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黑巫秘聞 > 第484節 >

第484節


朱強有些猶豫。
君小角勸著他:「如今是養虎為患。修成飛頭降,他為了維持自己的法力,除了吸普通人的血,還要吸修行人的血,到時候你和我都很難是他的對手。你別忘了,他在源頭掐斷了屍體的來源,說不定以後還會在屍體裡搞什麼貓膩,讓你做法時走火入魔,到時候成了他的盤中餐。他現在已經在窺視和覬覦你了,你還一味退讓嗎?」
朱強忽然笑:「其實我早有此意,剛才只是試探你。」
君小角搖搖頭:「用不著試探我,我也想得到屍體修煉,現在他截了第一手,你截了第二手,到我這裡就不剩下什麼了。所以,殺了他!百利而無一害。」
君小角又道:「我再告訴你,如果你吸了阿贊遠的陰氣,法力將會突飛猛進。修黑法的人很難找,修成飛頭降的人更是難尋,他們死後怨氣極大,如果被你吸收,你將會得到他大部分的法力!」
這句話真正打動了朱強,他的雙眼變成了碧綠色,像是兩團鬼火在燃燒。瞳孔裡的火苗瞬間消失,他笑得極其殘忍。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叢林戰爭,」朱強說:「我們互為獵人和獵物,就看誰能吃了誰!」
「今晚午夜動手,我會助你一臂之力。」君小角伸出手,朱強握了握。
從他房間出來,我回到屋子,馬上說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很簡單,」君小角說:「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你覺得朱強會看不出來?」我問。
君小角說:「他能看出來,但是他有足夠的自信對付我。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沒得到上品屍體補充陰氣,比誰都著急,這幾天他一直在隱忍等待機會。他和阿贊遠這一戰不可避免。」
「我們怎麼做?」我問。
「等待機會,」君小角歎口氣:「最討厭的就是後面這個鎮魔符。」
我用手摸摸嵌在後腰的這個硬硬的符咒,能把它摘下來的心法只有朱強一個人知道。
「有這個東西在,」君小角說:「我的法力大部分被封住,而且只能封印在你的身體裡出不去。」
今晚將有一場修行人之間的惡戰,我早早就躺下休息養足精神。正睡著,忽然有人敲門。
我把門打開,是司機來了,他低聲說,跟他走。
我和司機來到朱強所在的小屋後身,藏在樹林裡。司機告訴我,朱爺已經把計劃說給他聽了,他負責守株待兔抓那個飛頭降的黑衣阿贊。
我這才知道他們的計劃,朱強在屋裡吸陰氣作法,會再次引來阿贊遠的窺視,等飛頭一到,就是他的末日,我們就能動手把他抓住。
我輕聲問,飛頭來了,你有什麼辦法?
司機殘忍的笑,告訴我,晚上這幾個小時他一直在佈置陷阱,這片小樹林裡,地上全都是他削出來的尖木頭,只有他知道安全的區域。
等到飛頭來了之後,一旦被我們發現,它必然會循著草叢飛走,到時候會掛在尖木頭上,中了埋伏,難以移動。
我有些驚訝,這是很巧妙的招數。司機洋洋得意的說,飛頭再牛逼,不也就是一顆頭嗎,沒手沒腳怕個雞毛。
我覺得他的方法很巧,但有點低估飛頭降的厲害,不過我沒說出來。
這時,屋裡的朱強開始作法了,所吟的鬼咒聲音從屋裡漸漸飄出來。司機從腳踝那裡拔出一把匕首,藏在樹後嚴陣以待。
今晚的月亮妖媚異常,圓的特別鬼魅。
月光下我和司機在靜靜守候,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聽到草叢深處有奇怪的「瑟瑟」聲發出來。
第三百八十五章 本命神
聽到這個聲音,我和司機對視一眼,司機壓低嗓子:「來了,來了。」
朱強的咒語越來越響,似乎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我知道朱強是在做誘餌,他故意把咒語念的這麼響。
今晚月亮很圓,月光如水,四周寂靜,氣氛極其壓抑。我藏在樹後面,大氣都不敢喘。正緊張的時刻,司機忽然一碰我,指著月光照亮的一塊區域,讓我看。
我瞇縫著眼看過去,後背發涼,靠近茅屋草叢的邊緣,有一團實在無法說出是什麼的東西在。這東西乍一看像是蛇,蜿蜒在地上,豎著前半截的身子,挺起的部分大概有一米來高。看上去又像蜈蚣,因為挺起的身子兩側有許多橫生出的類似觸腳的器官。
此刻它兩側所有的觸腳都張開,使得這怪東西看上去極為張揚霸道,像是眼鏡蛇一樣在空中微微抖動。
這些還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它身體的最上端,頂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類似人腦袋那麼大的圓球。晚上太黑,看不真切那是什麼,就當是人頭吧。如果真是阿贊遠的飛頭降,眼前這個東西就有可能是人頭掛著脊椎,形成一個整體,所以乍看才像是蛇。
我和司機躲在樹後,司機一邊看一邊握緊刀子,舌頭舔著嘴唇,非但不害怕,反而還有些興奮。
「什麼計劃?」我輕聲問。
司機壓低聲音:「得想辦法把這人頭趕到設計好的陷阱區域裡,不能讓它跑了。」
他讓我在這裡等著,這個活兒他去幹,他熟悉每一個陷阱的位置。到時候我要怎麼辦,需要看手勢配合。
他一貓腰順著草叢邊緣殺過去,整個人悄無聲息,以極快的速度靠近那怪東西。
那像蛇一樣的怪東西,挺直身體立著不動,上面的腦袋卻以頻率很小的幅度左右搖晃,乍一看真的跟眼鏡蛇差不多。
朱強吟咒的聲音越來越低,此時月光朦朧晦暗,像是罩上了一層烏雲。我心頭麻酥酥的感覺,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壓抑而來,看著司機的背影,我突然意識到不妙。
司機到了,躡手躡腳靠近那怪東西,我屏息凝神。
司機極有經驗,沒有傻不愣登的靠近,而是慢慢伏低身子,順手在草叢裡一抓,提起一根長長的粗樹枝。這應該是他提前藏在這裡的,表面的粗糙已經用刀削乾淨。
他端起樹枝,對著那東西陡然出手,捅了過去。
他這邊剛一動,那東西極為警覺,棍子還沒到就察覺了,陡然轉身。我離得不算遠,但視線太差,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剪影,看不真亮,就看到那東西轉過身之後,和司機打了個照面。司機整個人像是抽去了魂魄一般,立在那裡不動了,整個人完全石化。
整個過程也就是一兩秒,那怪東西陡然騰空而起,像蛇一樣在空中伸直身體,前端的圓球腦袋直奔司機而去。
我一看不好,趕緊從樹後閃出來,正要奔過去已經晚了,那怪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跳到司機身上,將司機層層纏住,前端的圓球腦袋正對著司機的臉,好像噴了一口氣。司機反抗都沒反抗,直直的向後一倒,摔在草叢裡。
就在這時,茅屋的後窗開了,朱強一翻身跳了出來。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到了司機面前,還沒走近,纏在司機身上的那怪東西,以極快的速度鬆開了司機,然後鑽進草叢嗖嗖往前跑。
朱強看都沒看司機一眼,興奮地說:「飛頭降落入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