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

小安沒有說話。
實際上，之前蕭玉兒就提過，需要相關的資料，瞭解到底有哪些人可能參戰。
蕭玉兒也靜靜的看著她。
沒一會兒。鏡宇淡淡的說：「儺教十死士，我調查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清楚的是，陳斌這次會參戰。」
「陳斌？！」我嚇了一跳，「怎麼可能。他不是已經被槍斃了嗎？他的徒弟，甚至已經被我們……殺了……」叉團住亡。
「你沒有聽錯。就是陳斌。」鏡宇鎮定地說道，「他沒有死，不要以為十幾年前的官方信息都是真實的，有時候為了不引起社會恐慌，有些事情外界是不知道的。我調查到，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情是有後續的，那些人不僅僅發動了那一場戰鬥。在戰鬥結束之後，為了外逃和營救儺教邪脈的骨幹成員，他們還發動了好幾次越獄行動。」
「越獄……」我有些不敢相信。
「越獄做的非常隱蔽。之所以沒有曝光，有兩個原因。」鏡宇說，「第一是那些邪教人士都非常厲害，異於常人，當時有很多民眾是瞭解這一點的，尤其是咱們圈子裡的那些邊緣人士，他們算是圈內人，會關注圈內的事情，但是他們又沒有太高的道行，整體而言是個普通人。所以，為了不引起恐慌，這件事被壓了下去。第二個原因，就是越獄這種事，需要裡應外合，在現代監獄不像幾百年前那樣，可以直接衝進去劫獄，如果沒有內部人士的配合是做不到的，所以，這件事很可能涉及執法系統腐敗問題，屬於內部問題，因此上頭不建議繼續調查。」
鏡宇頓了頓，說：「而那個時候，被抓且沒有執行死刑的儺教死士，至少逃出去了三人，還逃出去兩位長老，這幾個人，很可能就是這次動盪的始作俑者，我們真正的對手。」
「都是誰？」我問道。
「無方真人。」鏡宇說道，「真名不知道，但是我想，應該有人聽過這個名字。」
我轉臉望著蕭玉兒，蕭玉兒當時神情微微變了一下，說：「掌無方八劫，用十方輪迴印的那個麼？」
「是那個。」
「什麼是無方八劫，還有那個……」我不由得問道。
「無方八劫，簡單說就是一種法寶，實際上就是一塊盤子似的鐵疙瘩，和你見過的我師叔的攝魂鑒、洛前輩的殺生棺、逐魂甕一樣。這東西，當年也被定為違禁品了吧？」秦天展說道，「現在看來，很多違禁品都要重出江湖了啊，那些鬼東西，本來應該直接丟進歷史博物館裡頭去。至於十方輪迴印，是那個叫無方真人的老頭自己創造的一種手印，中此印者，輕的完全迷失方向，忘記自己在什麼地方，重者可能陷入自己記憶的輪迴之中，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秦天展頓了頓，說：「最重要的是……啊，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傳言……傳說，這手印是一次性影響一大片人的，就是咱玩遊戲時候說的片殺，群攻。」
「這……太他媽玄幻了點。」我說道。
「十幾年前，抓捕無方的時候，就出現了十幾個特警互相開槍射擊的情況，據說，就是中了十方輪迴印。當然，對外是說夜色深沉，雙方看不清楚……不過，你想想，訓練有素的特警，可能做這種事麼？就算是真的看不清，難道就沒有照明裝備麼？」秦天展說道。
我微微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心裡只覺得堵得慌，光是聽見這樣的實力，我就略微有些驚詫，雖然說不上害怕，但是卻還是感到很大的壓力，而這個時候鏡宇繼續說道：「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角色，就是剛才說的，陳斌，也就是你說的被你們殺死那個人的師父，用符釘擊殺對手，十幾年前，不少年輕的警界人士死在他手上，當年他可以說是臭名昭著的刑警殺手。殺過最高的官員，甚至來自於當時的某省公安廳。」
「但後來他也被抓住了。」我說道，「既然被抓住了，就必然有克制他的辦法。」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進步了，儺教死士也不是故步自封的，他們肯定也在進步。」鏡宇說，「雖然是同一個陳斌，但是我們卻必須把他當成不同的敵手來對待。」
我繼續沉默。
鏡宇又說：「另外需要注意的，還有謝鵬師徒。」
「謝鵬。」我感覺名字有點熟悉，想了半天，我才想起來，這個名字我似乎是在荒村聽過的，那個時候，那個叫謝鵬的傢伙用分身術和二叔交過手，但是二叔卻用了那一招我只學過沒用過的六合吞天之術，把周圍弄得全是大霧，才把這傢伙給打敗了，要說二叔來對陣這些人，可能還有些勝算，但是要是我來對陣這樣的人的話，勝算著實很低，甚至可能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我有點兒說不出的感覺，依然不害怕，但是緊張壓抑。
「謝鵬的血縛之術和化身之法，我也領教過，我和他交過手。」鏡宇說道，「只是我們互相都沒有傷到對方，只是能夠給予對方一定的壓力而已。至於他的師父，必然比他更強。」
