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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節


剛才看見我們殺人,Z居然很是鎮定,難道真是死過一次的人都會有所改變麼?但我總覺得Z還是Z,沒什麼區別,還是那個見錢眼開、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我想,如果這傢伙也有些道行,會些什麼凶術鬼術的話,我估摸著我們這裡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她心計很深,而且是那種不斷的在學習,不斷的在加深城府的類型。
如果不是這樣,我想她沒能力在這麼短時間內玩轉娛樂圈。
想想,就在半年前,網民們還在喊讓她滾出娛樂圈之類的話呢,現在呢?現在的她,依然風生水起,依然各種接片,依然演員歌手兩門抱。
我沒回答Z的話,回到一邊的沙發上,看著Z,說:「你如果沒事的話,最好說清楚那塊血魄雞心玉。」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玉,更不知道它會對你,對我起到什麼作用。我只知道,我們倆若是能交合,陰陽平衡,天地相融,那所謂的陰債就……」
「好了……」我搖搖頭,說,「我不會跟你發生那種事。」
「你不喜歡我,但都是成年人,做那種事,用不著一定要互相喜歡。」Z點了支煙,在我旁邊坐下,說,「互相喜歡了,反而麻煩,一輩子,兩個人互相捆在一起,互相折磨互相傷害,有什麼意思?不如做露水夫妻,哼……」
她表情很憂傷,甚至有些絕望。
我能理解她的想法,她這種人經歷的太多了。
但是,我無法體諒她,也無法去贊同她的想法,我站起來,不準備吸她的二手煙,我直接在窗戶邊刷微博,時不時的看看窗外的情況,天快亮了,但我還是擔心忽然又有人闖進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發現,就剛才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我居然錯過了極其重要的信息。
J的老婆失蹤了,消息是半個小時前出來的,但是J的老婆確認失蹤是在今晚八點多,小安比我更早看到這信息,二十分鐘前,我們在打鬥的時候,她發了條短信給我,但我沒有在意,而且還打了好幾個電話來,我都沒接,也不知道她會想到什麼,但這些我也是管不了了。
J的老婆失蹤,京城的警察們自然是開始忙活起來了,但是似乎從確定失蹤到現在,沒有任何進展。我趕緊拿著那消息去問一邊的Z,Z卻已經不再理我,扭過頭去,一副耍小性子的樣子,我軟磨硬泡了好一陣子,她就是不理我。
我最後實在沒辦法,問她怎麼樣才肯告訴我有用的線索,她還是一句話,讓我跟她滾床單,這種事我絕對不可能答應,雖然我不虧,但我真心不是那種人,我就是有那麼點兒迂腐的道德。
最後Z大概是被我逼地沒辦法特別無奈了,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我知道個秘密,不過就是個小道消息,對不對另說。」
「什麼情況,你告訴我。」我說道。
「沒什麼情況。」Z又在賣關子。
我當時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Z卻看著我笑,還說什麼特愛看我發急的樣子。她就這麼一直折磨著我,折磨了很長時間,一直到天完全亮了,早上五點的樣子,才對我說:「算了,不逗你了,我聽到過一個傳聞,J的老婆之所以能夠那麼寬容的接受J出軌,還鬧得到處都是照片,是因為J的老婆自己也不乾淨。小時候就不是什麼好姑娘,來北京混攀附上J得了不少好處,後來還背著J到處亂搞。這是圈內的傳聞。還傳聞說,京郊有一處,她幫一個小白臉買的房子,不算什麼豪宅,二層小洋樓,不過這種樓,現在在京城可貴了……」
我說道:「別說廢話,地址。」
Z搖了搖頭,大概是對我的態度很無奈,但還是答應幫我打個電話問問地址,還說自己本來在圈子裡就是很不八卦的人,現在讓她幫我查這種事,其實跌了她的身份,說什麼我這是欠了她大人情了,讓我一定要還什麼的。
我沒空搭理她,在旁邊閉嘴等了十幾分鐘,等到她的地址之後,就立刻記下地址出了門。
其實,這個時候我總覺得希望渺茫,J的老婆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但如果她還沒死的話,那必然會藏在某一個地方,退一萬步說,如果她死了,但魂魄還在的話,那執念肯定會把她帶到生前常去的某個地方去,除非她也被人施用了拘魂咒。
我來到Z跟我說的那片別墅區,轉悠了好一陣子才到達目的地,那二層小洋樓,我剛靠近,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感。
當我來到那小樓門前的時候,我看見,那道門上,居然貼著幾張符紙,我不認識那上頭的符文,只能死記在腦子裡。
我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敲門,但手剛碰到那道門,就感覺如中了雷公符似的,心神動盪,我整個人也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推開了好幾步。
不用說,這房子裡絕對有問題,我繞到房子另一側的窗戶口,窗簾是拉著的,什麼都看不見,而且窗子外有防盜網,防盜網上也貼著符紙,還掛著幾串五帝錢。
這是什麼節奏?到底是防人還是防鬼?
