，在吳燕進門的同時，也向門外走去。
　　顧長風家是一棟獨立豪華別墅，他家的大門，也很特別，要爬上高高的樓梯，才能從大門進入，此時，腳下的，便是一階又一階的高高的樓梯。身上，還是很疼，不想去在乎這些所謂的疼痛，抬起腳就向樓梯下面邁去，只是，剛剛抬起腳，只覺得身子受到重重一擊，沒有防備，身子一傾，就向皮球一樣台階下面滾去。
　　其實原本也沒有這麼容易就被人推倒，可是現在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走起路來本來就已經是弱柳扶風了，現在再被人這麼一推，當然是要華麗麗地摔倒的。
　　看著高高的樓梯，不禁在心中為自己狠狠地哀歎了一把，這麼一摔，估計至少得在床上躺個三五天。當滾到平坦的馬路上面，覺得，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而顧長風和吳燕，就那麼站在門口，相偕看的狼狽，對上顧長風嘲諷的眸，心中一酸，不顧身上的疼痛，慌忙從地上站起來，就打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令心痛使狼狽的地方
　　一輛奔馳毫無預兆地向的方向駛來，慌忙閃躲，但終究，的速度還是比不上這奔馳車飛馳的速度，當那輛奔馳車狠狠地撞到了的身上，只覺得的耳朵裡翁地一聲，周圍所有的喧囂，都瞬間凝滯，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抓不到，只能任自己的身子，無力墜落在這冷硬的馬路上。
　　最終，那無邊無際的凝白，被一片鮮紅所取代，知道，在地上一點一點綻放的紅蓮，都是的血，怎麼會流了那麼多的血呢流了那麼多的血，是不是就要死了
　　死……
　　想到死亡，心中有過那麼一絲惆悵，還有那麼一種說不出的解脫，的心，真的很疼，但是如果死了，所有的痛楚，都將不再。
　　知道，這種想法，真的很懦弱，自己都鄙視自己，可是，是真的累了，沒有顧長風的世界，就像是沒有水流的江河，寧願將自己所有的意志都消散在這空氣之中，也不要一個人享受著根深蒂固的孤寂。
　　顧長風，祝福你，祝福你和吳燕白頭偕老。
　　雖然，最希望能夠和你白頭偕老的人是……
　　風，從的身畔呼嘯而過，的意識，一點一點變得模糊，知道，馬上就要死了，就像阿紅、張雅萱還有白櫻一樣死去，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和沈顏、鳳曦還有李炎好好地道別，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他們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
　　對了，還有唐寧，唐寧說，們從小一起長大，若是她知道死了，一定也會流淚的吧，而，不希望唐寧為流淚。
　　流淚……
　　顧長風，若是死了，你可會為流一滴眼淚
　　顧長風，若是死了，你可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心痛
　　顧長風，若是死了，你可還會那麼那麼的恨
　　顧長風……
　　千言萬語，都凝結成那人的名字，就像是入了魔障，一遍又一遍地喚著顧長風的名字，直喚得，肝腸寸斷，不想醒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以為，已經死了，可是卻發現，的意識，又重新凝聚。周圍，一片黑暗，無法睜開眼，只能靜靜地躺在某個地方。雖然動不了，也睜不開眼，甚至說不出話，可是，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能夠清晰地進入的耳中。
　　似乎，有人在哭……
　　那聲音，是那麼的憂傷，憂傷得讓忍不住淚流滿面，凝神傾聽，最終聽出，那是沈顏和鳳曦的聲音，沈顏，鳳曦，的朋友，死亡對於來說，是一種解脫，你們不應該這麼悲傷的
　　「暖暖」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知道，那是唐寧，好想睜開眼睛告訴唐寧，不要為擔憂，更不要為傷心，可是，口不能張，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被奔馳撞倒在地的時候，曾聽到一聲巨響，那是從身上發出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那一刻，後腦勺狠狠地撞在地上，想，就算是真的活了下來，也一定會變成腦殘。風暖暖雖然算不得多麼聰明，可也是萬萬不想變成腦殘的。
　　「病人已經沒有生命特徵了，誰是她的家屬家屬過來簽字」誰的聲音又在病房之中響起，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沒有生命特徵，是不是證明已經死了啊一直覺得其實死了也沒什麼的，可是驟然聽到有人說已經沒有生命特徵了，心裡還是有些難受，死了的確是能夠忘卻很多很多的痛楚，但死了之後，也就再也見不到的朋友們了。
