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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


他們走後,我茫然的看著秦天展,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不回來,你可不就被當成罪犯被關起來了?」他笑著說。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我問。
他神情變得冷峻了一些,說:「這屋子裡的事情知道了,不過大體上的事情還不清楚……」
「什麼意思?」我呆呆的望著他。
秦天展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房子裡的情況,和這整件事可能有點兒關聯,但是又相對獨立,簡單來說,這屋子裡鬧鬼,但是外頭的整件事是人為做的。」
「你是說,房間裡作祟的東西是鬼?」我說道,「外頭是有人在算計我們?」
「可以這麼說,不過房間裡作祟的不全是鬼魂,而且之所以會出現鬼魂,也純粹是偶然事件……」秦天展一臉神秘的說。
☆、【第三十四章】接近真相
我徹底被秦天展給弄糊塗了,不過我倒不關心這兩件是的區別,現在我最關心的是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
這個時候,Z還蜷在沙發的一角驚恐的盯著我們,而小安就坐在她身旁不遠,也看著我們,但眼神裡更多的是疑惑,她好像並不是很害怕,至少比起之前看見嬰靈和我的「人頭」的時候,已經平靜了很多。
不知道為啥,我有點怕看她現在的狀態。
那時候,我故意避開她的眼神,對秦天展說:「我們到地下室去吧,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秦天展沒反對,我一面和他往下走,一面問了他許多問題。
包括二叔的去向,我的身份,還是他到底查到了關於二叔和父親的什麼事,而他一概回答不知道,當我拿出二叔、父親和那個上年紀男人的合影給他看的時候,他也只是說見過那個男人,也知道他是二叔的師父,但是這個人多年前就不知所蹤了,說不定早已經被埋在哪個公墓區了。
最後,他反而反過來問我知不知道關於那個木牌標識的事情,我當然一無所知。
秦天展卻說:「據我所知,瞭解錮術,又擅長利用面具來做事的門派只有中原的儺教,不過儺教和薩滿差不多,而且在河南河北一帶,早都已經只有儺戲儺舞,不存在儺術了,你二叔會的那些本事,實際上也是普通的方術和梅山術的結合。」
「你是說我們的敵人會一種很古老的法子殺人?」我問。
「老祖宗的東西,誰說得清楚,也可能就是障眼法,其實殺人的辦法沒那麼玄,就他那個錮術就不大高明,最後還自己給畫崩了。」秦天展笑著說。
「但這些術,我一樣都不懂,以後遇到這些人要怎麼自保?」我們進入地下室後,秦天展表情顯然陰沉了不少,我是不想多問了,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秦天展說:「沒事兒,你命大。」說著拍了一下我的背部,拍的我直接差點跌倒了藍色布包前頭。
旁邊,那一撮頭髮還在,我不敢靠近那詭異的玩意兒,伸手一指那東西。
秦天展會意走了過去,伸手捏起那頭髮,說:「怨氣挺重的,點火少了吧,如果燈籠全滅了,估計很快這東西就要出來了。」
「這就是你說的鬼?」我說。
「差不多吧。」秦天展隨意的拿出打火機點上火,髮絲在他手中真的燃燒了起來,燒灼的時候,有那麼幾秒鐘,我看見一張扭曲的人臉,似乎在煙花一般的火焰裡張嘴哀嚎。燒完那一撮頭髮後,秦天展又說:「你屋子裡不乾淨的東西絕對不止這麼些個,否則不可能那麼重的怨氣。」
「你說還有別的這樣的玩意兒?」我問。
秦天展沒回答,在旁邊的箱子附近翻了翻,回頭向我示意,表示地下室應該是沒有了,我寒毛直豎,感覺這屋子裡好像有幾千雙眼睛在盯著我似的,但我卻看不見他們。這個時候,秦天展讓我離開了地下室,又對我說:「你查過這塊地皮的歷史沒有?我昨天早上在附近的高地上仔細看了看你旅館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地方絕對是一塊寶地,山環水繞,專業點說,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有齊,位置的當;簡單點說,就是風水特別的好。」
「那不是好事麼?」我說道。
秦天展冷笑一聲,說:「看來你果然一點兒也不懂,你知道這樣的寶地一般被選來做什麼麼?」
我搖了搖頭。
