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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節

可就在梁天心踩到岸邊的一剎那。那濃郁的金色光芒終於從河底一躍而出,像是一顆小太陽一樣,瞬間照亮了眼前的一切,而隨著金色光芒徹底出現的,還有一道頂端連著浮屍的粗大鞭贏!
跟當初殺方興之時一樣的手段。金色頭顱頭頂的連著屍體的頭髮,狠狠朝著梁天心抽了下來!
梁天心的速度很快,但跟金色頭顱比起來,就成了笑話。他腳踩觸及岸邊土地之時,金色頭顱才剛冒出來。但等他踩實了地面之後,那粗大的鞭影,就已經到了他的臉前!
畢竟是天師境界的修為,梁天心在這極端的速度威脅下,還是引動道氣。口中猛的吐出來一個字,聲音古樸,聽不出來是什麼,只能從音調上分別,似乎是一個「陣」字。
這是識曜境界。勉強才能摸索入門的法訣,而像這樣簡短的一字法訣,則是天師特有的神通了。
隨著他的聲音,一道漆黑的光幕突兀擋在他的身前,被金色頭顱的鞭影狠狠的抽了上去。
天師級別的法訣。依然沒有擋住金色頭顱的這一擊,那漆黑光幕瞬間就被擊碎,但趁著這一阻擋,梁天心堪堪逃出鞭影的範圍,以一個極其狼狽的懶驢打滾動作,逃到了一旁。
隨著他的逃離,我也一下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原以為肯定要摔到岸邊的河水裡,但隨即就被金色頭顱的巨大頭髮捲住,倒飛回到河岸中央。一屁股坐到了它那碩大的腦袋上。
一連串的動作,都在電光火石中間發生,我腦袋甚至都有些發懵,一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後怕的鬆了一口氣。
岸邊的梁天心很快就站了起來,但這一次,他不敢再往前踏出哪怕一步,只是站在那裡,雙眼略有些呆滯的看著金色頭顱,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使勁兒的喘了幾口氣。把呼吸喘勻之後,雙手撐著從金色頭顱上面站了起來,大聲沖梁天心說道,「梁長老,不管你這些年來都在圖謀什麼。現在你也殺不了我了,還是早些離去吧,否則的話,說不得我還得交代小金跟你再交手一番,到時候是什麼結果。可就說不定了。」
隨著小金的出現,我的確安全了,但小金能在河面上待多久,我心裡實在沒底,只好狐假虎威的威脅他。
與此同時。我心裡充滿了遺憾,要是剛才小金那一下,直接向當初的方興一樣,把這老頭砸成兩半,那該多好啊。
只是這種場景我也只能自己想想。梁天心畢竟是天師修為,遠比當初的方興強出無數倍。
梁天心壓根就沒搭理我的話,雙眼直直盯著金色頭顱,良久之後,才異常生硬的吐出來兩個字。
「……太歲!」
什麼?聽到他的話,我一下子驚呆了。
太歲!
什麼是太歲?金色頭顱?
我低頭看著腳下一片刺眼的金芒,滿臉都呆滯起來。
太歲是什麼?玄學界裡的太歲,可不是現在專家們說的什麼肉靈芝,什麼大型粘菌。
太歲乃是天上歲星運行到某地之後,地下相應方位生出的一種東西。這種東西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朦朧的將其稱為混沌,是以才有「太歲」之稱。
太歲,便是混沌歲星的意思!
而何為歲星?歲星便是星曜「七政四余」之中的四余!
七政乃是七曜,風水師識曜境界便是要引得七曜之力入體,方可稱為識曜。當初火神廟裡的火曜石,便是熒惑星上的隕石,包含著火曜之力。而歲星四余則是與七政對應的曜星。
這四種曜星,分別為,「羅喉」、「計都」、「紫氣」、「月孛」四星。
若說七曜乃是玄學根基所在。那四歲星便是玄學最大的敵人。
風水學上有殺師時、殺師地之說。
羅喉星現則日光隱,白日無光;此乃殺師時,歲星當空之時,風水師妄用道氣,必遭天譴!
歲星對應地面方位出現太歲,則此地為殺師地,風水師妄自點穴,必遭天罰!
殺師時和殺師地,乃是遠古時期無數風水師用血的教訓,驗證出來的真理!
簡單來說,羅喉計都便是日食月食之時天上的曜星,人眼不可見,數年才得一現。平日裡七曜主宰星空,四種歲星則站在陰暗面,等到一定時機,便遮天蔽日的出現。
而太歲則是四余在地球上的化身,所出之地,龍氣濃郁,但此處卻無龍脈,只有殺師之地!
梁天心說,金色頭顱便是傳說中的太歲?
那此地的真龍脈……也是假的?
我完全不相信這個事實,但這時候,我突兀想到,當初金色頭顱給我的那顆墨綠珠子。
從墨珠裡面汲取的墨綠能量,只要那麼微小的一絲,對付道氣,無往而不利,似乎便是道氣的天敵!
七政四余,曜星太歲,道氣和墨綠能量……
這麼一想,我面色霎時大變!
第八十九章 兩年之約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那種墨綠能量,顯然便是四余之力,所以才會對道氣如此的克制。但按照風水學中的說法,四余之力跟道氣完全是兩個極端,就像陰陽兩極一般,根本無法共存,那為何我體內的兩種能量卻相安無事?
甚至,在尋龍境界之時,兩只能量還能互相結合起來。形成更大的威力,這簡直不可思議。
還未等我想明白,梁天心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他的目光從金色頭顱身上移開,抬頭看著我,眼睛中的灼灼之色依然沒有消減,反而變的更加濃郁了幾分,忽然開口說道,「方纔你全力往這條河逃過來時,身上古蕩的道氣之中,夾雜著一絲墨色能量,可是從這太歲身上獲得的四余之力?」
我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剛才我只顧得逃命,把身上所有的力量都用了出來,哪裡還顧得上隱藏,那種墨綠能量肯定是被他看到了。
看到我的點頭之後。梁天心臉上的怨怒之色似乎一下子消減了不少,站在那裡,略微沉吟一番,才又說道,「殺我獨子之仇不共戴天。但你若答應老夫一個條件,我可以暫時放過你……這仇自然不可能一筆勾銷,但我會給你至少兩年的時間,你看如何?」
他的話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就像他說的那樣。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他甘願暫時放棄仇恨?
我抬頭盯著他看了半天,沒敢直接相信他,而是開口問道,「什麼條件,你先說來聽聽。」
「很簡單,兩年之後,我需要你,陪我去一個地方。」梁天心淡淡的說道。
去一個地方?我心裡明白,肯定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但這個條件,對我來說依然非常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