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這次錄口供的是方博，簡直把葉凡當成了罪犯。葉凡倒也輕鬆，將事情說了一下，口供和於文靜基本吻合。
　　「行了，口供的事情就這樣，以後小心一些。」方博狠狠地拍了一下葉凡的肩膀，「當然了，我們隨時會找你瞭解情況的。」
　　這個時候，一個警察走了進來：「隊長，犯人自殺了。」
　　「什麼？怎麼回事？」方博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不是讓你們看著他嗎？人死了沒有？」
　　「他是去廁所的時候，趁著我們不注意衝了出來，速度很快，接著就跳出了窗外。救不回來了。」那個警察低著頭，不敢出聲。
　　葉凡嗤了笑了笑：「方隊長，你們警察的辦事能力，還真的不能讓人放心。」
　　方博瞪著葉凡一眼：「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認認真真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方隊長不能不憤怒，救人的不是他，還把罪犯弄沒了。這件事鬧得這麼大，公安局根本就無法向媒體交代。
　　葉凡可不管這些，而是更加在意刀疤男想法。看來幕後黑手真的夠狠的，可以讓刀疤男英勇赴死，掩蓋所有的秘密。
　　此時的辦公室已經收拾好，警察也已經離開，他回到辦公室，一路上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現在他可算是醫院的名人，不知道被多少人崇拜著呢。
　　殷素沒有給他安排工作，他也樂得清閒，拿出手機進入『地府職工總群』。他剛剛得到手機的時候，就進了這個群，後來就沒有進去過。這個群一直以來都很活躍，牛鬼蛇神，黑白無常什麼的，都在這裡發牢騷。因為跟大家不熟，所以很少說話。
　　這次，他通過群成員添加了牛頭。地府的職員千千萬萬，他認識的也就是那麼幾個而已。
　　「巡查使？」牛頭很快通過了葉凡的添加請求，並且率先打招呼，在他看來，葉凡的後台很硬，好好相處才行。
　　「是我，你現在忙嗎？有件事情找你幫忙。」葉凡回復道。
　　「您說。」牛頭回復道。
　　葉凡將刀疤男的事情說了一下：「現在那個刀疤男已經死了，我想問一下，你作為勾魂使者，能不能審訊一下？拿到他的心中的秘密？我主要想知道，到底是誰僱傭他來對付我。」
　　「一般來說，陽壽盡，陰陽兩隔，往事如煙。死之前的事情，我們是不能管的。不過既然是巡查使拜託我，我當然要幫忙。一會我給你消息。」牛頭轉了一大圈，最後，還是答應了。
　　葉凡很清楚，對方是想他記住這個人情，對於這種行為，他是可以理解的。
　　這邊的消息還沒到了，他就迎來了一個客人，一個老客人。
　　「葉凡……」張倩來到葉凡的辦公室，她的臉色很真誠，絲毫看不到攻擊性和不屑的眼神。
　　「找我有事？」面對已經過去的事情，葉凡已經徹底放開，所以他並不想和對方扯上關係。
　　「我只是聽說你這邊出了事，特意來看看你，你沒事吧？」張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葉凡，其實，她是來探口風，刺探軍情的。
　　她很想看到葉凡死去，或者受重傷在手術台上。然而，葉凡依然活蹦亂跳，沒啥問題。
　　「我沒啥事，這些都是小事。你還有事嗎？」葉凡問道，這口氣很明顯，就是下了逐客令。
　　張倩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葉凡，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但我也只是嚮往更好的生活而已。」
　　「相識一場，我也希望你幸福。」葉凡笑著說，「沒事的話你先回去吧，我這邊有點忙。」
　　上次在教室，他就領教過對方的演技，就算張倩此時蹲下嚎啕大哭，他都不會有什麼想法。
　　張倩抹著一下眼睛，轉身走了出去，在轉身的一剎那，她眼神發狠，就像一條伺機報復的毒蛇。閱讀！
　　
第40章 各種複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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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讀！ 於文靜看著張倩離開，又等了一會才走進來。她給葉凡點了一份熱湯，正想送過來，就看到這兩個前任在一起，心情多少有些不好。
　　不過葉凡的表現，讓她比較放心。
　　「葉凡同學，這是我給你在網上訂的熱湯。」於文靜紅著臉，將熱湯放在葉凡的面前，「你趁熱喝吧。」
