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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

可不巧的是,易學社的副社長恰好是我們班上一屆的學長,宿舍就在我宿舍對面,因為之前研討會上,我說過一些風水學裡比較深奧的內容,這學長當時就把我引為知己,易學社裡一旦有點活動,一定會過來千方百計的把我拉進去。
純粹浪費時間的行為,卻又不好推脫掉,每次去參加活動都弄的我苦不堪言。
正在我考慮這準備退出易學社的時候,這個叫代南州的學長忽然又神秘兮兮的找到我,壓低著聲音,一副發現了驚天秘密的模樣告訴我說,「你知道不,咱學校出大事了!」
這傢伙平時就一驚一乍的,我也沒在意,隨口問他什麼事。
「咱們系的女生宿舍出事了!」
這傢伙故意把女生宿舍這幾個字說的很大聲,說完之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看著我。
我還沒怎麼著,宿舍裡一群人「唰」的一下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的問怎麼了。
一個個發情的牲口般眼睛瞪的賊亮,充滿了求知慾。
代南州清了清嗓子,不徐不疾的開口說,「咱們系女生宿舍裡,昨晚上子夜時分,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當時半棟樓的人都被驚醒了,許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轉頭又睡了,可咱們這個專業大三學姐宿舍裡的幾個人卻是睡不著了……」
這傢伙做足了一副說書先生的模樣,有性子急的舍友聽不下去了,急沖沖的讓他別說廢話。
代南州這才嘿嘿一笑,把昨晚上發生在女生宿舍裡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昨晚上那聲尖叫是從女生宿舍的廁所裡傳出來的,當時很多人圍了過去,發現廁所裡是我們專業一個大三的學姐,名字叫徐子魚。
一群人趕過去的時候,那個叫徐子魚的女生正抱著膝蓋,坐在廁所的地上瑟瑟發抖。
眾人過去一問,徐子魚說她晚上睡著之後,忽然有個小女孩過來把她叫醒了,告訴她說她床上有很多血。徐子魚掀開被子一看,被窩裡面不知道啥時候放著一個洗臉盆,裡面半盆的鮮血,嚇得趕緊下了床。
然後那小女孩讓她端著臉盆去把血倒到廁所裡面,她稀里糊塗的就跟著小女孩去了廁所。等到了廁所,倒了洗臉盆裡的半盆血之後,她去水管那裡,想洗一下洗臉盆,結果一扭水龍頭,裡面流出來的全都是鮮血……
她嚇的回身去看那小女孩,結果小女孩這時候忽然跳到了水槽裡,抱著水龍頭,大口大口的喝著裡面流出來的鮮血……
徐子魚這才嚇的尖叫起來,驚醒了半宿舍的人。
一群人被徐子魚將的故事嚇壞了,結果回去一問她宿舍的人,宿舍的人紛紛嗤之以鼻,說當時她們還沒睡覺呢,哪兒有什麼小女孩,就是徐子魚睡了一會兒覺,忽然一個人起床端著臉盆去水房了,她們當時還以為是去洗漱呢,根本就沒問。
眾人這才放心下來,說徐子魚只是做了個噩夢,然後還夢遊了出來,勸她別害怕。只有徐子魚一個人信誓旦旦的說這是真的。
鬧了好一會兒,徐子魚在眾人的勸慰下,精神好了一點,回到宿舍準備睡覺了。
可就在她爬上床,準備鑽進被窩裡的時候,忽然又是一聲尖叫。
還沒散去的眾人圍上去一看,徐子魚的床上,一個血紅色的圓形圖案印在上面,看模樣,正好是一個洗臉盆底部的圖案……
第八章 尋鬼夜
代南州的故事講完,宿舍裡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個舍友開口問道,「沒這麼邪門兒吧?是不是她床單上正好印的那個圖案?」
代南州嘴一瞥,「要是印的圖案,我還會來跟你們說?告訴你,那個圖案根本就不是印的,而是真正鮮血組成的圖案……女生宿舍的人,當時就報了警,早上時候還有警察在呢,現在那個宿舍鎖了門,誰都不讓進,聽說警察已經拿著血樣回去化驗了。」
