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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節


施鵬冷笑說,你還能攔住我們?
趙壞指著我的鼻子:「你到底是誰派來的,說明白了!」
我呵呵笑著不說話,趙壞從衣服後面拿出一個深黑色的法器,像是縮小版的招魂幡,上面的幡上畫著一個碩大的紅色骷髏頭,他殘忍地笑:「如果不說明白了,你們誰也不能走。」
富少偉哈哈大笑,拍著施鵬的肩膀:「居然有人對我們說這樣的話,你說有沒有意思。」
施鵬輪輪肩膀:「有日子沒活動活動了。」
趙壞退後一步,拉開我們的距離,嘴裡唸唸有詞,招魂幡一晃。就在這個瞬間,我就感覺後脖子汗毛豎起來了,一股潛在的強大危機襲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會議室的一扇窗玻璃「嘩啦啦」破碎,從外面撞進來一個人。
眾人回頭去看,這個人能有兩米多高,跟運動健將似的,全身都是腱子肉。全身赤裸,皮膚發青,透著死亡的黑灰色。他站在一堆玻璃碴子中間,兩隻眼睛是空洞,似乎眼球被挖去了。
「大寶,上!」趙壞一晃招魂幡。
兩米多的大個子衝了過來,像是一輛卡車。富少偉笑:「彫蟲小技。我來。」他正要上前,施鵬在旁邊攔住說,殺雞蔫用牛刀。他搶著上。
而我先他們一步動了,雙腳點地衝過去,早已鏈通三眼夜叉。死屍衝著我過來,我衝著他跑過去,就在相交的瞬間,我猛地一拳打過去,死屍根本沒有這個意識去躲,就是硬生生挨。
一拳就把它打飛,耳邊聽到他們的驚呼,這具大個子死屍陡然飛起來,在空中滑行,重新破窗而出,幾秒種後,聽到「砰」一聲巨響,它掉落在一樓的地面上,那聲音就跟摔了個水泥口袋差不多。
我一拳打飛死屍,現場鴉雀無聲,掉根針都能聽見,富少偉和施鵬傳來很清晰的倒吸冷氣聲音。
過了一會兒趙壞才反應過來,心疼地喊了一聲:「大寶!」
他正要跑出去,富少偉一個箭步過去,猛地去抓。趙壞回身,出手極快,手似游蛇攀附到富少偉的肩膀上,陳接骨在後面喊了一聲「小心!富少,他要卸你的肩膀。」
富少偉不愧是名門出身,對戰經驗豐富,反應極快,身子一矮,照著趙壞的肚子就是一拳。能看出,這個趙壞確實短練,看著咋咋呼呼是個人物,其實還是小嫩茬子一個。
富少偉這一拳把他打得身體弓成大蝦,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坐了沒有幾秒鐘,站起來扶著欄杆一陣乾嘔。
趙壞滿臉凶光,指著我們破口大罵,「你們別走。我讓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他跌跌撞撞往外跑,施鵬過去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曹,打成這樣了嘴還硬,你就是欠揍。」
趙壞被踹得踉踉蹌蹌,爬起來在走廊上繼續跑,他要跑到一樓去。富少偉和施鵬像是貓調戲耗子一樣,一邊跟著一邊踹他,趙壞在地上打滾,衣服也破了,黃毛也耷拉了,臉上都是血跡。
這小子最後給打哭了,坐在地上耍賴:「你,你們到底幹什麼,別欺人太甚。」
「媽的,」施鵬說:「你不是嘴硬嗎,還以為你是個人物呢,沒想到也是個慫貨。哭個雞毛啊,這麼大人了,還耍小孩脾氣。」
「我不大,才剛剛二十,咋了。」趙壞梗著脖子說。
我們幾個人哈哈大笑,施鵬掏出煙分給一人一根,慢悠悠抽著煙,饒有興趣地看著牆角里的趙壞。
富少偉搖搖頭:「這小子真是個奇葩。」
「媽的,都是富二代,怎麼做人的差距這麼大。」施鵬說:「富少也是出身名門,你好好跟人學學。」