　　「誰說她死了她不會死絕不會讓他死」不容置疑的男聲在耳側響起，的心驀地一震，是顧長風，怎麼會是顧長風
　　或許是因為不能動不能說話的緣故吧，此時此刻，的聽力和感覺分外的敏銳，甚至，能夠聽出顧長風在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之中那些微的顫抖。顧長風那麼恨，他怎麼會還不想讓死
　　難不成，他對還是有一些眷戀的
　　不，不可能腦海中驀地想起顧長風曾經說過的話，風暖暖，若是就這樣讓你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是啊，顧長風那麼恨，他是不希望，如此輕易就死去的他一定是還想多折磨幾次的吧
　　或許是顧長風的話語太過堅定冷清，病房之中竟然陷入了無休止的沉默，沉默的時候，時間總是分外的難熬，一點一點數著腦海中的綿羊，數了好幾十遍，還是沒有人說話。
　　「風暖暖，你不會死，絕不會讓你死」堅定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混雜著低沉的沙啞，令迷醉，顧長風的聲音，冷冷清清的，可是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溫柔到了極點。「風暖暖，你要是敢死，就，就恨你生生世世風暖暖，你給醒來，若你醒來，答應你，再不怨你，恨你……」
　　只是可惜，無法睜開眼，看看如斯溫柔的顧長風。
　　「暖暖，曾經的確很恨你，但是，更……」後面的話，哽咽得根本就聽不出來，有些急切，更如何可不管多急，都沒有聽到顧長風究竟說了些什麼。
　　「顧長風，你害死了暖暖，你害死了暖暖，要你為暖暖償命」急促的腳步聲在床側響起，知道來人是李炎，拳頭重重落在臉上的聲音傳入的耳中，「顧長風，你該死」
　　李炎，他打了顧長風
　　「是啊，害死了暖暖，該死」顧長風忽然就那麼笑了起來，聽到他的笑聲，的心疼得揪成了一團，顧長風，求你不要笑了，寧願聽你哭，也不要聽你這般淒涼而又無奈的笑，彷彿，天地之間，再也沒有東西可以讓你留戀。顧長風，你還有吳燕呵，你還要和吳燕白頭偕老，怎麼可以不再留戀呢
　　「顧長風，你的確該死你已經害死了暖暖一次，這一次，絕對不能讓暖暖再被你害死一次」李炎的聲音之中滿是恨意，不知道李炎此時此刻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知道，此時的李炎，一定想要把顧長風千刀萬剮。
　　心中暗暗為顧長風捏了一把汗，真想從床上跳下來，擋在顧長風和李炎之間，讓他們不再有任何的衝突，可是，這一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力地躺在床上，繼續當的死人。
　　是啊，現在已經是死人了，沒有了任何生命特徵的死人
　　「李炎，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已經害死了暖暖一次明明是暖暖殺了，殺了新月部落裡所有的人」
　　「顧長風，你瘋了是不是暖暖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殺了你」唐寧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哽咽與驚疑，伴隨著一聲重重的歎息，唐寧接著說道，「顧長風，和暖暖一起長大，她是什麼樣的人，最清楚不過，小時候，暖暖不小心踩斷了一隻小狗的腿，為了這件事情，暖暖難過了好幾天，你說，這樣的暖暖，怎麼可能殺人顧長風，說什麼你愛暖暖，你都不信她，你有什麼資格說愛她」
　　「……」顧長風一時呆愣在原地，許久都沒有說話，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才聽到顧長風仿若夢囈一般地說了句，「可是，明明在靈境之中看到了暖暖殺死和新月部落的人的真相靈境是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至真至善之物，它不可能騙人的」

第四十八章 何為真相
　　「顧長風，你願意相信靈境，就不願意相信暖暖是麼」唐寧笑意淒涼，「顧長風，暖暖真是白愛了你一場都為她不值」
　　「顧長風，靈境的確是不可能騙人，可是，你從中看到真相的，未必是真正的靈鏡」李炎的聲音，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掀起了滔天巨浪。也曾見到過那面鏡子，在裡面看到了殺死顧長風和新月部落的種種，難道，看到的一切，竟然是假的麼若是在新月部落那七重門後面的鏡子不是靈鏡，真正的靈鏡，又在何處
　　「未必是真正的靈鏡，未必是真正的靈鏡……」顧長風喃喃低語，像是在跟李炎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確，它並非真正的靈鏡，而是幻鏡這面鏡子上面，是水中月，而不是鏡中花果真是當局者迷，靈鏡和幻鏡有天壤之別，可笑竟然把幻鏡當成了靈鏡，錯恨了暖暖這麼久，還把她害得這麼慘」