「墓地。」秦天展淡淡的說,「這種風水寶地,多半以前是墓地,你們的旅遊區,是從墓地上建起來的,開發商肯定幹了不少缺德事,把這裡的目的遷走或者推平了,所以這下頭實際上鎮壓著不少怨靈。那個無臉男一直用邪門的法術,至於是他催動了這些怨靈惡鬼,還是他故意召喚了這些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聽了秦天展這些話,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一下子居然沒有那麼害怕了,但忽然,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那我父親是怎麼回事?我父親幾年前就死在了國道附近的路口,可最近我又看見了他……」我把兩次見到父親的情況告訴了秦天展,秦天展的眉目深鎖起來,好一會兒才說:「這麼說來,說不定還有個外來鬼纏著你了?」
「外來鬼?」
「嗯,在這種土地上的鬼,往往是地縛靈,自己動不了或者有一定活動範圍的。」秦天展說,「聽你的說法,你是被幻影引導到國道那邊,才又經歷了一次你爸爸死亡場景的,對吧?」
我趕緊點頭。
秦天展說:「如果那傢伙想直接對你動手,那直接上門就可以了,怨靈腦子可比人直的多,他們只有執念……而你卻是被引導過去……那麼解釋只有一個,就是這個怨靈不但有執念,還有不得不讓你過去找上他的理由,那就是,他可能根本動不了,一直都呆在國道口。」
說完之後,秦天展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今天跟你說的夠多了,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人說這麼多話了,如果你不是劉宏的侄子,我早就直接對你動手了……好了,我要走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國道和你父親的事情,還是你自己解決吧!」
我哎哎了好幾次,但秦天展已經鐵了心懶得理我了,我也只好讓他走,反正我也留不住這個人。
回到客廳裡,我不得不面對驚恐過度的Z和懷疑過度的小安,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我把秦天展說的話反饋給了小安聽,但小安似乎完全不感興趣,一直嗯嗯啊啊的敷衍,知道的是在對話,這尼瑪不知道還以為我倆在拍毛片。
直到我把所有情況說完,等她做出反應的時候,她才抬頭看著我,卻說出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什麼事都要瞞著我。」
「我瞞著你什麼了?」
「這個時候了你還狡辯?」小安說,「二叔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二叔明明已經……」
「屁話!」我厲聲說道,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自欺欺人,「我根本就沒有相信過二叔死了!二叔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死!」
「可事實是……」小安想反駁。
我打斷她的話,說:「事實是,二叔的屍體根本沒有找到,在此之前,我根本不可能相信他死了!」
小安好像失去了和我辯論的興趣,坐回到沙發上,臉偏向一邊,一言不發,而我則繼續說:「我不信,所以我不想告訴你,那樣只會讓你更加煩惱和恐懼……」說完這句話之後,我轉身直接向門外走去,門虛掩著,門鎖被秦天展撞壞了,小安在身後問我去哪兒,我說出去走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直覺告訴我,這會兒我應該去國道路口上看看,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發現什麼。
我記得,當天我大概是凌晨四點多到的國道口,不知道小時候聽誰說過,四點左右也是開鬼門的時候,說法靠不靠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到國道口的時候,一陣陣的陰風吹得我寒毛直豎,從這個地方下去能通到的只有小鎮上,過路的車輛是不會往這裡來的,所以在這裡出車禍的大概都是遊客,或者來往小鎮的人。
這一刻,我不由得想,如果說那天晚上我經歷的只是幻覺的話,那之後那次車禍又是怎麼回事?那次車禍,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有目擊者,有當事人,當然也有屍體,只是屍體我大概根本不可能看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場車禍絕對是真實的,而撞死的人,偏巧跟父親有著許許多多相似的特徵,比如斑紋胎記、瘦小的體型等等。
如果這個推測正確,那我不能不得不認為這兩件事有著微妙的聯繫,就算世上很多巧合,也不可能巧合都讓我遇上,我甚至認為,這一切,可能都是策劃好的,也和無臉人有關,因為那場車禍直接導致我進入了無臉人的錮術圈子裡,還差點被人皮稻草人給殺死。
然而,我正想著這事兒,卻忽然聽見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