趙壞還在哭,嘴裡不乾淨,爹兒媽兒的亂罵。罵得施鵬火了,抬起大頭皮鞋對著這小子一頓飛踹,趙壞滿頭滿臉都是血,一個勁的乾嚎。我這才明白為啥當初他能被逐出師門了,人品壞不壞兩說,這孩子完全就是慣出來的,頑劣異常,必須得回爐重造,要不然一般人教化不了。
陳接骨看不過去,過去勸。施鵬指著趙壞的鼻子:「見一次打你一次。」
他們往外走,我沒動地方,富少偉問老大你還有事?我說道:「我和他再聊聊,你們先走吧。」
富少偉和施鵬對視,「那我們也不走了。」
我輕輕用眼角掃了一眼他們,心裡無比厭惡,可也知道這兩個人不是輕易能甩開的。就算現在打發走,他們也會派人監視趙壞,與其我私下裡和他接觸,弄的不清不楚,還不如當著他們面來。
趙壞像是頑劣的孩子,在地上哭哭唧唧:「你們還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回去告訴我爹,把你們都給收拾了。」
「難道你爸是趙剛?」施鵬大笑:「我管你爹是誰呢,我他媽照打不誤。」
富少偉抽著煙,磕磕煙灰:「我看這樣吧,這小子一點男人樣都沒有,那就別當男人了。」他從腰間皮帶裡拔出一把軍刀,掰開刀刃,遞給施鵬:「活兒干的利索點。」
施鵬在手上試試這刀,鋒利異常,他慢慢走到趙壞面前:「趕緊脫褲子!」
趙壞是真嚇壞了,不哭了,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各,各位老大,我錯了,我錯了,你們別弄我。」聲音顫抖。
施鵬指著我問趙壞:「他是誰?」
趙壞趕緊說:「老大,是老大。」
「老大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動一點歪心思,別說我動手。」施鵬嚇唬他。
趙壞嚇得不輕,臉色煞白,喉頭一個勁的竄動。
我蹲在他面前:「你到底在研究什麼?告訴我。」
趙壞喉頭動了動:「我說了你們也不信。」
「呦呵,」施鵬把軍刀耍的嘩嘩響:「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快說!」
趙壞把著欄杆從地上站起來,卑微地說:「老大,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研究的是濕件。你是怎麼知道的,真不是我師兄派來的?」
我笑著搖搖頭,這小子腦子確實不怎麼靈光,我說道:「我隨口猜的,因為以前我在東南亞時,見過有個黑衣阿贊用屍體做了一個研究,便聯想到的。所謂『濕件』就是把生物接入計算機網絡,對吧?」
「對!」趙壞瞪大了眼睛看我。一開始他是屈於武力威脅,現在是真心的佩服了。他拉著我,像是找到了知己:「老大,你還知道什麼?」
我想起在古丸樹裡,程序員曾經跟我講解過濕件的概念,便說道:「最偉大的濕件是人。簡單來說,濕件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硬件式,就是把人接入網絡,他接受計算機支配,只是個外設硬件。」
趙壞趕緊點頭:「對,對,類似於附體。」
我全身猛地一震,因為「附體」這個說法,是當時聽完程序員講解之後,我的第一反應,還記得當時剛說出這個詞,程序員也是大驚失色,像是找到了知己。
同樣一個詞,同樣的反應,從古丸樹一直延伸到現在的現實世界裡。而且古丸樹出現的這一幕發生在過去,現在就是那時候的未來,古丸樹似乎映射和預兆了未來之事。
我雖然現在修為上去了,神功蓋世,但這個瞬間還是感覺自己特別渺小,似乎捲進了一個看不見的巨大漩渦,毫無掙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