「他師父十幾年前根本抓都沒有抓住。」秦天展又說道，「外逃了好幾年，很早就聽說過又回來了，但很多人覺得是謠言。這次儺教邪脈的事情出來，我還想過，那個人會不會也回國參與這件事了，現在看來是的確參與了，但我也是聽她說什麼血縛之術和化身之術才知道那人是誰的。居然還收了一徒弟，也是夠有本事的了。」
我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鏡宇：「你不是說，還有三個所謂的長老麼？長老的身份查到了麼？有什麼特別的能耐麼？」
「長老的身份沒有查的很清楚。」鏡宇說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是以九宮嶺的那個山坳子為陣的話，無論他們做什麼事，肯定都是把幾個長老安排在最中間，外層由是十死士保護，在外層則是儺教的那些門徒，所以，想要見到那幾個所謂的長老，首先我們得有機會攻進陣中去。」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說道：「我們總有我們的辦法攻進去，人少有人少的打法。我們也不是傻子，難道還會輕易去送死麼？」
鏡宇卻笑了笑，說：「有些事情，雖然我不想反駁你，但終究是事實，以現在我們這些人的力量，別說突破到中心去，想下了九宮嶺的山坳子恐怕都會非常難。」
我知道對方說的沒錯，一時間無話可說，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再次開口，說：「我們只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現在如果再不集中力量的話，恐怕九宮嶺這一仗我們必敗。但如果我們不管的話，可能更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聯盟
蕭玉兒當即說道必須集結力量，能來一個人是一個人。但事實上，當時我們距離12月21日，也就是當年被預言為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已經不足半個月了。在知道屍字脈已經和儺教邪脈媾和盟約之後，蕭玉兒說我們會少很大一批助力。下三脈中有大批的人本來是可以拉攏的，但是，下三脈很少有人敢得罪屍字脈的門徒。因為他們是下三脈中唯一有組織有紀律的一脈，若是完全跟他們撕破臉皮，難免會遭遇群毆。而且。蕭玉兒分析，當初鼓動下三脈的門徒追殺我的很可能也是屍字脈的人。所以，在這次大戰中，那些下三脈的很多人。就算不會幫忙，也八成會集體消失，保持中立。對這件事裝作不聞不問。
所以，這不到十天的時間裡，我們能集結的人脈資源十分有限，即便是有人肯出手幫忙，也不見得會去拚命應戰，多半也是走個過場。
這社會上，很多人都愛走形式，哪怕是這性命攸關的大事兒，也一樣。
然而，有很多事。轉機往往就在一瞬，但是你根本弄不清楚這一瞬的轉機是好事還是壞事。
鏡宇當天在我們這裡住了下來，小安當然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後來只好給她安排到了附近蕭玉兒弄出來的那幾棟公寓樓裡頭住。叉估邊血。
而也就是這天晚上，我又接到了一個電話，陌生的號碼，但我當時幾乎已經猜到了是誰來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直接說：「缺人手吧？」
我當時直接愕然了，我知道那邊的是二叔，可二叔再怎麼神機妙算，又怎麼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知道我需要什麼，忽然打電話給我。而他到底又有什麼目的？
但我這回沒有發問，只是如實說道：「猜對了。」
二叔沉默了一會兒，說：「小子有點長進，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了。」
「我沒什麼長進。」我冷聲說道，「但二叔你也說過，現在我們的目的至少是一樣的，所以我也沒有理由拒絕跟你交流。」
二叔在那邊笑了一陣子，說：「很好，其實事情很簡單，就一樣，你如果確認的話，我會帶三十名無臉人，在你們成功破壞儺教邪脈的陣法之後衝進去，幫你們直接打到他們的陣法中心地帶。你應該知道，以你二叔我現在的實力，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頓了頓，說道：「如果有必要的話，陣中心的決戰，二叔也可以幫你一把，不過，你要保證在大戰之後，無臉人能夠全身而退。任何你們的盟友，都不能對無臉人造成任何傷害，否則我不保證劫火之術會燒到什麼地方去，你能辦到麼？」
我當時有些糾結，但是一想到儺教邪脈已經和屍字脈達成了聯盟，而且很可能和和鬼紋一脈也有點聯繫，如果是他們都達成一致的話，光我們這不到二十個人，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但若是加上二叔的劫火之術作為助力，再加上無臉人那些「惡鬼」們的幫助，我覺得，這場戰鬥的勝算簡直大了不是一星半點。
我本想說去和秦天展他們商量商量，但想到秦天展平時對二叔的那種態度，我就決定作罷，直接說道：「我可以保證。」
「你確定你可以保證？」二叔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