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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節

從種類上看,降頭術一般分為三種,分別是,藥降、飛降和鬼降。
從這雷洋的手法上來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他所修習的,應該是鬼降之術。
降頭術中的鬼降術表面看起來跟養鬼派的術法差別不大,但實際上,兩者之間有很大的不同。養鬼派的風水師所養的小鬼,對他們來說。大約就相當於中原玄門之人的法器。
對玄門的風水師來說,法器之中威力最大的,自然是自己的本命法器,養鬼派的風水師也是這樣,幾乎所有的養鬼派之人,都集中全力,飼養一隻鬼,一身道術幾乎都要通過這本名陰魂施展,一旦本名陰魂受損,風水師本身也會受創嚴重。就如昨日的林仲一般。
而修習鬼降術的風水是則不是這樣,他們善用拘魂術,搜集各種小兒陰魂,然後將這些陰魂聚集起來,唸咒加持,隨身攜帶。等到戰鬥時,鬼降師就會將這些陰魂一股腦兒的使出來,對人下降。
簡單來說,養鬼派是養一隻鬼,而鬼降術則是養一群鬼。
這雷洋身為識曜後期的降頭師,身上絕對不會只有這十幾隻陰魂。估計在他看來。只需要這十幾隻鬼就能解決掉謝成華了吧。
這倒是一件好事,鬼降師下降之時,召喚陰魂的數量跟降頭術的威力呈正比,謝成華畢竟也是識曜境界的風水師,面對這十幾隻陰魂,全身而退應該無虞。
可事實卻出乎我的預料,謝成華似乎膽氣已經完全沒有了,面對這區區十數隻陰魂,他直接把自己的本命法器拿了出來,接引道氣之後。那長劍模樣的法器上,一道道氣長虹出現,隨著他的動作,橫掃會場中央,看起來氣勢唬人。
可實際上,這顯然是謝成華色厲內荏的表現,一番瘋狂之後,僅僅滅掉了那鬼降師的兩三隻陰魂,自己的道氣倒是消耗了一大半。
等他氣喘吁吁的停住動作之後,那鬼降師雙手一引,口中又是一段艱澀咒語念出,那十數隻陰魂瘋狂奔湧上來,撲到了謝成華的身上,轉而消失不見。
降頭術脫身於巫蠱之術,蠱師對中蠱之人的性命有絕對控制權。同樣的,降頭師也能操縱中降之人的性命。
謝成華中降之後,一臉慘白的站在那裡,滿臉的淒惶,而南洋道派那邊的眾人。一起哈哈笑了起來,指著謝成華一陣冷嘲熱諷。
廣東分會這邊的人也是一臉淒惶,不管怎麼說,謝成華也是珠海分會的一會之長,此時中了降頭。小命捏在那鬼降師手中,這可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陳叔和站了出來,滿臉憤怒卻不得不低頭對那鬼降師求情道,「交流賽重在交流,這一場我們認輸。不知道友是否能解了這降頭術?」
那鬼降師卻是冷冷一笑,不置可否的說道,「我們降頭師只擅長下降,卻不擅長解降……不過聽說你們中原玄門之術博大精深,想必一個小小的鬼降術,難不倒你們,何必捨近求遠的來找我解降呢?」
他的話裡嘲諷的意味很濃,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南洋道派眾人齊齊哄笑出聲,一個個附和著說。「是啊,你們中國人自大的很,這點小事還找我們做什麼?」
降頭術跟蠱術一樣,每個術法都有很強的獨立性,很多時候。只有下降的降頭師才知道降頭的解法,其他人想解,除非實力高出下降的降頭師許多才行。
他們胡攪蠻纏的一番話,終於激怒了陳叔和,老爺子臉上湧出一陣潮紅。不再提請求解降的事,反而後退一步,冷冷說道,「你們說的沒錯,中原玄門博大精深。解降之事,我們自行解決,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他這話剛以出口,一旁的徐會長就面色一變,小聲湊到他身旁說道。「陳叔,這……似乎不妥吧?咱們這邊根本沒人通曉降頭術,實力也不及那降頭師……我知道這群南洋猴子可恨,但畢竟關乎成華兄的性命,你看……」
他說完。那滿臉淒惶的謝成華也湊了過來,一臉灰敗的附和道,「是啊,陳叔,反正這一場也輸了,不如就給南洋人陪個不是,讓他們給我解降吧,剩下的事,咱們從長計議。」
「糊塗!孬種!」陳叔和才剛剛平復下來臉上,轉瞬又湧起一陣潮紅。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這次交流賽輸了,咱們還可以推說咱們廣東一隅代表不了中原玄門,上報玄學會之後,徵召人手再跟南洋道派較量一番,可這解降之事,他們已經把話說到了那種地步,我們若是低頭,豈不是代表著我們承認中原玄門不及他們南洋道門了嗎?這種事情,就是丟了性命。也不能開這個口!」
老爺子一把年紀了,骨子裡卻還有悍勇之氣,看事情也明白的多。可惜那謝成華卻捨不得一條性命,淒惶的臉上湧出幾分憤恨,看陳叔和的目光也變得冰冷起來。
不光是他,就連周圍的徐會長等人也大多不以為意,很明顯能看出來他們有破罐子破摔的念頭,估計心裡都嘀咕著,交流賽已經輸了,低頭不低頭的,還有什麼區別?
