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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節


我們溜溜躂達到了法本寺的後院,剛一進門,就看到老木、圓燈和尚和釋夫都在,三個人表情很嚴肅,正在說著什麼。
「你們來得正好,」老木說:「強子,小魚,你們還記得大廈裡那個三眼夜叉的道場吧?」
「記得。怎麼了?」我問。
老木說:「釋夫,你跟他們說說。」
釋夫和尚道:「那天在三眼夜叉的道場密室裡,我和那個乩童交手的時候,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圖案。是在祭壇蒙布的裡面,當時我為了躲避他的刀,滾到桌子下面,無意中看到的。」
「什麼圖案?」小魚好奇地問。
釋夫把紙拿過來,上面已經畫好,遞給我們看。我這麼一看,渾身震動,馬上認出這是什麼。
「這,這……」
圖案是一朵結構相當複雜,瓣數很多的菊花。這圖案應該是釋夫畫的,可以說畫的已經相當到位,幾乎不差。我當然認識這個圖案,這是日本邪派九將門的圖騰,也是標誌圖。
「九將門!」我說。
老木點點頭:「強子,小魚,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那處道場和日本人有關係!現在咱們修行界頭等大事,就是抵擋外國黑巫修行者的入侵,尤以九將門為首。就在這個危機的時刻,居然有人勾結他們。這是什麼,這就是勾結外敵,做了漢奸!」
小魚和我都有些愕然,沒想到會是這樣。
那道場在富少偉的公司,現在還無法確定就跟富少偉有關係。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就複雜了。富少偉和他的師父朱強,大有領導國內修行界的趨勢,要做領頭羊,如果他們跟日本人有勾連,那後果無法想像。
我沉默一下,道:「這件事還是要謹慎。」
釋夫和尚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現在並沒有確鑿證據。這件事一旦洩露出去,恐怕會引起國內修行界的巨大地震。」
關鍵時刻老木確實不含糊,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走,生氣地說:「不管是不是跟富少偉有關係,我就看他們師徒不順眼。如果他們竊得高位,對咱們修行人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第三百一十五章 瘋癲
老木說起富少偉就咬牙切齒,那模樣不共戴天。說實話,對朱強和富少偉師徒我也相當不爽,跟他們結了仇,不過以前的仇恨再怎麼大也屬於內部矛盾,如果他們真的裡勾外接,和九將門勾勾搭搭,那就是敵我矛盾,是原則問題。
現在拿富少偉他們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他的社會層級太高,除了修行人大會那種大鍋飯沙龍,其他場合很難接觸到他,我們連富少偉平時出沒在什麼場合都不知道。
說了一圈,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多留意。現在距離第二次修行人沙龍大會其實沒多少時間了,當初說是三個月後開第二次大會,一扎眼的工夫一個月就過去了。
時間相當急迫,如果兩個月後的大會上,朱強和富少偉師徒真的竊取高位,對於國內修行圈來說,真是滅頂之災。
我忽然覺得自己只瞅著一個月掙多少錢,眼皮子太淺,如今大局就像是坐在一輛即將脫軌的火車上,如果處理不好,下一步就是連車廂裡的人帶著車,全部從懸崖上栽進深淵。
我把意見和大家說了,真要是富少偉出了問題,不單單是我們一家的事,是整個修行圈都要面臨的危機,現在最好能把一些有能量的人一起拉進同一戰壕,最好的同盟人選就是八家將。
這一屋子人裡和八家將有淵源的也就是我了,老木說,那就強子兄弟負責聯繫。
這兩天我在店裡沒事的時候,就給八家將打電話,先是打給解南華。電話確實通了,他告訴我,已經回到了泰國,話裡話外的潛台詞是,國內怎麼折騰跟他沒什麼關係。
我沒辦法,又去聯繫秦丹,可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也就懈怠了,反正還有倆月呢,慢慢聯繫吧。
晚上我和小魚正在店裡吃外賣,從外面進來一個客人,背著手在店裡逛來逛去,看著滿牆的山水畫,時不時摸摸古董架子上的古董。
小魚趕緊放下筷子過去招呼,問他看好什麼。客人說隨便看看。小魚沒搭理他,回來繼續吃。
這時我手機響了,是老木打來的,接通之後傳來他焦急的聲音:「兄弟,你趕緊到我這來一趟。」
我問咋了。老木竟然嗚嗚哭:「我妹妹犯病了,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我沒有辦法,你快來一趟啊……」
我心裡一咯登,告訴小魚這裡你看著,我得到法本寺去,恐怕要出亂子。
小魚告訴我沒事,他看著店。我飯也不吃了,急匆匆跑過幾條街道,來到法本寺。
如今法本寺的問題已經解決,香客又回來了,前些天那起撞鐘事件並沒有太大影響,現在雖然到了晚飯時間,可寺裡仍然香客如織。
我來到後院,剛進去就聽到廂房裡傳來女人的慘叫聲。門外站著很多人,有僧有俗,大家都很焦急,全在面面相覷。
我看到釋夫站在門外,嘴裡唉聲歎氣。我趕忙問怎麼回事。釋夫看到是我,說道:「嗚呀,王施主,剛剛阿楠女士突然發了癔症,在屋裡又哭又喊,情況十分可怖。我和諸位同道看過了,並不是邪氣上身,很可能是自身的急病發作,想把她送到醫院,可她死活不去,現在木居士正在裡面守著妹妹。」
我上去敲門,時間不長門開了,老木一身疲憊出來。他大背頭也散了,臉色發灰,那倒霉樣就像是才從煤窯裡出來。
看到是我,一把拉住我的手:「兄弟,趕緊進來,我妹妹就喊你的名字,你終於來了!」
我進到裡面,老木把門關上。屋裡沒有點燈,光線並不算晦暗,這裡我很熟悉,正是阿楠的閨房,我來過多少次了。
我第一眼看過去,並沒有看到阿楠,床上沒有,椅子上也沒有。我驚疑地說:「阿楠呢?」
老木指著床說:「她在後面。你過去看看吧。」
阿楠睡覺的這張床很高,床的右邊邊緣距離裡牆還有些距離,這就造成了視覺上的盲區。我疑惑著從床邊繞過去,到了那一邊,這一看就愣住了。
阿楠穿著粉紅色的棉睡衣坐在地上,正藏在床幫和裡牆之間的狹窄空間裡。她雙手抱著膝蓋,埋著頭,滿頭的黑髮披散下來。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可她慘叫的聲音卻極為通透,一直能傳到屋子外面。
我幾步過去,握住她的手:「阿楠……」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我,這一眼就讓我心如刀絞,她的面色極為蒼白,兩隻眼睛因為過度流淚而變得紅腫,整張小臉如風中浮萍,可憐樣就甭提了。
「強子,連你都不要我了嗎?」她喃喃地說。
我心裡一緊,「你胡說什麼。」
「我是誰你都認不出來嗎,我不是阿楠,我是小貓啊。」她低低地說。
我抬起頭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她「啪」一下把我的手打開,大吼一聲:「別碰我!」
我的手背都被打紅了,心裡更疼:「小貓,對不起,認錯你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