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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節


君小角絲毫沒有壓在山下的覺悟,哈哈大笑:「確實沒什麼意思,告訴你也無妨,這個傳說太過久遠,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不過呢,和眼下似有聯繫或許又無聯繫,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你就說吧。」我也不催他。
君小角道:「安倍睛明時,他曾經利用自己大yin陽師的身份收藏了很多的好東西,其中包括秘笈和一些無法敘說出來歷和作用的古紙,其中有一張紙就記錄了這麼一件事,說這個世界其實有很多個世界,分成很多的人生,很多的境界,就如同一棵大樹生根發芽枝葉繁茂一般,要窺知所有世界的秘密,傾聽這些境界的聲音,就要找到一片心靈之林。」
「那是什麼東西?」我疑惑。
「沒人知道。」君小角說:「安倍睛明當時訪了很多人,也不知道紙的來歷和上面敘說的內容是怎麼回事。」
「那和眼下有什麼關係?」我奇怪的問。
君小角道:「那篇紙上記錄的心靈之林是這個樣子的,是一片樹林,樹木之間彼此鏈接,交流相通,最為神奇的是,人也可以接入這片樹木自成的體系裡。一個人可以進入,兩個人可以進入,彼此也能相通。」
我看看密室裡的情況,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心靈之林?將軍正在利用心靈之林的樹木和其他人進行鏈通?」
「我只是說情況相似,」君小角道:「不一定是什麼心靈之林,那個只是極其古老的傳說而已。利用植物,進行人和人之間的鏈接,超越了普通肉體的結合,這個是可以說得通的。」
「將軍到底在做什麼?」我疑問。
君小角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將軍在利用這些人,在吸收他們身上的某些東西。你不要問我,開法眼看看不就行了。」
我一想對呀,怎麼忘了這茬,很多情況用肉眼是看不見的,只能開法眼看到後面的本質。
我調動法力,猛地開了法眼,這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我看到那些枝條,正在把一團團類似液體的東西,從蜷縮赤裸的人身上抽離出來。那些液體散發著妖異的光芒,順著枝條游動,像是營養液一般全都彙集到籠子裡的將軍身體裡。
而將軍全身充滿了五顏六色的神秘幽光,如同一個人形黑洞,源源不斷的吸收著這些人身上的東西。
我喉頭有些發緊,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有一條是認準了,將軍肯定沒幹好事,看白先生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有意識,但似乎沒了生命力,整個人就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廢品。將軍在吸搾他的剩餘價值。
這地方太過詭異,不宜久留。我抄起手裡的棒子,對著牆敲打,找著每一塊可能的區域,看看是不是藏著密道。
正找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聲音不大,卻讓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個聲音像是鎖開發出來的,很輕微的「嘎達」聲,能放出這種聲音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鐵籠子開了。
這一瞬間心跳幾乎停了,我背對著鐵籠,能感覺到一股巨大而神秘的壓力,如同深不可測的沼澤一般蔓延開來。這種壓力就算是我在對付君小角的時候,也沒感受如此的強烈。我有種預感,身後出來的這個人,很可能是一生僅見的強敵!
我慢慢回過頭,脖子就像是沒有滴油的乾澀軸承,等回頭去看,將軍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慢慢睜開眼,面前的籠子門已經打開。
他赤裸身體,全身健碩,雖然是個大胖子,但是全身上下一點都看不出胖的油膩,反而感覺胖的威風,胖的霸道,人類最完美的體形就應該像他這麼胖!
將軍全身上下幽光流動,睜開的雙眼猶如兩團焰火,閃動著血色凶光。頭上那些枝條深深的鑽進他的腦袋裡,後面的脊椎裡似乎也有,看起來他就像是那些動漫電影裡描述的「人造人」。
我對於自己的法力本來是信心爆棚的,就在這個瞬間,徹底動搖了。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正遲疑中,將軍輕輕抬起手,右手伸出食指,正指向我,然後做了個勾手指的動作,那意思是讓我過去。
我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快速流動,感覺到牙床子都在發癢。看看手裡的棒子,朝著他扔過去,隨口罵道:「去你媽的。」
扔這個棒子的時候,我鏈通了三眼夜叉,用力一扔,棒子掛著風聲以極快的速度砸向將軍。
我之所以這麼用力也是想試探一下,他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棒子扔過去,沒看將軍怎麼動,他突然出手凌空抓住。棒子那麼大的衝擊力,我自信都能把牆砸個洞,可是被他這麼一接,似乎所有的力道都化為無形。
我的腿有點發軟,這時候才知道自己還是短練,雖說有了絕世武功,但是臨場對敵和那不動如山的氣場,還是差的太多。看到強敵的第一反應不是跟他幹,而是轉身就跑。
說實話,這也就是在密室裡,實在跑不了,換到外面山郊野外,我早就撒丫子撩了。
將軍用兩隻手握住棒子的兩頭,「嘎巴」一下撅折,就跟撅斷一個棒棒糖似的。
他指著我,用極為低沉性感的聲音說著:「你,法師,做我的樹人,不殺你。」
他用的居然是漢語。我冒出一個極為匪夷所思的想法,將軍不會漢語,現在突然會了,會不會和吸收了白先生身上的「營養」有關?白先生可是漢語說得極溜,難道是把白先生值得吸收的能量和記憶都給吸走了?
從將軍的這句話裡,我還得出了一個重大的信息,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被他們用陷阱一步步關在這裡。
因為我是法師,而將軍需要吸收法師!
去蚊子湖尋找女屍的任務本來是阿贊遠做的,阿贊遠已經死了,他們就找上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必須是法師,將軍需要法師這樣的祭品,來做「樹人」。
蚊子湖之行極有可能就是個試煉,看看這個法師合不合格!適不適合做祭品……而我通過了這道試煉。
將軍緩緩抬起頭,嘴裡憑空哈了一口氣,吐出的氣竟然是深綠色的。
他指著我,不停地勾手指,眼神裡散發出妖異的紅光。
我大口呼吸,此時此刻緊張到了極點,全身都因為高度緊張而顫抖。我緊緊盯著將軍,注視著他下一步會做什麼。誰知道將軍站在那一動沒動,他慢慢抬起頭,仰面朝天,深深的「哈」了一口氣。
我就看到那些枝條居然像是活了一般,瑟瑟抖動,似乎上面起了一層的細毛,剎那間跟含羞草綻放一般。
身旁的白先生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屁股下面還有很多的枝條,可不妨礙行動,一步步朝著我走過來。
我眉頭一挑,看向將軍,有些明白了。
白先生很可能是被將軍控制住,白先生現在像是機器人一樣,成了傀儡。
我鏈通三眼夜叉,上去就是一腳,踹在白先生的胸口。這麼大的力道,白先生也只是身體晃了晃,他的眼神裡透出極度的酸楚,可人還在慢慢向我走過來。
我用出連環腳,對著白先生「啪啪啪」就是三腳,一腳比一腳的力道重。踹完之後,白先生也只是側側身子,似乎沒什麼反應。
這可麻煩了,我頭上的汗下來了,這人完全沒有痛點,跟個血牛似的,怎麼打都不掉血,這可麻煩了。
白先生加快速度,張開雙臂過來抱我。他沒有什麼花架子,就這麼一招,我一看不好,真要被他抱到,就他這種死纏爛打的勁頭,我就甭想很輕易的把他掙開。
我踩著旁邊的箱子,猛然跳起來在箱子上。白先生追到一半不走了,原來他屁股下面的枝條扯到了最直,是有長度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