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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節


那兩人似乎沒有理會對方的話語,同樣帶著面具的那個男人已經抽一把短小的匕首,藉著晨光,我遠遠看過去,覺得那匕首和我的不大一樣,並不是深黑色,而是暗紅色的,反而和我的吊墜有些神似。
這邊的頎長男人揮劍掣符又斬出一道劍氣來,地面上的灰塵枯草漫天飛舞。
那戴面具的傢伙只能躲閃,與此同時,拿著短小匕首的男人已經一個跨步衝上去,像是趁著戴面具的男人身形未穩,一刀紮了過去。
☆、【第八十三章】屠殺
三人一時間在我面前已經鬥的不可開交,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現在是逃走的最佳時機,只要我們從診所後頭逃到大路上。打一輛車,我們就可以立刻離開。
我立馬站起來,準備去屋子後頭帶秦天展他們離開,可我剛站起來,忽然聽見有人說了一句「你以為這樣就能跑掉了?」
隨即,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腳下一軟,好像被風吹倒了一般,直接撲倒在地上,摔了個嘴啃泥。
緊接著,又有一股力量被我狠狠的往後拽過去,一瞬間,我竟莫名其妙的被拖行了很長一段距離,就像是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踝似的,等我反應過來。腹部正火辣辣的疼,而我的人已經被挾制住了,那個讓屍體炸裂開的木牌,正頂在我的脖頸間,好像隨時都要陷進肉裡頭去似的。
我環視周圍,那兩位高人還是站著,但卻沒了動作。
「呵呵,怎麼樣?」面具人淡淡的說,「你們還要跟我打麼?」
那兩個人看起來居然進退兩難。
我握著拳頭,卻沒辦法反抗。
而這個時候。我又聽見樹林裡一片沙沙的響動,外頭居然又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略顯乾瘦單薄的女人,衣服穿得很樸素,看起來像個農村婦女似的,手裡拿著一方八卦;還有一個穿著短袖的壯實男人,手裡捏著符,兩人一前一後,沒帶面具,冷冷盯著我,或者說盯著挾制我的人。
這倆又是來幹嘛的,還真是要華山論劍啊?
「徐警官?哈哈哈……你也玩符菉?」戴面具的傢伙聲音依然沉悶令人戰慄。
那個壯實的男人遲疑了一下。把手裡的符紙遞給了旁邊的「農村婦女」,卻忽然掏出一把槍來,又拿出來一副手銬,晃了晃,說,「你跟我走,還是我們打翻你把你拖走?」巨匠名亡。
「呵呵,你追查了我那麼久,有結果嗎?」那戴面具的人很囂張的說,「就算我承認我殺過人,你有什麼證據?法律是講證據的。就算你有證據,你能抓得到我麼?」那人死死的勒住我的脖子,繼續說,「還有你們這些道士、術士……你們真該去見證見證我在九宮嶺和劉宏的那一戰。你們若是看過那一戰,就該知道,你們今天不該站在我面前!」
「畜生……」壯實男子冷冷說。「你再快,能快過子彈嗎?」
「這可說不定……」這句話剛說出來,我感覺我的身體被人狠狠一推,我一個趔趄,居然直接向壯實男子身上撲過去,那男人一時間不敢開槍,伸手接住了我,我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來,一個人影居然已經迅速閃到了壯實男子的身後,接著,我看見壯實男人的表情變了,雙眼圓睜發紅,滿是學生,嘴裡發出嗚嗚的伸向來,我仔細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戴面具的男人已經到了壯實男子的身後,一把匕首直接扎進了他的背部。
這位「徐警官」,就這樣在我面前倒下了。
旁邊那「農村婦女」嚇壞了,拿著八卦羅盤的手似乎都開始發抖,面具男人面具背後傳出一聲冷笑來,接著,我又眼睜睜的看見,他把那小木牌按進了女人的胸口。
我實在弄不明白,一個普通的木牌,怎麼有這麼大的力量,能那麼輕易的穿進人的身體裡。
女人叫都沒叫一聲,就歪倒在地上,手裡的羅盤莫名其妙的崩成了兩半。
我已經嚇呆了,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當時我真的覺得,下一秒崩成兩半的就該是我的腦袋了。
但就在這時候,我感覺身邊一陣勁風席捲而過,雖然我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能感受到,那陣勁風應該是某種術法的作用,這陣風起了效果,面具男往後退了幾步,與此同時,他背後有灌木的枝葉落了下來。
而我面前,那個帶劍的頎長男人已經縱步掠了過來,我趕緊閃到一邊去,那男人一劍就朝戴面具的傢伙肚子上捅了過去。
可是,下一秒,我看見的卻是那戴面具的人側著身,一把匕首直接插在了帶劍人的胸口。
帶劍人的嘴裡不停的發出嗚嗚的低吼來。
我真的沒看見剛才他們是怎麼交的手,但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戴面具的傢伙又解決了一位,但那帶劍人卻也挾制住了戴面具的男人,他棄了自己手裡的劍,整個人抱撲在了戴面具男子的身上,與此同時,他居然扭頭看向我,面具後的發出沉悶嘶啞的聲音來:「走,快走,趁機會走……」
我呆了,這個人在救我?
他為什麼要救我?他是誰?
「快走,劉宏的侄子,快走!」剛才操縱屍體的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閃身過來,拿著暗紅色的匕首指著面具男,對我說,「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些人,難道都認識我二叔?
他們都是我二叔的朋友嘛?
可是,一切容不得我多想,我知道,他們所有人都不是面具男的對手,這回我是真的遇上最恐怖的角色了。
我反身就跑,沒有再做什麼糾纏。我回到診所後頭的時候,小安和秦天展仍然在一邊低矮的灌木後躲著,我背起小安,扶著秦天展,也沒做任何解釋,直接說「走,趕緊走!」
秦天展跟我多少有了些默契,一句話沒說,直接跟上我,三步並作兩步向大路跑去。
我身後沒有人追過來,但是剛跑出幾步的時候,我聽見了身後傳來了幾聲慘叫。
我沒回頭,也沒有勇氣回頭。
大路上,我們很成功的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往市裡去,花了一百多塊,我們直奔機場邊的旅館,當我們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這一路上,我一言不發,一直盯著昏迷不醒的小安,小安在我懷裡一直閉著眼,雖然已經慢慢恢復了體溫,但是卻始終沒有醒來過。
至於秦天展,他也什麼都不問,一直坐在後頭。
讓我感到安心的是,當我們回到機場邊那座旅館的時候,我接到了蕭玉兒的電話,Z已經先轉醒了過來,但是情況並不樂觀,據說是有些神情木訥,但是經過黑衣人的救治已經好了不少。我讓他們也帶人趕過來,以便黑衣人醫治小安,他們並沒有拒絕。
但我始終沒有對他們說出今天遇到的一切,我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問清楚這一切。
我知道,我遇到的這個,不僅僅是所謂最強的敵人,更是我真真正正的那個仇人,那個讓二叔失蹤的罪魁禍首,甚至可能就是第一次我在火車上看見的那個無臉人。
而還沒來得急對黑衣人、蕭玉兒和秦劍鳴他們說明一切,我卻先在當地的手機晚報上看到了一則新聞。
新聞標題是:鬼鎮再現兇案,六具屍體,死因不明……
或許是為了不引起恐慌,新聞寫的不算詳細,但是我深入在網上查找更多消息之後,卻基本獲知了屍體被發現時的狀況。
六具屍體,當然是包括了被炸碎的醫生和那個死在水潭邊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