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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節


全家人歡聲笑語,媽媽問我這段時間去哪了,給你三舅急的不行。說到這裡我想起來,忙問三舅呢。
老媽把電話拿給我,讓我趕緊給三舅打個電話報平安,這段日子把他急壞了,為了救你一直在外面忙活。
我拿著電話,感慨萬千,給三舅打過去。很快就通了,三舅聽到我的聲音,能感覺到非常震驚:「強子,你回來了?」
我說是的,沒事了,已經回來了。
他長長舒了口氣,顯得疲憊至極。我問他在哪,讓他趕緊回來,全家團圓一起帶著小魚。
三舅苦笑:「小魚出事了。」
我腦子嗡了一下,趕忙問怎麼了。
三舅告訴我,小魚為了救我,沒有他商量,一個人晚上偷偷溜進了錦宴樓,那地方是朱強的大本營。小魚也沒個計劃,就是想搞點破壞,拿點什麼窺探點什麼,好作為交換我出來的籌碼。但是他的想法太幼稚,錦宴樓那地方全是朱強一派的修行人,他們在那裡等著修行人大會的舉行。
可以說那裡是龍潭虎穴,就小魚的本事,進去還沒半個小時就叫人發現,抓住之後一頓臭揍給扣下來。
三舅幾次去談判營救都不得果,後來沒辦法托了很多關係,最後富少偉放出話,拿五百萬出來,就可以把人贖回去。
三舅就算有錢,一時間也籌措不到這麼多錢。他壓力很大,一方面我沒有音信,一方面小魚身陷囹圄,全靠他一個人來回忙活。
我想了想說:「三舅你先回來,咱們從長計議,我既然回來了,咱們爺倆有事一起扛。」
老媽看我表情嚴肅,問怎麼了,我笑笑說沒事,就是小魚有點麻煩。老媽擔心地說:「剛才聽你們爺倆通電話,說需要錢,需要多少問老媽這裡拿。」
我心裡不是滋味,忙活這麼一大頓,手裡沒落幾個錢。我在心裡呵呵冷笑,既然回來了,就要給你們看看!富少偉不是嗎,你師父朱強都他媽死我手裡了,你算個鳥。
等飯菜做好,外面有車響,三舅回來了。一進門我就看到三舅老了,他半頭都是白髮,臉上如風蝕雨刻,那種滄桑的氣息無法形容。
我的喉頭有些哽咽:「三舅。」
三舅幾步走過來,拉著我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向不會喜形於色,現在竟然有些動容,嘴唇顫動:「強子。」
妹妹過來,挽著三舅的胳膊:「舅啊,我哥回來了這是大喜事,你看你們搞的那麼傷感。」
「對。」三舅擦擦眼角:「是大喜事。」
那邊喊「開飯了。」我們一家人歡歡喜喜圍桌而坐,席間三舅談笑風生,關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隻字未提,我們都喝的微醺,連老媽都喝了杯酒。
吃飽喝足之後,我跟著三舅到了後院的小屋裡,他問我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我沒有說的太詳細,就說朱強把我抓到東南亞深山老林,說來也巧,那地方正好有個修飛頭降的黑衣阿贊,和朱強發生了摩擦衝突,後來兩人同歸於盡,我這才跑出來。
我說了其中的一些細節,三舅雖然有些疑惑,可看我說的這麼詳細,倒也問不出什麼來。
他說道:「你回來就好,現在眼下有兩件大事。」
我問什麼。
「第一件是救出小魚,」他說:「這個好說,最近我正在籌措資金,東借西拼,數目也差不多了,實在不行就給富少偉。」
「不行。」我堅決地說道。我看著三舅,以前他可是強硬派,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優柔。
三舅看著我,並沒有驚訝,想了想說:「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會會富少偉。」我說:「等我和他談完再說。」
「你的信心是什麼,你覺得他為什麼會聽你的?」三舅問,話裡話外擔心我。
我說道:「我畢竟是朱強的關門弟子,和他有同門之情,說來應該不會過分。」
三舅苦笑,看著我好半天,說:「強子,你想的太簡單了。好吧,既然你想去,三舅就陪你,咱爺倆來個單刀赴會。」
我們商定之後,在家住了一天,我告訴家裡要和三舅出去辦事。老媽埋怨,剛回來才一個晚上又得出去。
我信心十足:「媽,你放心吧,這次出去我是收復失地的,你兒子以後會好好幹出個人樣給你看。」
「不奢求你大富大貴,平平安安就行。」老媽說:「對了,五一你妹妹結婚,別忙了這陣忙活完早點回來,咱們商量婚禮的事。」
妹妹紅著臉拉著劉東的手。
我心裡感慨,一晃眼妹妹都要出嫁了,點點頭說沒問題,我拍著胸脯說:「妹妹,這次婚禮,最起碼也要轟動全村,不讓全村人都羨慕嫉妒恨,咱們不算完。」
妹妹笑著打我:「我要的是祝福,怎麼還恨上了。」
我們說說笑笑出來,出院子我的臉色陰沉下來,富少偉,你哥哥回來了,看我怎麼折騰這個江湖。
三舅告訴我,昨晚已經和富少偉那邊聯繫好了,今天過去。我們正要上車,突然村裡傳來了嗩吶喇叭聲,聲音低沉刺耳,一聽就是出殯的葬曲。
家裡所有人都出來了,我疑惑問村裡最近誰死了,這是給誰出殯?
「雷帥。」妹妹低聲說。
一聽這個名字,我極度震驚。
這時,送殯的隊伍從村路過來,一行人穿著白衣和黑衣,雷主任兩口子嚎啕大哭。隊伍打著招魂幡,走一步撒一下紙錢,漫天飛舞。
我站在門口,一時恍惚,想起曾經在古丸樹內部的世界裡,參加過張宏的葬禮。怎麼眼前的場景如此相似呢?
我隨口問:「他怎麼了?」
妹妹把我拉到一邊:「哥,你才回來不知道,前些天雷帥開車,走山路時候發生了事故,他從山上滾下去摔死了。」
我咯登一下,心慌的要命,冒出強烈的窒息感,古丸樹製造的幻境裡張宏也是這麼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等到送殯隊伍過去,我和三舅才上了車,走在村路上,能看到遍地的紙錢。初春的大風一卷,紙錢飛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肅殺。
我一直沉默不語,心裡游移不定,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古丸樹裡的場景能夠預兆未來的某些事?
我籠罩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