他們的看法似乎沒有錯,匆匆休戰之後,第四天的比賽上,代表內地出戰的佛山分會會長劉傳德,表現跟謝成華相差無幾,同樣是短短數分鐘時間,同樣是區區十數隻陰魂,那鬼降師雷洋便再次下降成功,再勝一場。
而這一次,廣東分會這邊的眾人,甚至連憤恨都沒有了,一個個的神色都變得麻木不已。
不光是他們,就連我也滿臉的陰鬱,不是我失去了勇氣,而是已經四天的時間了,瞳瞳依然還沒有出現的跡象。
第一百三十四章 哪怕一場
單論實力,我有把握拼掉對方一個識曜中期境界的人。
這不是我自大,而是我對南洋道派的術法有清晰的認識。道氣醇和,陰氣尖銳,南洋道派只修陰氣,表面上看似強大,但實際上根基不足,天然就有短板,哪怕是識曜後期的風水師,在功法克制的情況下,能發揮出識曜前期的水平就不錯了。而很巧合的是,我目前所掌握的大威力術法中。金光神咒和純陽神咒,都極為克制這種陰邪之法。
至於謝成華和劉傳德二人,一來天資有限,二來他們也不會克制陰邪的純陽術法,這才慘然落敗。
到目前為止,廣東分會這邊只剩下我一人,而南洋道派那邊,加上這個尚未被擊敗的鬼降師,足足還有四人。
對付一人我有把握,可連續對付四人……根本沒有這個可能。而且那鬼降師還未被擊敗,接下來肯定會繼續出場,面對他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天的交流賽結束之後。徐會長和陳叔和等人,再次把我們留下來,討論此次交流賽之後,該如何向總部匯報,並請求總部徵召人手,回頭去找南洋人麻煩的事。
當然,還有人說起了善後事宜,畢竟這次有媒體參與了進來,交流賽的結果不管以任何形式被報導出去,最後都會讓廣東分會的聲名一敗塗地。
……是的,所有人都已經開始討論善後事宜了,根本沒人對我抱有希望。甚至我還聽到有人感慨,說最初的時候不該大意,隨意報名,要是我們深圳分會派出來的是徐會長,說不定還能拼一下這最後一場,拿一個保全面子的勝局。
只有張坎文提議讓謝成華和劉傳德二人說說那鬼降師的法門,好讓我有所準備。結果這倆人支吾半天,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反而不耐煩的說,反正也贏不了,何必做這些無用功?
這話說的張坎文頓時大怒,張口就道,「你們兩人打的兩場比賽,都是幾分鐘內就中降告負,連消耗那鬼降師都沒做到。若非如此,何至於一場取勝的希望都沒有?」
這兩人臉色鐵青,卻訥訥說不出話來。張坎文說的是事實,而且他本身還是總會的理事,實力強橫,他們不敢把張坎文怎麼樣,最後反倒是仇視的目光盯住了我。
那個謝成華開口說道,「是這位周易兄弟招惹的南洋道派,現在被人找上門來,我等為了保他,力戰不敵,莫非還有錯了?」
他找到了遮羞布,一旁的劉傳德馬上也出聲附和起來。
能正視失敗的人不多,他們的話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會場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開始低聲抱怨,說這件事是我引來的無妄之災。若不是我有錯在先,得罪了南洋人,也不至於帶來現在的後果。
聽到他們的話,我心裡一片陰冷,就是同樣的一群人,幾天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著,不能讓南洋人騎在我們頭上,現在技不如人的時候,渾然忘了自己的豪言壯語,反而互相抱怨了起來。
我沒有開口說話,反倒是一把年紀的陳叔和看不下去了,他猛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瞪著謝成華等人,痛心疾首的說道,「輸了交流賽,咱們不能再輸了人!一開始的時候大伙都說是南洋道派欺負人,怎麼現在就變成了是咱們的人有錯在先?還嫌不夠丟人嗎?」
說完,陳叔和怒氣沖沖的直接轉身離開了會場。
原本接下來我們還要商議一下怎麼給謝成華、劉傳德解降的事,結果陳叔和這一走,其他很多人也跟著離開了,最後就留謝成華和劉傳德兩人,面面相覷的站在那裡,一臉的迷惘。
降頭這種東西我不算瞭解。但若是瞳瞳清醒過來的話,以她的天胎體質,對付這種同屬陰性的鬼降術,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原本我還想告訴這倆人,但現在看來,似乎也沒必要多此一舉。我衝他們笑了笑,然後也跟著眾人,直接離開了會場。
回到酒店之後,我依然跟這幾天一樣,持續著自己的修煉。不管別人怎麼看,我自己還是認真準備著這一場戰鬥。
只是在第二日早上起床的時候,我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並且聯繫了一下王永軍,讓他安排王坤開車在深圳分會附近等著。
做完這些準備之後,我才起身趕赴深圳分會,跟眾人會合,來到交流賽的會場,正式開始這或許是最後一場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