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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節


「可恨!」我聽見儺教邪脈的那個傢伙低吼一聲,左右齊出,兩張符紙掣在手中,揮手之間,我們面前又出現了兩個頎長的人影,一左一右,穿著寬大的袍子,那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壽衣一樣。這兩個傢伙手裡拿著兩道招魂幡,衝向吳正榮,衝過來的時候,我只覺得陣陣陰風在空中橫掃而過,整個酒吧裡頭,氣溫好像已經降到了冰點一般。
吳正榮忽然把刀扔起來,在短短的時間內,便結出一道手印,同時把那水果刀握回到手裡,橫刀前驅,吼道:「兩刀誅魂!」
一瞬間,兩張符紙飄落在地,那站在門口的傢伙,居然也被逼退了好幾步,遠遠的,我看見那人的胸口已經多了一道刀痕,一道水果刀不大可能劃出來的刀痕。
那儺教邪脈的門徒一手扶著門框,說道:「你是什麼人?」
「斬魂一脈,吳正榮!」那人厲聲吼道,「柳問天是我師弟,張元辰是我師兄,不就是你們的人,殺我師兄,傷我師弟麼?今天若非是在鬧市區,我已經將你大卸八塊了,你還敢來,還不趕緊滾?!」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結了個手印。
我一直站在旁邊,一直等著撿漏呢,看著這傢伙忽然結手印,估摸著是想要逃走,我一咬牙,雙腿挪步,也伸手結出一道雷霆印來。
在靈目的窺測下,我發覺,我手印結出之後,原本黑色的虛空中忽然閃出一道亮光來,接著,幾道細小的如同閃電般的光芒在那儺教邪脈之人的週身閃過,一陣辟啪之聲,甚至有火花飛濺而起,那人身子猛然一抖,結印的手被我完全打亂了動作,那人扭頭怒目看著我。
這時候,蕭玉兒也一個縱步,一道符菉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秦天展也飛身出了一道鎮氣符,兩道符菉交疊,雙雙打在那儺教邪脈之人的身上,那人低吼一聲,整個人跌出門去。估畝畝圾。
我這才知道,剛才那傢伙剛才結手印並不是要逃跑,反而是要進攻,這連續的三下,直接把他打翻在地。
「畜生!」吳正榮又發出一聲爆吼,衝上前去,直接騎在那人身上,「我讓你跑了,是你自己不跑的,王八蛋,你們殺我兄弟,我也要你們的命!」說完猛地朝那人臉上砸過去,誰知道,這一砸,卻直接打在了地上,我定睛一看,眼前這哪裡是什麼儺教門徒,這分明就是個一人高的紙人。
「遭了!」見此情景,秦天展轉身朝樓上衝去,我也立刻會意,那傢伙剛才肯定是使了障眼法了。
我們剛衝到樓上,就看見一個黑影從窗戶上飛身而下,這麼高的樓,無論是誰,那種情況下跳出去,也必然是非死即殘,我急忙衝到窗口,之間那個黑影直直的落在了地上,毫無例外,那傢伙選擇了自殺!
而我扭頭望向屋子裡的時候,那位來送東西的警察,已經斜倒在了門旁,脖子上依舊在不斷的向外冒血。而他的雙眼,圓睜著看著天花板,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很顯然,他已經沒機會了,再也說不出來了。
這儺教邪脈中人,即便不是死士,也已經做了和死士一樣的選擇。
☆、【第一百七十六章】屍體歸來
兩人,一個儺教邪脈的門徒,殺人後死在了樓下,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刑警。死在了大廳門旁。被一刀割喉而死,我看得出來,這刑警沒有任何道行,但那人絕對是用術法割了他的喉嚨,因為那一刀並不深,但血卻像噴泉一樣噴濺而出,警方勘察現場之後,我們廢了很大的勁兒才清理乾淨。
或許是本市的警察一向來比較怕惹事,所以很快就初步判定了是犯罪分子仇殺,便把屍體帶走,說有問題再聯繫之類的了。
雖然說沒有草草結案。但也離結案不遠了。
他們都走後,我們自然也只能關門,一群人站在二樓的廳裡,我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那個帶血的木牌。
我現在知道這人送來的木牌我為什麼會這麼熟悉了。
這木牌就是我在旅館地下室,和二叔、父親已經洛乾坤的照片一齊找到的那塊木牌。那個時候,懷疑我是犯罪分子的秦劍鳴把木牌當做物證帶走之後,就再也沒有還給我。
而現在,它出現了。
是秦劍鳴讓別人交給我們的。
木牌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秦劍鳴凶多吉少。
內蒙古赤峰市,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初秦劍鳴為什麼突然臨時離開,說要回一趟家鄉,難道說東北那邊有什麼他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嗎?
