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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節


梁醫生笑了笑,說:「這我不知道,那些東西就像是從天而降,那座醫院本就邪門,以前裡頭的人是不是也用過這些術法,有誰知道,啊?哈哈……只是,每次張婷、趙弘毅他們之類的介紹人來整容,都要通過張鵬來鑒定,當初我以為他就是博一個人脈名聲,簡而言之就是裝逼。但後來我才知道他有多厲害。呵呵,其實張鵬早就跟我說過,那些術是雙刃劍,只是我根本就沒有聽他的而已。」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裡更加混亂,我知道,之前很多猜測和假設都要被推翻了,或許我們調查的大方向沒有錯,但是很多細節卻大錯特錯。
張鵬不是一般人。
吳敏的死或許是張鵬下的手。
但是整件事並不僅僅是一場因為小三發生狗血家庭劇。
這其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陰謀。
而張雅和吳正鋒,或許也只是他們拋出的棋子。犧牲品而已。
或者說,他們只是個小小的誤差。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再次問道。
梁醫生淡淡笑了笑,笑的很瘋狂,說:「具體他們要做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只不過是半個多月以前,張鵬告訴我有一個好機會可以讓我去吸收屍體的怨氣,於是我就去了。呵呵,那次經歷還真是難忘啊……」
之後,梁醫生陷入了瘋狂而享受的回憶裡,這貨完全沒有對自己殺人的行為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他只是沉浸在貪婪吸食怨氣的那種快感之中。
從他的話語裡。我基本弄清楚了張鵬吳敏家城區單元樓裡命案的全過程。
那命案中死的人不是吳敏,卻是另外一個和種豬顧導演發生過關係的人,叫什麼名字梁醫生並不知道。而從他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一點來,那就是,當時小雨也的確在場,施法的對象就是小雨。而且,吳敏的手裡,當時持有顧導演的心頭血。原本就是外科畢業的梁醫生先剖殺了那個顧導演的情婦,然後取出了她腹中的鬼嬰,張鵬誅殺之,將怨氣給予了梁醫生。接著,梁醫生又取了女人的子宮,同時自己也再次汲取了死去女人的怨氣。
與此同時,張鵬和吳敏再用顧導演的心頭血與女人的子宮對小雨施娠祭之術。導致了小雨最終的厄運。
至於其他的,我們根本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總之,張鵬和吳敏。根本不像是因為小三爭風吃醋,導致使用邪術殺人的兩夫妻,他們倒像是一對殺手搭檔,在朝著共同的目標奔。
最後,秦天展問梁醫生:「你為什麼要殺郭靜遠?」
「呵呵,我是想先逼問出那個姓孫的縮頭烏龜在哪裡,接著再殺掉她,」梁醫生說,「當初醫院的所有人都支持利用那種古代的術法來幫人整容賺大錢,只有姓孫的膽小犯慫,還差點舉報了我們;之後出了事,他又是第一個跑掉的。最可恨的是,張雅那傢伙,追殺幾乎所有人,卻偏偏不殺他。呵呵……這不公平,既然不公平,我就代替老天收了他,呵呵……」
「不自量力。」黑衣人冷冷說道。
我站在一旁,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我算是見證了一個犯錯的慫包,原本還有幾分良知,向一個十惡不赦的怨屍的轉變了。
想當時醫院剛剛出事的時候,梁醫生還在那門口燃起一堆堆的紙錢進行祭拜,大概是為了求個平安。現在,他卻完全被怨氣纏繞,成了個十惡不赦的活屍了。
而這個時候,黑衣人忽然問:「你們該問的大概都問完了吧?」
我點了點頭,秦天展也點了點頭。
而梁醫生依然用他瘋狂的雙眼緊緊盯著我們,眼睛裡似乎還充斥著對血肉的渴望。我甚至很怕他忽然跳起來直接給我臉上來一口。
「問完了,那就送他上路吧。」黑衣人二話沒說,點燃一張符紙,手腕一動,那符紙竟立刻竄到了梁醫生怨屍的臉上,一瞬間,兩道火焰「騰」地向兩邊和下方竄過去,梁醫生甚至還沒叫一聲,渾身上下就開始跟煙花似的釋放出略顯粉色的火焰來。這種火焰,我之前見過不止一次了。不一會兒,梁醫生的整個身子,包括黑色外衣便整個坍塌了下去,化成了一堆灰燼。
黑衣人沒有給梁醫生任何為自己辯護的權利,直接一擊斃命。
當時的我有些震驚,但轉而想想,或許怨屍這種東西,本生就是個違逆天道的存在,燒了也就燒了。
審問完梁醫生之後,我來到走廊上,卻發現郭靜遠居然蹲在走廊一邊,把臉埋在膝蓋上,她平時帶著的那個小女孩蹲在她身旁,眼神有些慌亂,不停的伸手摸她的頭髮。
我不由得走上去,問道:「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郭靜遠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頭來,我看見她眼眶紅紅的。
她長長出了口氣,說:「表哥也算是解脫了。」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說:「你是說孫醫生?!孫醫生怎麼了?」
郭靜遠抬頭看著我,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你很聰明,雖然道行不怎麼樣,但好像比這裡的任何人都聰明。」
被她這麼一誇,我倒是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接著,郭靜遠說道:「抱歉,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本不該瞞著你們,其實也瞞不過你們,對吧?」巨島坑圾。
我搖了搖頭,說:「你願意說就說吧。」
郭靜遠這才開口說道:「沒錯,其實孫醫生是我的表哥。我之所以調查這件事,也並不僅僅是加入了那個靈異救援小組的群……其實關於無臉人、面具、儺教的調查,很早就開始了。」她抬頭看著我,說,「我們梅山所謂的梅山下三脈,比他們上三脈的人,更早開始調查這件事……我們的人早已經發現了有人利用古典儺教凶術為禍,也早已經試圖和上三脈的人聯繫,只是那些自視正統的傢伙,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們的說法。直到圈子裡兇殺案頻發,幾個大能失蹤了,他們才直到問題的嚴重性……」
「所以,賊字脈,佛字脈和屍字脈三支脈的人,早已經掌握了更多有關這一系列事件的證據嗎?」我問道。
郭靜遠點了點頭,又說:「本來我不想攙和這件事,可是,半年多以前,我無意中發現了表哥秘密,發現他在用古典儺術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因此陷入了莫大的矛盾中……我就開始幫助他。可是誰知道,對手太強,我幾乎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點點的調查……之後又發生了那麼多事。表哥一直活在躲藏、壓抑和苦悶裡頭。他簡直快要瘋了。不過……」
郭靜遠頓了頓,看著窗外,說,「現在好了,現在他徹底解脫了。」
「孫醫生,到底怎麼了?」我不由得問道。
「十幾分鐘前……」郭靜遠沒有把話說完,就又哽咽了起來。
我也沒有再多去問,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是最不會安慰人的。
第二天,有一條簡短的新聞,告訴了我一切的答案。
孫醫生在那天夜裡,跳樓自殺了,留下了一封遺書,新聞上說他是壓力太大,負罪而死的。
或許他是真的解脫了,但是擺在我們這些活人眼前的卻依舊是重重的疑團。
☆、【第一百章】再起紛爭,敵友難辨
第二天早上,郭靜遠就帶著她的「小女兒」離開了,不過臨走的時候和我互換了聯繫方式。她好像有些怕黑衣人,而又不怎麼愛搭理秦天展。所以也沒跟他們倆告別。
郭靜遠走之後,秦天展還滿臉不爽的拍著我的肩膀跟我說:「你小子到底是什麼命格?怎麼走哪兒哪兒桃花,看你也沒哥哥我長得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