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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節


「我還以為修行到你這種境界,」君小角道:「已經一切都放下了。」
「哪有那麼容易,」朱強搖頭:「一個境界有一個境界的煩惱。我若一切放下,早就成佛了。」
正說著門敲響,司機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個袋子,放在朱強面前,低聲說都辦好了。
朱強翻了翻,把一個本子打開給我看:「這是你的護照,明天我們出國。」
「去哪裡?」我問。
「老撾。」
一夜無話,我們第二天走的是公路,一路過了國境,很順利地到達了老撾境內。
車子一路顛簸,越走越險,出了國我也是一頭霧水,只能隨著車往前開。走到晚上的時候,進了山,我們住在一個鎮子上。這司機果然不是凡人,竟然會老撾語,能和當地人交流。
我們三人寄居在一戶人家裡,這家人真是窮,一家七口人,住三間茅草屋子,不過看起來挺快樂的。當地人是種植水稻為生,四季如春,院子裡養了很多的雞,晚上的時候為了招待我們,他們便殺了一隻雞。
當地人做雞根本沒那麼多講究,拔毛掏出內臟以後,直接就在院子裡用鍋煮水,直接煮肉,頂多放點鹽。
這破玩意吃的我緊鎖眉頭,可畢竟是人家招待貴客的,不吃就是不給面子。我硬生生吃了點肉,柴得厲害。
他們聊天我也聽不懂,不過從司機和朱強的交談來看,老撾並不是最終目的地,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可能是老撾和緬甸交界的地方,是一座深山。
東南亞我曾經來過,當年為了躲避阿贊汶洛的追擊,差點沒死在緬甸的山裡,現在回想起來,還渾身發涼。沒想到世道輪迴,過去那麼久,我又一次回來了。
司機在當地居然淘弄到兩輛摩托車。越野車進不了山,停在鎮子上。朱強一輛車,司機和我一輛車,開始往深山進發。這裡地形極其複雜,尤其進山之後,岔路多如迷宮。司機騎著摩托在前面引路,朱強跟隨,我真是納悶了,這司機怎麼對老撾一處不知名的深山會如此熟悉。
轉了大概兩個小時,山裡出現一個山村,我們的摩托車進了村子,村口出現好幾個村民,還有小孩流著鼻涕好奇地看著我們。在這些人裡,有個人明顯和周圍村民不一樣,他沒有穿本地傳統服飾,而是迷彩褲和綠背心。
看到我們之後,此人主動過來,和司機擁抱致意,應該是老相識。
我在旁邊看著,也沒人跟我解釋是怎麼回事,不過大概猜出來,朱強這一路來並不是隨意的,很可能每一步都已經聯繫好,非常有計劃。
在這條路的每一站上都有人接應。這就是國內修行界大佬的人脈。
那人領我們進了村,用當地的土煙招待我們,他一開口竟然是耳熟的普通話。經過介紹才知道,此人是在泰國長大的華裔,目前是一位黑衣巫師的助手。如今正在村裡採買和置辦東西,還要再進山去。
那黑衣巫師正在深山閉關修行,和外界的聯繫全靠他。助手給我們倒了當地的米酒,說道:「你們如果晚來幾天,我就進山了,再出來就是半個月之後。」
朱強道:「我們去的地方會有屍體?」
「我知道你們是為這個來的,」助手說:「我的老闆,也就是阿贊遠,也是衝著屍源才進的山。屍體保準供應充足,只要你們有錢。」
第三百七十九章 進山
「錢不成問題,關鍵是屍源能不能供應充足?」朱強說。
助手錶情為難,點了根湮沒有說話。
朱強的臉色差了,他是江湖老油條,馬上聞出這裡有事。
「怎麼了?」他問。
助手抽著煙,一口一口吐著煙圈。
朱強給司機一個眼色,司機從兜裡掏出兩片金葉子。我看的眼珠子都直了,朱強真趁好東西,居然用金葉子打通關係。
助手一看就是貪錢的貨色,看到金子雙眼湛湛發光,「這怎麼好意思。」
司機把金葉子塞在他手裡,說道,給你就拿著,那麼客氣幹什麼。
助手歎口氣:「好吧,看這位朱老闆是爽快人,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你們想用屍源做什麼,其實我一猜就知道,肯定和阿贊遠一樣,是用來修黑法的。目前屍源的貨主是直接把貨提供給阿贊遠,阿贊遠如果用不了,再把這些貨分銷給你們。」
「什麼意思?」朱強有點生氣:「我們是撿二手的?」
助手趕緊擺手:「屍體都是新鮮的屍體,但要先保證阿贊遠的使用,他修法用不了剩下的屍體,才能提供給你們。」
朱強和司機面面相覷,表情明顯有點不爽。
助手道:「阿贊遠這次閉關的時間太長,他以前掙的錢除了支付我的工資,剩下的都用來買屍體了,坐吃山空,現在沒什麼錢。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考慮把屍體分給你們。」
朱強臉色陰森:「我不管那些,只要我需要的屍體充足,我會支付給你們錢的,多少錢都可以商量。」
助手笑嘻嘻:「那沒問題。有我在中間調和,可以保證你們的需要。」
三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助手的意思是他還想置辦一些東西,過兩天進山。可朱強不幹,他已經將近一周沒有屍體修法了,能看出心急火燎,要助手明天早上必須帶我們進山。
助手是收了錢財就要替人消災,沒辦法,最後把時間定在明天早上。
司機另有地方睡覺,我和朱強住在茅草屋裡,這裡窮到什麼地步,連個吃飯的碗都沒看見,家徒四壁,看不到任何電器化的東西,甚至連床鋪被褥都沒有。
我和朱強沒什麼可聊的,朱強把外衣脫了蓋在身上當是被子,側臥而眠,一隻手撐在臉龐,睡的姿勢很像是練功夫。
我坐在一邊,靠著牆,迷迷糊糊打盹。
睡到半夜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出現君小角的聲音:「醒醒,你聽!」
我打了個激靈,正要坐起來,君小角阻止我,說不要亂動,坐著聽就行。
我閉著眼就聽到朱強好像在和一個人說話,他說道:「不能這麼做,有危險。」這時,冒出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嗓音很尖很細,在輕輕地笑。
「不是怕什麼,」朱強解釋:「智者當三思而後行,這地方沒摸清水深水淺,不能輕舉妄動。」
那尖嗓子的小女孩又在細細地笑,笑的人渾身不舒服。
朱強沉默著。這時那小女孩竟然自顧自唱起來,唱的好像是京劇,我也聽不懂,拿腔拿調,還挺有味道。
我心裡納悶,什麼時候進來個小女孩呢?奇怪,我們是在老撾的深山,本地村子都是土著,除了那助手,誰還會說普通話呢,更何況是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