　　她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給男生送禮物，而且還是湯水呢。這其實都是急診科的幾個大媽護士慫恿的，她頭腦一發熱，還真的就這麼做了。
　　「你給我訂的？真是太謝謝你了。」葉凡接過熱湯，多少有些尷尬，主要是兩人其實也沒有熟悉到送湯的程度。
　　「也不是……我是……我是代表急診科的護士給你送的。」於文靜最後還是改口，不敢承認這就是自己送的，此時臉上火辣辣的，溫度急劇飆升。
　　葉凡嘗了一口，雖然是外賣網上點的，但味道不錯：「替我謝謝大家。」
　　「嗯。」於文靜有些失落，轉身走了出去。
　　葉凡歎了一口氣，於文靜這個女孩子，挺不錯的。如果放在三年前，他說不定就勇敢去追了。但現在不一樣，臨近畢業季，誰也不知道未來怎麼樣。特別是他，無緣無故成為了巡查使，跟地府扯上關係，未來更是無法預測。
　　這湯剛剛喝完，葉凡就接到牛頭的信息，經過對方攝魂，得到刀疤臉的秘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叫做鐵蛋的人僱傭的。
　　「鐵蛋？鐵錘，鐵手？」葉凡想了一下，前往住院部，找到鐵錘，正好，鐵手也在這裡。
　　「喲，你們哥倆都在這裡啊？」葉凡靠在牆壁，雙手交叉，「不介意我突然來訪吧？」
　　鐵錘剛想說什麼，卻被鐵手制止了：「葉醫生，你來這裡幹什麼？」
　　「也沒別的事，剛才急診科不是出了點事嗎？現在沒事了，那個罪犯雖然已經自殺，但自殺前說出了一個名字。」葉凡一邊說，一邊看著鐵手。
　　鐵手眉頭跳了一下，露出紳士笑容：「葉醫生該不會想說我吧？」
　　「當然不是。」葉凡笑著擺擺手，隨後突然嚴肅，「他說的是鐵蛋，不知道這個鐵蛋是誰？」
　　鐵手聳聳肩：「我們還真的不知道呢。」
　　葉凡點點頭：「那不打擾你們了，鐵錘哥，好好休息，有機會咱們再比試比試。」
　　鐵手看著葉凡離開，滿臉怒容，他好不容易弄出一個局，可以將葉凡無聲無息地幹掉。沒想到，葉凡就是命硬，一點事沒有，還成為了英雄人物。
　　「二哥，他怎麼知道是鐵蛋？」鐵錘問道，「難道那個傢伙真的透露了線索？」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線索的，但我在警察局的內線沒跟我說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還是讓鐵蛋先離開一下。現在刀疤死了，他們沒有證據的。」鐵手長歎了一口氣。
　　鐵錘有些心灰意冷，他出手不行，二哥出手依然不行：「二哥，要不咱們告訴大哥吧。當初你這個計劃，我本身就不答應。這裡可是醫院，多危險？而且就算做了，也不能對外承認，誰知道是我們鐵門干的？」
　　「你懷疑我的能力？」鐵手看著鐵錘：「別忘了當年在金三角，是誰把你從槍林彈雨救出來的。區區一個葉凡，我就不信弄不了他。」
　　葉凡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方博，因為也沒啥用，那是牛頭嚴刑逼供出來的，人都在地府了，算不得證據。但對於他來說，就不一樣了，最起碼知道，幕後的人物到底是誰。
　　晚上，差不多下班的時候，殷素來找葉凡：「現在感覺怎麼樣？如果不舒服，我跟方家那邊說一聲，明晚再去。」
　　按照原來的計劃，今晚是要去方家給奶奶按摩的，殷素照顧到葉凡今天發生的事情，打算推掉。
　　「沒必要，又不是什麼大事。」葉凡並不打算推掉。
　　他們到了方家的時候，裡面的氣氛不太對，似乎有人在罵人。黃雅瓊將他們領了進去，然後對那個中年男子說：「好了志軍，這又不是小博願意看到的，家裡來客人了。」
　　這個男子正是市領導方志軍，也是方博的父親。
　　方志軍冷哼一聲說：「他當然不願意看到，他就是能力不夠。都已經抓到手的罪犯，居然自殺了？你讓我們怎麼向公眾交代？你當初是我推到刑警隊的位置的，當時就有很多人說你太年輕不行。現在呢？他們都說我以權謀私。」
　　方博原本被罵得憋屈，一看到葉凡走進來，生出一股無名怒火。又一次在葉凡和殷素的面前丟臉，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傷害。
　　「爸，我已經被停職了，你還想怎麼樣」方博站了起來，氣憤地說。
　　方志軍一愣，隨後抄起雞毛撣子：「哎喲，膽子大了，開始頂罪了，看我不打死你……」
　　「哎喲……」黃雅瓊趕緊將父子二人拉開，「有客人來了，有什麼不能先放下？別丟人了。」
　　方志軍這個時候才看到殷素和葉凡：「素素來了，這位是葉凡吧？我聽說你的事情了，你很勇敢。」
　　「叔叔過獎了。」葉凡沒說太多，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家。
　　方博聽到這話，直接衝上樓，關上了門。稱讚別人，卻要打自己的兒子，這種心理落差讓方博受不了。
