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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節


我勉強站起來,喘息了好半天,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我第一反應就是回農村老家,回到媽媽和妹妹身邊。可這麼晚也沒有車,必須先找地方療傷,看看傷勢怎麼樣,過了今晚再說。
我打了輛車,這時痛感開始泛上來,不但有後背的疼痛,也有亡靈心咒的後遺症,我渾身難受,情不自禁呻吟。
司機看著我有點害怕:「兄弟,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吧。」
「別,」我咳嗽一下:「師傅,你認不認識什麼跌打傷的大夫。」
司機道:「你是受傷了吧?我還真認識一個,在咱們江北論治療跌打扭傷,那是頭一份。我帶你去。」
「誰啊?」我勉強問。
司機道:「老頭姓趙,人稱趙藥師,可厲害了。我舅家的妹妹是他的侄媳婦兒,我們還有親戚關係哩,我這就帶你去。」
「別,」我苦笑,這真是黑色幽默,繞了一圈又回來了:「我和趙藥師有點過節,還有沒有別的醫師?」
司機眨眨眼看我,告訴我他還認識一個,不過道行差很多。我的意識快要陷入昏迷,勉強道:「就是他了。」
司機帶著我,深更半夜停在一戶門頭房的前面,上面亮著綵燈,寫著「馬大夫中醫診所」。
第四百七十章 遷移
司機帶著我到了這家中醫診所前,告訴我,這裡的馬中醫也是個高手,但比較低調,一般人不知道,他常年跑出租,這些小道消息打聽的特別明白。
我下了車,咬著牙勉勉強強推開玻璃門走進去。裡面是挺大的私人診所,廳裡靠牆是一排深紅色的中藥櫃子,往裡是休息室,有幾個病人正在打點滴。
我坐在廳裡的木質沙發上,出現昏迷狀態,痛感和快感同時從心底深處萌發出來,襲遍全身。
這時勉勉強強看到,有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的男醫生走出來,他說話帶著某種地方的方言,口音有點重,還能聽得懂。
「怎麼了?」他問。
「救,救我……」我要繼續說,眼前突然發黑,一口氣沒上來,暈倒在沙發上。後面的事略有些知覺,我好像被抬到裡屋的床上,有人在忙活著,光線很暗。我心裡還是很恐懼的,現在無法動彈,無法運用力量,這種感覺讓我害怕和焦慮。
想坐起來,全身卻不受控制,下一秒鐘我結結實實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昏迷的這一瞬間,心想愛誰誰吧。
不知過了多久,我聞到一股細細的香氣,似乎是藏香,聞之精神一震。我渾身泛涼,這種涼像是從骨頭縫裡往外冒,把身上那些火滋滋全給滅了,清涼之境讓我舒服的直哼哼。
我想睜開眼,可實在太舒服了,和那種吸收別人法力的快感還不一樣,我實在不捨得醒來,在記憶裡從來沒這麼放鬆過。
我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次做了一個陽光至極的夢,夢裡是春天,鳥語花香,我們全家人在外面春遊,我,我妹妹,我媽身體也健康的很,我還看到了已經死去的爸爸,對了,三舅也在。
三個大人說笑著,騎著電動車在陽光的小路不徐不緩地前進,周圍的田地裡氤氳著煙氣,我和妹妹在車後斗那玩耍,躺在裡面,看著蔚藍的天空,這一切美好得不真實。
我哼了一聲,醒過來,發現躺在一間醫療室的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我揉揉眼坐起來,房間不大,對面是一張沙發,有個瘦削的男人正在看雜誌。
「你好,你是大夫?」我能看出來這男人並不是一開始接待我的白口罩。
「我是他爹。」男人笑:「你醒了,感覺好點了?」
我舒舒服服地說:「從來沒睡過這麼舒服的覺了,太爽了。謝謝你大夫。」
「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這也沒啥,你覺得好就好。」那男人笑。
他拿起茶几上一樣東西,遞給我:「這是你的,拿好。」
我一看就慌了,他遞給我的竟然是御幣。我趕忙摸身上,衣服裡的證件什麼的還都在,就御幣不在身上。
我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臉色陰森下來:「大夫,亂動別人東西不好吧。」
「你不用擔心,」男人說:「我不會要你的東西。」
我拿在手裡,為了以防萬一,運用法力灌入御幣,看看會有什麼問題,心念一動,下一瞬間突然出現的事讓我驚在當場,整個人都傻了。
我的神識空空蕩蕩,法力蕩然無存。
我拚命返虛入神,可根本進不去,找不到,我甚至懷疑自己以前是怎麼做到的。我就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入靜調息,然後返回神識,可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神識之境已經不存在了?!
我喉頭動了動,回過味來,頭上的冷汗滴滴答答往下落。我在心念中連叫了幾聲君小角,根本沒人答應,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在了,我似乎又變回到普通人。
「你,你對我做過什麼?」我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男人,難道他把我所有的神識都洗淨了?
那男人顧左右而言他:「唔,我想抽袋煙,煙癮犯了,醫務室不能抽煙。你跟我出來,咱倆好好聊聊。」
我真想一拳過去把他揍躺,可提起胳膊,就是普通宅男的小胳膊,連肱二頭肌都沒有,軟噹噹的,完全沒有以前鏈通三眼夜叉出現的力量感。
我汗如雨下,如墜深淵,呼吸都要停了。
男人在前面走,我在後面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著。這個私人診所開在小區的樓裡,整個一層樓都給包下來,從後門出去,是後樓偏僻角落。
男人讓我稍等,他回到屋裡時間不長取出一個老式的煙袋鍋,挺長。他蹲在我旁邊,慢條斯理按煙絲,點上火,美美地抽了兩口。他的手指頭都被熏黃了,絕對是多少年的老煙槍。
他「吧嗒吧嗒」抽著煙,張開嘴像金魚吐泡泡一樣,吐出一串煙圈。
我蹲在他的旁邊,垂頭喪氣,想發火也發不起來。我現在才知道,只有擁有力量的人才有資格發脾氣,人軟吊慫,連發火的權力都沒有,根本沒人聽你的。這種情況下發火,只是宣洩情緒,最後害了自己。
「你到底對我做什麼了?」我有氣無力地問。
男人道:「知不知道你已經病入膏肓,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很可能就死在診所裡。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只能先保住你的命。」
我看著他,還是一字一頓地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