　　鏡子碎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病房之中聽起來分外突兀，顧長風一直在笑，他的笑聲，是那般的淒涼與無奈，真想衝到他面前，緊緊地抱住他，告訴他，顧長風，你不要再笑了，你這樣笑，會心疼。
　　「那麼，真正的靈鏡究竟在哪裡」顧長風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焦急，知道，他是在問李炎，很快，李炎的聲音，就在病房之中響起，「傳說靈鏡是公子扶蘇之物，公子扶蘇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誰還能夠知道靈鏡的下落。可笑啊顧長風，你活了一千多年，竟然連水中月和鏡中花都分不清，把幻鏡當成了靈鏡，真是可笑」
　　幻鏡原來，在夢中看到的那面鏡子竟然是幻鏡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若那真是幻鏡，那證明，那血淋淋的一切都是假的，並沒有殺死顧長風和新月部落的人，只是，心中莫名升起一個疑惑，就算是幻鏡，也未必莫名其妙就出現那副畫面，一定是有人對幻鏡做了什麼手腳，故意讓顧長風以為是殺死了他和新月部落的人，從而讓顧長風對恨之入骨。做了這種手腳的人，會是誰呢
　　「公子扶蘇……」沈顏的聲音遙遠如同來自天際，「公子扶蘇，公子，的公子……」
　　公子，的公子……
　　沈顏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說出這麼些奇怪的話好像她和那所謂的公子扶蘇之間有多麼深刻的情意一般莫非，人真的有所謂的前世今生，而公子扶蘇，便是沈顏前世真心所愛之人
　　不，不可能的，這個世上，哪有什麼前世今生立馬就否決了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或許，沈顏是歷史故事看多了，對歷史上美名遠播的扶蘇公子有著花癡對偶像的崇拜之情，畢竟，沈顏本來就很花癡呵
　　「沈顏，你怎麼了」鳳曦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擔憂，「怎麼好端端的又哭了」
　　「鳳曦，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公子扶蘇這幾個字，心裡就很難受很難受，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沈顏幽幽一歎，「總覺得，去秦始皇陵能夠找到真正想要的答案。」
　　沈顏和鳳曦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的大腦又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知道，殘存在身體裡的這最後一抹意識，也馬上就要走了，就在以為，的靈魂，馬上就要消散在這天地之間的時候，忽然聽到鳳曦焦急的聲音，「們必須想辦法把暖暖給救回來，暖暖身上只有三魂六魄，而且，她這三魂六魄還是以靈力凝聚在一起的，若是她死了，就一定會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成」
　　「三魂六魄」顧長風的聲音，淡得仿若天邊最淺的雲朵，「暖暖，你不要怕，若是你真的死了，顧長風陪你就算是魂飛魄散，也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一滴清淚滑落在的臉頰，知道，那是顧長風的眼淚，只是從未想過，一隻鬼的眼淚竟然可以是滾燙的，燙得，心亂如麻聽了顧長風的話，那已經消散的意識又一點一點凝聚，就算是魂飛魄散也要和在一起也就是說，若是魂飛魄散了，顧長風也要選擇魂飛魄散
　　不不要顧長風這麼做那麼那麼喜歡顧長風，怎麼捨得讓他和一樣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沉睡
　　「顧長風，你要做什麼」唐寧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還有些生氣，似乎是顧長風做了什麼事情讓她難以忍受。「顧長風，你以為你魂飛魄散了暖暖就可以活過來麼顧長風，若是暖暖還活著，她也一定希望你能夠好好活下去，你這麼做，暖暖一定會很傷心的」
　　「唐寧，沒有暖暖的日子，生不如死，寧願陪暖暖一起魂飛魄散」顧長風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冰冷的決絕，心中急得不行，真想撲到顧長風身上告訴他，要他好好活下去。
　　「顧長風」好幾道急切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知道，顧長風定是做了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心急如焚，不管不顧地就向顧長風衝去。
　　咦向顧長風衝去
