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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節


「理由不充分。」我淡淡地說。
豆豆趕緊說:「留著我可以幫你抓其他惡靈,沒有我,你要找到它們非常困難。我可以幫你在排行榜往上爬升,不至於後面掛著零,讓別人恥笑。」
「這算一個,」我說:「可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害我?」
豆豆嗚嗚的,像是在哭,誠懇地說:「主人,剛才我也沒害你啊,我並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傷害你,只是在你猶豫的時候給出一條建議,你可聽可不聽,對不對?」
我其實早就想明白了,也原諒了豆豆,但心裡有些不舒服。關鍵時刻她沒有站在我這一邊,而是反水,這讓我對她的忠誠度打了折扣。
好在她就像自己說的,只是給建議,而沒有實際行動,讓我多少寬心了一些。
但我不能這麼放過她,故意說:「還有呢?」
豆豆道:「君小角現在跑了,相當於放虎歸山,很難保證它以後不來找你麻煩,有我在,可以起到一個警報的作用,咱們不至於沒有防備。」
「好吧,你說服我了,但是,」我說:「我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你。你關鍵時刻的不忠讓我非常不舒服,也引起了焦慮和擔憂。」
「主人,忠言逆耳啊。」她苦苦哀求。
我把玉珮塞回後屁股,順著走廊來到小魚所在房間。我扶著小魚站起來,輕輕搖晃他,叫著他的名字。小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強,強哥……」
「你怎麼樣了?」我問。
「頭,頭暈,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鑽進來……好暈。」他迷迷糊糊的又要昏迷。
我扶著他一步步艱難走著樓梯,還沒等下去,就聽到嗚嗚的哭聲。我用手電照了照,那孩子還蹲在角落哭個不停。我招招手,喊道:「小孩。」
他抬起頭看我。
我說:「你要是信我呢,我就把你帶出去找媽媽。你要不信我呢,我就把你送到前面的平房,那裡有許多民工師傅,他們也能帶你回去。」
小孩傻乎乎的,擦著眼淚想了想說:「我不信你,我要和民工在一起。」
我點點頭,沒法和一個孩子置氣,招手讓他跟著走。我們三人走了很長時間終於出了這棟大樓,我帶著孩子來到平房前,讓他等我們走了之後,敲門進去就行,自然會有人幫助。
孩子還真聽話,就蹲在門口不動。
我扶著小魚,慢慢走到路邊,把他放進車裡。等我坐在主駕位上,沒急著開走,而是長長舒了口氣。
點了一根煙靜靜抽著,小魚醒了,艱難地說:「強哥,給我一根。」
我遞給他一根煙:「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
小魚艱難搖搖頭:「不用,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惡靈附身在孩子身上,後來又想附在我身上,我一直在抵抗,和它拉鋸很長時間,後來就暈過去……以為自己再也活不過來了。」
小魚竟然能抵抗住君小角這樣的大惡靈奪舍,我對他刮目相看。
我發動車子離開工地,一晚上一直沒消停,奔波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擦亮了。我扶著小魚回他的房間,他挨著枕頭就昏睡過去。
我的精力也逼到了極限,腦子亂糟糟的,回到屋裡也是一頭栽在床上,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又是晚上,我睡了將近一天。從床上坐起來,頭迷迷糊糊的,睡了跟沒睡一樣,極其疲乏。
我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排行榜軟件看了看,富少偉還是排在第一,身後是四個惡靈的統計數目,也就是說,昨天他並沒有得手,君小角很可能還逃之夭夭。
睡了這一天,我多少從君小角的恐懼中緩過來,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如果再遇到君小角,我肯定不會落荒而逃,這次有了充足的準備,肯定能抓到它。
掛在窗台上的玉珮裡伸出豆豆的腦袋,她出了陰神,笑瞇瞇看著我。
我罵了一聲:「看你個賤樣。」
豆豆不惱:「主人,我就是你的奴僕,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吧。不過,我要提供你一條價值千金的信息。」
「什麼?」我說。
豆豆道:「經過昨天和君小角短暫的交手之後,我發現他的法力已經有了很大的缺失,並不在巔峰狀態,而且他現在附身的身體也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斷定,君小角還會找下一個寄生的人體。」
「廢話,這些我也能分析出來。」我罵她。
豆豆道:「你別惱,我還知道君小角接下來可能出現在什麼地方。」
「哪兒?」我淡淡地問。
豆豆道:「君小角要恢復往日法力,必須要吸收大量的陰氣。可什麼地方能滿足它的要求呢,只有兩個,一個是墓地,一個是醫院。你不是有朋友嗎,可以把昨晚它附身的那民工的形象畫影圖形,專門在這兩個地方尋找,就不信找不到它!」
「你剛才也說,它有可能換了寄生人體,就不是那個人了。」我說。
「先找到再說,」豆豆滿懷信心:「先找到那人,他是一個線索。」
我揉揉腦袋,想了想,這件事還得去找老木,他認識人多,人頭廣,或許有辦法。我正要出去,看看掛在窗台上的玉珮,實在不放心留著豆豆一個人在屋裡,說不定她有什麼貓膩和陰招,還是隨身帶著放心。
我把玉珮揣在後屁股兜裡,豆豆跟我抗議。我淡淡說:「你好好待著吧,你的表現決定了你的位置,別逼著我把你塞進褲襠裡。」
豆豆不說話了,估計是生悶氣。
我先來到小魚的房間,小魚昏昏沉沉的也醒了,正坐在床頭發呆,跟我說,昨晚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我問他感覺怎麼樣,他說還不錯。我和他出來,到法本寺找老木。見到老木後,我草草說,找到一個惡靈的下落,需要他的幫忙。老木也在發愁之際,現在我們幾個還在排行榜墊底,十分不好看。
我把事情粗略和老木說了一下,他嘖嘖嘴:「畫圖這個好辦,我們家香客裡有一個就是美術學院的教授,讓他幫著找個學生就能畫出來。問題是,畫出來之後怎麼找呢?」
「惡靈附身之後,一定會去墓地或是醫院。你有沒有熟人,可以當眼線幫著找的。」我說。
老木點燃一根煙:「哪個墓地?」
「呃,全市的。」我說。
他一口煙差點噎著:「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