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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這次打開門,外頭依然空無一人,但我不死心,走出門去,四下張望。
忽然,我在我們街道斜對面的小巷子口,露出一隻小孩子的手來。
「草,你個小兔崽子!」我當時就怒了,猜測就是這小子在搗鬼,還尼瑪躲在巷子裡頭,平時也就算了,這會兒爺正好心情不好,正好可以代替他爹媽收拾收拾這兔崽子--於是我大步走上前去。
我來到巷子口,奇怪的是,剛才這裡明明有個孩子在招手,可現在這兒空無一人。
「尼瑪,小崽子跑得真快。」我幾乎都忘了店門還是虛掩著沒關緊的--這時候的我基本上是被憤怒和煩躁沖昏了頭腦。環視之間,我發現那小孩子的手出現在了不遠處拐角的水泥牆後頭,還衝我招搖著,這尼瑪顯然就是在逗我玩兒。
」媽的你有種別跑啊!」我幾個箭步追上去,卻依然沒看見小孩的身影,眼前依然就是一條空蕩蕩的巷子。
我頓時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放慢了腳步,不一會兒,那小孩的收又出現在了前方的拐角處,依然是那麼向我招搖著。
一個小孩怎麼可能跑那麼快?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心裡也開始打起鼓來。
這回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隻手,想仔細看清楚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遠遠的,我發現那隻手向我招搖的樣子有點奇怪。那手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像一面被風吹著飄忽不定的旗子,軟軟的搖擺著。
一個人的手臂絕對不會這樣柔弱無力,像綢緞、像紙片一樣在風中招搖,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可能。
我越想越害怕,一點點靠近那隻手,就在我離那隻手只有不到十米距離的時候,忽然,那隻手僵硬了一下,機械地快速縮了回去。
我疾步趕上前去,拐角之後,仍然是一條深巷,空無一人。
而且,我發現我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沒有任何小孩能在死胡同裡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這胡同裡沒有樓道,四面的高牆也不是小孩能攀爬上去的。我一陣頭皮發麻,不禁想到在Z的臥室裡的那一切,想起小安的那聲慘叫--「臉,小孩的臉」。
我覺得渾身發冷,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卻發現離我不遠處的牆根下放著一樣東西。
沒錯,這個布包跟我在火車上拿回來的布包一模一樣。
這個絕對不會出錯,他媽的,這絕對不會是巧合,不管是人是鬼,肯定是在對我發起某種暗示或者威脅。想到這一層,我也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了,於是快步上前,一皺眉,一閉眼,狠狠拉開了那個布包的拉鏈。
映入我眼瞼的,是一塊木牌,確切的是,是一塊木頭雕琢而成的臉譜。
「操,這回玩兒抽像派了是吧?!」我很是緊張,大吼起來,「媽的,有種你出來啊,老子又不懂你的行為藝術,你出來整一個明白的給我看看啊!」
當然沒有人回答我,我這個時候算是感受到Z當時容貌扭曲時候的無助了,普通人在遇到這種靈幻神怪的事情的時候,似乎總是如此無助,毫無辦法。
我在那個該死的背包裡又發現了一張字條,依然是四個字:敬贈劉洋。
「操!」我大吼一聲,也不知道你媽是哪家變態愛我愛的那麼深沉,可是尼瑪老子根本承受不起這一件件詭異的禮物啊!
這會兒,我真不知道是該拿走這東西還是不管他了,拿走吧心裡發毛,不拿又總覺得是個事兒。
還有剛才一直招搖著的那一隻小手,那到底是誰的手,那軟綿綿的樣子,我越想越覺得噁心,就好像一隻張嘴的大白蟲子似的。
呆愣了半天,我還是決定把這東西拿回去讓二叔看,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必須現在就給二叔打電話。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店裡衝刺,當我一個箭步衝到大廳裡的時候,我看見小安坐在大廳中間的地上,呆愣愣的看著前台的位置,我順著她的目光往前台一瞟,一下子手裡提著的布包差點掉在地上。
那個裝人皮面具的布包又不知道被誰拿了出來,而且這一回,那個和棉花團綁一起的人皮面具被拿了出來,像一顆人頭似的,正正的擺在桌子上,面朝我和小安的方向,披頭撒發,看起來詭異非常。
☆、【第九章】二線男歌手
「小安!沒事吧小安!」我趕緊衝上去想要扶小安,而小安則渾身一顫,如夢初醒般看著我,喃喃的來了一句:「你……劉洋,你,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兒啊?」我一手撫著小安的背,說,「是你有事兒吧?」
「我……我看見……」小安愣愣看著我,說,「我看見你……你在桌子上……」他伸手一指前台上的人皮面具。
「你說什麼呢你?我在桌子上?!」我一時間張口結舌,「桌子那麼小擱得下我麼?」
「你的頭……」她又低聲說。
「啥?我的頭?」我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確定我還沒變成無頭鬼,說,「媽的,你別逗我,我的頭在桌子上,那我脖子上頂著的這玩意兒是啥?哈密瓜嗎?!」
小安卻依然等著一雙恐懼的眼睛,她這樣子讓我懷疑她根本就是一神經病,我趕緊站起來,跑到前台,把那人皮面具胡亂的塞回到包裡去,不讓小安看見。
我小心翼翼的再次把布包塞回到櫃檯裡頭,又鎖上了櫃門,順手又把剛拿回來的包裹也鎖了進去,這才回到小安旁邊,她依然很沒節操的叉著腿坐在地上,還好穿的是牛仔褲,要是別的還真是要惹人犯罪。
我當時看著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兒不耐煩,說:「到底搞什麼,東西我都鎖起來了,你還要怎麼樣?」
「劉洋,劉洋,你知道麼……」小安忽然喃喃說,「我有點搞不清楚,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操你姐夫!」我指著她就罵開了,「沒事兒你詛咒老子幹嘛。」
「你先放過我姐夫的菊花。」小安搖了搖頭,說,「你把臉伸過來我捏一下。」
「你……你有病吧。」我是真拿這傢伙沒辦法了。
「你讓我捏一下,安心,我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捏一下又不會懷孕。」小安又說。
「嘶……」我說,「誰特麼跟你在一起了,我要找也找一女人好吧?」
門外的人當然沒回答,我估摸著我開門出去估計又是啥都沒有,又或者……外頭又扔著一個布包?
「MLGB的,」我罵了一句,「我倒要看看你是啥玩意兒,還能玩啥花樣。」
我也不管小安了,直起身子來就走向門口,猛地把窗簾一拉。
這一回,玻璃門外倒是站著一個人,一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的男人,不用說,這傢伙就是我們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傢伙。
「擦!是你?!」我愣在門口,忘了把門打開。
外頭那傢伙說好像特別著急,伸手猛拍玻璃門,說:「快……快開門劉洋,快點兒……」
「你誰啊我就給你開門!」我被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兒折騰的夠嗆,當然不肯當時就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