　　「這哪算過獎呢？」方志軍說道，「幸虧是你，要不然，我們市領導的面子都丟光了。你給我們找回了場子，也緩解了不少壓力。我母親的病，還多得你幫忙呢。」
　　「叔叔真是太客氣了，我們是醫生，這都是應該做的。我去看看奶奶，你們聊。」葉凡並不喜歡這種聊天，找個借口走開了。
　　此時，奶奶從房間走了出來，之前她在房間生悶氣，兒子罵孫子，她這個做老人的，也只能躲開。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
　　「葉凡來了，你真有我心。」奶奶看到葉凡，也挺高興的，畢竟葉凡治好了她的腿，現在都可以自由走動。
　　此時，方博帶著手套在房間打沙袋，奶奶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都不喜歡我，父親，奶奶，還有素素……你們都喜歡那個葉凡，都討厭我。」方博將沙袋想像成葉凡，一拳拳地打出去。
　　原本出身高幹家庭，一直順風順水的官二代，終於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次低谷。無論是事業，愛情，還是親情，都讓他狠狠地摔了一跤。而這三者裡面，都有一個叫做葉凡的人。
　　「奶奶，你的腿恢復得非常好，比我預料中要好得多。按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星期，就能出門走走了。」葉凡檢查完，還真的沒什麼大事。
　　「那得謝謝你了。我能有今天，想都沒想過。」奶奶拉著葉凡的手，然後對方志軍說道，「志軍啊，葉醫生的恩情，咱們方家要記著。」
　　方志軍連連點頭稱是，對葉凡說道：「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在殷素的暗示之下，葉凡又給殷素打了電話，兩人也沒吃飯就走了。這兩人一離開，方志軍就冷著臉，大聲地喊：「方博，你給我下來。」
　　黃雅瓊拉了拉方志軍說道：「你幹什麼？是個人都會犯錯，再說了，當時小博又不在現場。」
　　「他是隊長，他不負責誰負責？也幸虧是我給他說了好話，要不然他就要被調取派出所當片警了。」方志軍大聲地說。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接了一下，然後就掛掉：「媽，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不在家吃飯了。」
　　老奶奶臉色一冷：「又去找她？你真是……」
　　黃雅瓊抿了抿嘴唇，默默地走到廚房，一直到方志軍離開才出來。
　　老奶奶拉著黃雅瓊的手：「雅瓊，我們方家對不起你啊，不過你放心，那個狐狸精絕對進不了方家的門，除非我死了。」
　　「媽，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麼意思，我們吃飯吧。」黃雅瓊眼睛紅紅的。
　　話說葉凡和殷素開車，也沒打算回急診科，而是打算找個地方吃飯。正在找停車位的時候，居然看到方志軍摟著一個年輕的女子：「那個……師姐，師姐，你快看……那不是……」
　　殷素掃了一眼，趕緊低下頭，也把葉凡的頭摁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冒起頭來，都感覺很尷尬的。
　　「葉凡，咱們就當沒看到吧。」殷素沉默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我甚至懷疑，他們可能已經離婚，或者說，已經挑明了。」
　　「這事真是……」葉凡苦笑道，「那我們還在這裡吃飯？」
　　「還給地方吧，帶你去郊區，吃農家樂。」殷素也不敢在這裡呆著，如果撞見了肯定很尷尬。畢竟大家都那麼熟了，抬頭不見低頭見。
　　葉凡頗有些感慨，一個看起來很幸福，很和諧的家庭，什麼都有了，原來卻已經千瘡百孔。
　　車開走了，兩人的心情都有些複雜，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閱讀！
　　
第41章 陰謀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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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讀！ 農家樂是最近天海市興起的一種聚餐方式，主要在郊區河網密佈的地方。天海市位於出海口，當年的工業還沒開始的時候，這裡到處都是養殖業，後來產業升級，這裡依靠地理優勢，發展起了農家樂。
　　「哇……師姐，這裡的菜真不錯，簡直是淡水魚大餐啊。」葉凡以前只是絲，哪裡有錢來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