「那血是誰的血,徐子魚的?」又有一個同學開口問道。
代南州一拍大腿,「問題就在這兒啊,徐子魚雖然被嚇的夠嗆,但她身上壓根兒就沒有傷口,誰也不知道那血是從哪兒來的。早上我們易學社的人合計了一下,這絕對是一次靈異事件!」
說完,他湊過來,得意的看著我,又開口說,「這種事情靠警察可沒用,得靠咱們這些懂風水知識的人才行!易學社的大夥兒商量好了,準備晚上時候溜進去查探一下。怎麼樣,周易同學,有沒有興趣一起?」
這傢伙估計連八卦都說不全,口氣倒是不小,還有易學社那些人也都一樣,知道點風水學的皮毛知識,就整天給人看相算命,還組織啥鬼屋探險,怎麼危險刺激怎麼來。
也幸好那些鬼屋什麼的,大多都是瞎編出來的,否則的話,他們有幾條命也不夠送的。
「不是說警察封了宿舍門,誰都不讓進嗎?你們準備怎麼去?」
代南州得意的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鑰匙,衝我晃著,「哥們兒女朋友就是她們宿舍的宿舍長,我已經把鑰匙要過來了,晚上只要能溜進宿舍樓,保準能進到宿舍裡頭。」
我想了一下,有心想勸勸他不要去冒險,但看看他這精神頭兒,明顯也勸不住,索性作罷,只是點點頭說,「那行,你們去的時候通知我。」
「得勒!」代南州興奮的拍了拍我肩膀,「有你去,咱們今天保準能把這事的原因給找出來!」
不是我想去湊熱鬧,主要是這事兒透漏著凶險,代南州他們輕易闖進去,怕是要遇到危險。
大凡涉及鬼物陰魂之事,只要見血,那就必然不是小事。人身上本來就有陽氣,而血液是陽氣最濃郁的地方,舌尖血和指尖血更是能破盡幾乎一切邪煞。
鬼物陰魂天生便害怕人血,一旦遇到鬼物與人血接觸也不害怕的情況,就一定要小心了。更何況,按照代南州所說,當時那徐子魚可是端著半臉盆的血……
如果情況屬實,那個小女孩絕對不是一般的陰魂,恐怕我也對付不了。
唯一有利的情況是,徐子魚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說明那陰魂暫時沒有傷人的心思。
約定好這件事之後,我開始做準備工作。當初幫劉總看祖墳風水時候,托他弄來的硃砂還有許多,我裝到了行李箱裡,一起帶來了,而學校的浴室裡,收集業水也很方便。
簡單準備了這兩樣東西之後,我又跑學校後山上,採了一些桃木枝回來。
桃木劍是風水師最常見的法器,不過真正使用桃木劍的時候,需要有「氣」的支撐,普通人拿桃木劍也沒用,弄個桃木枝,蘸了硃砂和業水,勉強也可以防身,聊勝於無。
《死人經》裡面,記載了許多對付鬼物的符菉、法器的使用之法,威力都很不凡,只是在感悟到「氣」之前,這些東西都用不上,有再多的方法也沒用。
這也是一些民間風水師和真正的風水大師之間的區別,民間風水師或許也懂很多風水知識,但沒感悟到「氣」,永遠無法登堂入室,永遠只是普通人。
準備好這些東西,天色已晚,回到宿舍的時候,代南州已經在等我了,看到我回來,急匆匆的帶我來到女生宿舍樓的外面,跟易學社的人會合。
易學社此次出動了十幾號人,其中還有兩個女生。聽代南州說,這十幾個名額還搶手的很,基本上是會長、副會長和一些幹事才能參與,普通社員根本沒有機會。
會合之後,易學社的黃社長看到我手裡的桃木枝,問我這是什麼東西。
給他介紹了之後,黃社長有些不以為然,伸手就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金燦燦的黃符,笑著衝我說,「咱們都準備好了,一大把的鎮鬼符,今天晚上只要那東西出來,保管叫它有來無回!」
這傢伙可把我嚇了一跳,看著他手裡有模有樣的黃符,我差點當真,不過要過來一張看了之後,我才失望的歎了口氣。
符菉上面的銘文,實際上也是一種陣法。雖然我還未感悟到「氣」的存在,但也觸摸到了邊緣,勉強能感受到符菉上的力量,可黃社長這一把黃符,完全就是鬼畫符,不光在《死人經》裡從未見過,而且從上面我也感應不到一絲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