　　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還能向顧長風衝去
　　整個病房裡的人都陷入了無與倫比的震驚之中，震驚過後，便是狂喜，顧長風將抱得很緊很緊，幾乎要把揉進他的身體裡面，他聲音顫抖，「暖暖，你終於醒了」
　　終於醒了
　　被顧長風這句話雷得外焦裡嫩，什麼叫做終於醒了不是已經死了麼方才醫生都說了，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徵
　　「暖暖……」李炎的聲音帶著狂喜，還有那麼一絲難以言喻的憂傷，他雙手張開，保持著想要將擁進懷中的姿勢，時間剎那定格，許久許久，他就那麼雙手前伸，愣在地上一動不動。「暖暖，只要你沒事便好」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釋然，李炎收回手，深深地凝視著，眸光溫柔得幾乎要溢出水來，他唇角輕揚，笑得仿若春風拂面，「暖暖，只要你沒事便好……」
　　說罷，深深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暖暖，只要你沒事便好……
　　聽著李炎的話，忍不住淚流滿面，李炎，你這個傻子，為什麼要對這麼好不值得
　　沈顏和鳳曦還有唐寧看到被顧長風抱得那麼緊，六目相對，最終還是選擇離開，把空間留給和顧長風。
　　醒來之後，才發現，方纔的舉動，是有那麼的勇敢，此時，全身上下都纏著繃帶，腦袋上面纏得繃帶厚得讓覺得自己的腦袋重過千鈞，真真是像極了電影裡面看到的木乃伊。可是，就是看上去像極了木乃伊的，竟然有勇氣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到了顧長風的面前。
　　不過，這所謂的英勇為帶來了不小的後遺症，緩和過來之後，才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疼得彷彿被巨輪碾過了一般，尤其是的腦袋，更是疼得幾欲爆炸。可就算是那樣，還是緊緊地抱著顧長風，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抱著顧長風，顧長風，的顧長風，你怎麼可以想要和一起魂飛魄散呢，只想你好好的，雖然，你總是欺負
　　「暖暖，對不起，對不起，是錯怪了你，還傷害了你」顧長風輕柔的吻如雨滴一般落在的臉上，確切地說，是落在臉上的繃帶上。按理說，顧長風把欺負得這麼慘，怎麼也是應該給他甩個臉色的，可是，做不到，愛他，如何捨得看他傷心難過
　　「暖暖，一直以為，那麼恨你，狠狠地傷害你心裡會痛快一些，可是，傷人三分，傷己七分，看著你疼，心裡更難受」顧長風溫柔而又憐惜的眸光，一點一點地從的臉上掃過，他從來，都沒有用這麼憐惜的眸光看過，如斯溫情，讓的心，暖得仿若浸在了無邊溫水之中，幾欲沉溺。
　　「顧長風，你為什麼會為心疼呢」想要抬起臉好好地看看顧長風，可是，的脖子似乎是也傷到了，疼得難受，只能粗略地掃過他的俊臉，「你的心裡，只有吳燕，你怎麼會為心疼呢」
　　想起吳燕，尤其是想起顧長風和吳燕親密地抱在一起，的心就會很難受很難受，顧長風，縱然，你對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惜，可是，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一個吳燕。三個人的愛情，太過擁擠，風暖暖，不願意去湊這個熱鬧
　　「暖暖，……」
　　「顧長風，祝你和吳燕，白頭偕老，子孫滿堂……」心好疼，頭也疼，身子，更是仿若撕裂一般地疼，只覺得顧長風的臉，一點點在的面前變得模糊，最終黑乎乎的一片，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暖暖」顧長風焦急而又心疼的聲音在面前響起，可是，真的好累好疼，不想對他做出一絲一毫的回應，只想任自己沉浸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

第四十九章 我們和好吧
　　昏昏沉沉之中，感覺到有一雙溫柔的大手一點一點拂去了身上的疼痛與疲憊，淡淡的青草香氣將的身體緊緊包裹，說不出的舒服，陶醉在這難以言喻的柔情之中，直想就這樣地老天荒。
　　可是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顧長風還有吳燕，他都已經和吳燕內個內個了，一定是要對吳燕負責的，況且，沒有吳燕漂亮，身材也沒有吳燕那樣前凸後翹，性感嫵媚，顧長風自然不會捨棄吳燕而選擇。算了，不要多加奢望了，奢望太多，只會有更多的失望。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終於幽幽醒了過來，剛剛睜開眼睛，就對上顧長風欣喜若狂的俊臉，他的臉上，洋溢著比春日的暖陽還要燦爛的熠熠光華，只是，就算是這光華刺痛了的眼睛，都無法掩蓋他臉上的憔悴。
　　鬼，也會變得憔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