我看了一眼作為秦劍鳴師姐的蕭玉兒,她的神情,比我凝重更多,我想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弟,說不定已經死於非命,可是我們卻沒有任何線索。
「來的那個人。道行應該沒到達儺教十大死士的地步。」吳正榮撓頭說道,「但是障眼法用的還挺嫻熟的。」
「死士也不是都那麼厲害。」秦天展兩手抱在腦後,也就他這個時候還能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那時候咱們遇到一個玩兒釘子的,也不算太厲害,還讓劉洋放火燒傷一隻手。」
他們都看向我,我沒開口,那次能傷了那傢伙,明顯是純屬巧合。
我重重歎了口氣,說道:「想想該怎麼調查這事兒吧,為什麼秦劍鳴會忽然用著木牌傳訊,他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他現在是不是也遇到什麼危險了,內蒙古發生了什麼。」我想了想,對蕭玉兒說道,「你聯繫一下那邊的警界人士看看,或者直接聯繫秦劍鳴的朋友。」
蕭玉兒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說「你特麼別以為是會長就能跟我發號施令」,但瞪完之後,還是轉身去打電話去了。這時候,秦天展又開口了,說道:「我現在比較有興趣的是,那個傢伙殺這小警察用的是什麼法子,用沾著陰咒的刀子割喉放血,這到底是做什麼。」
「拘魂咒。」吳正榮說道,「我猜是拘魂咒。」
「應該是跟魂魄有關的咒法。」這個時候,小安居然開口了,我們都驚了一下,連那邊打電話的蕭玉兒也轉過臉來看著小安,小安繼續說,「按說人死了就該有魂魄脫離身體,但我沒感覺到這小警察的魂魄,若是我能感覺到的話,他想要說什麼,我或許可以找到答案。」
要是換了以前,小安忽然說這種話,我估計會覺得她得了妄想症了。估畝歡劃。
但現在,我不敢小看她,她身上還帶著鬼紋呢,那鬼紋是個什麼樣的物件,連洛乾坤都說不清楚。
「對了!」秦天展一拍大腿,說道,「你們想想,那儺教的傢伙是怎麼攻擊的。」
「招鬼術。」我說道,「有這種說法麼?」
「圈子裡很少這麼說,但的確應該就是招鬼之術。」吳正榮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說,「用那些符紙、紙人來招鬼,這麼說,那貨很可能用紙人把小警察的魂給吸走了。」
「他如果沒有燒掉那紙人的話,那魂魄應該還未消散。」秦天展說道,「我們從發現到上來不過十幾秒,他應該沒有時間殺人後就燒掉符紙,所以,他必然是帶著符紙跳樓了,這個時候,符紙應該還在他身上,或者被警察發現,當成物證帶走了。
「要去找回來麼?」我說道。
「很難,」秦天展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分析這一情況而已,也不見得就是對的,何況,就算真的是這樣,我們也沒有理由去跟警察要屍體要物證,我們憑什麼?我們的團體剛剛建立起來,做事更加要小心,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惹麻煩。」
「那你這些話等於沒說了。」我低聲說道。
「不是,我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他們把符紙、屍體什麼的一股腦兒的都帶回去,對他們來說很可能是一場災難,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點兒神經過敏了。」
「那跟咱可無關了。」一直沒說話的林一忽然開了口,說道,「反正咱也不是聖母,不能啥都救啥都管啊,呵呵呵……」
林一心裡還是有氣,這個我清楚,所以乾脆無視了他,直接說道:「還是盡量查內蒙那邊的情況吧,能查到一點兒算一點兒……」
當天晚上,我們幾乎都沒睡,吳正榮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煩心事,一個人躲在樓下喝悶酒,說是幫我們看門,其實大半夜的就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而秦天展,是真的焦慮了,一個人在樓下守門,坐在最靠外頭的沙發上,狠狠的抽煙,一口接著一口。
小安在用電腦,應該是在調查網絡上的信息和看法,蕭玉兒一夜都在用各種方式和別人取得聯繫,也不管他們是不是已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