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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節


我有些愕然,想提醒他司機還在昏迷著,可朱強一頭扎進草叢,打著手電追下去。
他無情我不能無義,我蹲在司機旁邊,看到他臉色鐵青,面無表情,就跟死了一樣。我伸出手在他的鼻子前比劃了一下,感受不到有氣息出來。
我在心念中問君小角,他死了沒有。君小角反而問道:「他死不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句話說得我無比寒心。我沒聽他的,拽著司機的衣服,把他拖出草叢,扶著起來,把他放到茅草屋裡。
等把他安頓好,我從屋裡出來。這時朱強手裡拖著什麼東西,從草叢中走出來,那東西長長的蜿蜒在地上,似乎就是剛才的蛇狀怪物。
他走到近前,陰沉著臉:「呦,沒想到君小角還這麼善良呢。」
君小角怕我亂說話暴露身份,便操縱著我說:「飛頭降抓來了?」
朱強臉色不好看,「進去說。」
我們來到屋裡,他把手裡的東西扔在地上,君小角讓我點亮油燈。火苗升起,照過去看。
這一看我是渾身發涼,驚心動魄。
地上的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飛頭降,而是一條怪蛇,這條蛇大約不到兩米,呈現深黑和深黃兩種顏色的斑駁,在粗糙的蛇身兩側長滿了類似蜈蚣一般的觸腳。
我端著油燈,慢慢照亮它的腦袋,也就是蛇頭。它的腦袋特別大,不像其它的蛇呈三角形,腦袋上方長著一個大大的肉瘤,這肉瘤把它的五官都給撐開,乍看上去竟然像是人臉一般。
我憑空打了個激靈,從來沒見過一條蛇居然長著類似人的臉,尤其兩個黑色眼睛還睜著,鼓脹起來,似乎在直愣愣地看著我。妖異感讓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菊花為之一緊。
「這是本命神!」君小角脫口而出。
「什麼?」朱強不明白。
君小角道:「很久之前就聞聽有修黑法者,會養自己的本命神。抓來有靈性的動物,灌輸進去自己一部分的魂魄。讓此物為自己保駕護航。」
我陡然想起來,本命神其實我早有耳聞,那是在鬼王的家裡,他養的新娘鬼就是本命神,極為霸道。
朱強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怪蛇,這條蛇翻了個身子,下腹處劃出一條深深的傷,應該是中了陷阱。這條蛇已經嚥氣了。
「壞了!」君小角叫了一聲。
朱強看他。
「本命神相當於黑法者另一個生命,它在這裡死了,阿贊遠肯定也知道。」君小角說:「如今不殺他就會留下後患,他就會來殺我們!」
朱強陰森地說:「今晚本來就是要殺他的,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他從地上撿起司機的匕首,遞給我:「拿著,咱們兩個把他殺了。」
君小角讓我接過刀。朱強看看我,輕輕點點頭,然後要出屋。我實在忍不住,擺脫君小角的控制,說道:「你的司機怎麼辦?」
朱強看了看司機,耐著性子摸摸他的脈搏又翻翻眼皮,搖頭說:「他中了蛇毒,這荒山野嶺的上哪淘弄蛇藥和血清去。再說已經過了最佳治療時機,救好了也是傻子,還不如就這樣讓他去吧。以後回國,我會給他家裡一筆贍養費。」
「他死了就沒人伺候你了。」我冷笑。
朱強看看我:「你以為我只有這麼一個助手?呵呵,我一個電話打出去,三天內至少還能再調來五六個忠心耿耿的死士,這個不用你操心。」
我無比心寒,難道修道修到大境界的人,都是這樣?都是如此涼薄,視人命為無物?
君小角在心念中說:「你能不能一會兒在感慨,現在你我性命堪憂,阿贊遠如果真的修成了飛頭降的最高境界,就算咱們和朱強聯手也未必有勝算。」
「你也不行?」我問。
君小角歎口氣:「別忘了你身上還有鎮魔符,我的能力發揮出一小半就不錯了。」
我和他一邊在內心對話,一邊跟著朱強出來。我們順著草叢一路潛伏,小心翼翼來到了村莊的東北角,也就是阿贊遠閉關的禁區。
靠近茅草屋的地方,我們找到一棵樹藏起來。朱強道:「也就是今晚了,必須把他解決!否則等到明天早上,恐怕就沒那麼容易。」
「為什麼?」君小角問。
朱強道:「今晚我們和他生死相搏僅限於鬥法,如果到明天早上他有了防備,聯繫了助手,就會請來那私人武裝的士兵,到時候要真刀真槍動起來,我們勝算很低,所以只能今晚解決。」
「計劃呢?」君小角問。
朱強看了看我,說道:「沒計劃,一會兒你跟我行動,我們在一起。」
第三百八十六章 無頭身軀
我們兩個向阿贊遠的屋子潛伏過去,夜深人靜,樹叢中幾乎聽不到任何蟲鳴,只有腳下踩著的樹葉發出輕微嘎吱聲。
我非常緊張,本來想和朱強說說話分一下神,可君小角沒讓。這個時候任何的害怕和惶恐,都不是他的風格,會讓朱強看出來。
我們終於來到一間茅屋的下面,朱強把刀拽出來,輕輕用刀把窗欞撬動,然後用手慢慢打開。
木窗開了一條縫隙。順著縫隙往裡看,屋子黑森森的,沒有人影,能聞到一股很臭的氣味,像是腐屍。
朱強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手電,順著縫隙照進去,屋子面積不大,能看到牆角堆滿了瓶瓶罐罐,確實沒有人。
他關了手電,用手指指下一間屋子,我們小心翼翼順著牆根竄到另一間屋子的窗下。
朱強做個手勢,然後深吸口氣,用刀子撥開了窗欞,輕輕打開半扇窗,我們一起看向裡面,這一看就震住了。
這間屋子的中央有一個以極怪異的姿勢站立的人!此人身體前傾四十五度,半懸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我喉頭上下竄動,仔細看才發現是怎麼回事,原來此人四肢都栓著繩子,懸吊著。好像是死了。
朱強慢慢從窗下站起,用手電直直地照進去。
手電的強光落在那人身上,我們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個女人,全身赤裸,滿頭黑髮垂下,擋住了臉。手電的光斑在她身上滑動,屋子其他區域都是深深的黑暗,所以看起來很清楚。
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死人才有的灰白色,上面佈滿了黑色銅錢大小的屍斑,整個人被繩子懸吊空中,像是木偶一般僵硬,這場景看起來就像是日本恐怖片。
朱強扶著窗台,竟然一翻身跳了進去。我有點害怕,深吸口氣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