我搖了搖頭,又回到正門附近,退了幾步,想遠遠的窺探一下這棟樓的全貌,可就在這時,突然,我聽見「彭」的一聲悶響,猛然間,我看見,二樓的窗戶上,一隻手掌死死的扒在玻璃上頭,一動不動。
☆、【第一百八十七章】怎麼會是他
那隻手在窗戶上勾成了雞爪的模樣,奮力抓撓了一陣,我眼睜睜的看著那窗戶上被劃出了幾道血痕。
沒一會兒,一縷頭髮。也出現在窗戶口,凌亂不已的頭髮。那頭髮很長,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我更不確定那是不是就是J的老婆。
就在我震驚之際。「彭」的一聲響,那棟小洋樓的正門居然敞開了,幾道符紙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我想都沒想,趕緊衝進小洋樓裡頭。
我衝進去的時候,一片黑暗的客廳裡,積塵飛舞,這小洋樓至少有十幾天沒人住了吧,我當時心裡想道。越是往這一層想。我就越是緊張,這代表,J的老婆很可能根本就沒來過這裡。但如果傳言屬實的話,這個屋子裡。應該只有J的老婆和她的小白臉住過。那剛才那個長髮、渾身是血的東西,又是什麼?
二樓……
我想著,轉過客廳,一步步往樓梯間挪,當時我有些發抖,除了上次在九宮嶺下的山村裡頭夜間獨行之外,我很少這樣單獨跑到兇案現場。
二樓的房門緊鎖。我退後一步,一腳把門踹開。
頓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伸手摸亮了燈,不知道這屋子的主任是什麼怪癖,燈居然設計的特別暗,跟KTV包廂裡的差不多,整個房間頓時陰森森的,陰氣逼人。在那暗燈之下,我看見,窗戶上的血跡,一路延伸向房間一角,消失在床邊的衣櫃前,那衣櫃門上,全是雜亂無章的血手印。
衣櫃裡有東西。
我順著血跡靠近衣櫃,目光所及之處,我看見衣櫃的下頭縫隙裡,漏出來一縷頭髮,衣櫃櫃門的縫隙裡,也有絲絲縷縷的頭髮岔出來,當時我真覺得這像是手出不來,頭發出來求救似的。即使出來一根頭髮絲也是好的那種感覺。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拿著刀,呼啦一下把櫃子門拉開。
我知道眼前會看見什麼,但還是嚇得退了好幾步。
櫃子裡,一具屍體蜷縮著,手腳都已經乾枯,變成了詭異的綠色,但可怕的是,這屍體成了乾屍,血卻如洪水傾斜一般的流淌,幾乎浸染了那具乾屍的全身,乾枯發綠的屍體,偏偏半邊衣服一片血紅。更嚇人的是,這屍體的頭髮,居然一直拖到了地上,而且沒有乾枯,反而烏黑發亮,像是一把大拖把,那延伸向衣櫃的血跡,就是這頭髮拖曳而出的。
我心裡暗忖,這屍體,死了之後,身體邊干了,卻還在流血,而且頭髮還在不斷長長,這是怎麼回事,這人到底是誰,我正驚恐之間,突然「唧」的一聲尖叫,一個黑影從屍體後竄了出來,我嚇得急忙後退,本能的把一道雷公符打了出去,噗的一聲,那黑影迅速落地,居然是一隻老鼠。
與此同時,我面前的那具屍體,整個倒塌下來,仰在地上,我這才發現,那具乾屍的腹部已經被老鼠啃食鑽出了一個大洞,乾癟的身體,卻帶著一個血窟窿,而且他的七竅也在不停向外滲血。雙手入鷹爪一般扣在地上,五指之間也全是血跡。這地上的血痕,剛才窗戶口的手,那一縷頭髮,全是這具屍體的。可從輪廓上來看,這具屍體,應該是個男人。
我強忍著恐懼與噁心,探頭向衣櫃裡望了望,這時候,我發現衣櫃裡有一張被鮮血染紅的紙張。
我立刻撿起那張紙,紙張上記錄的是一個電話號碼,那張紙的旁邊扔著一部手機,手機早已經沒電了,也被鮮血浸染著。
我幾乎可以模擬出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這個男人應該是J老婆養的小白臉,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才會情急之下躲進衣櫃裡頭,還想打電話求救,只是電話沒打出去,就被人幹掉了。而幹掉他的人,由於某種原因並沒有發現或者沒時間處理這手機和紙條。
那麼,這紙條上的號碼到底是誰的,剛才我出現在附近,屍體為什麼會有那麼異常的反應。
這也算是起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