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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節


「奇怪,」我說:「按說沒魂的人是不可能夢遊的。對了,他說自己是李大民,這是怎麼回事。」
秦丹歎口氣:「你知道李大民是誰嗎?」
「好像有點印象,」我說:「二龍哥以前提起過,說他是製作彼岸香的人。」
秦丹點點頭:「李大民可是個傳奇人物,本來是個很普通的大學生,無意中接觸到了中國古代道家修仙的秘籍,便開始自行修煉,一路走火入魔,後來又經過幾次奪舍,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變成了什麼樣,又成為什麼人,這個人是近些年修行界難得的可以稱為能『通神』的修行者,是第一號的邪神。確實如你所說,彼岸香就是他從陰間彼岸花移植嫁接到陽間開發出來的,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
「那解鈴剛才……是被奪舍了還是怎麼的?」我問。
秦丹皺眉:「好怪,剛才他在夢遊的時候,我在旁邊用陰盤看過,他身上沒有陰氣,更沒有活氣,但凡有人的氣息,盤上都能顯示出來,可他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種人,才會這樣。」
我問什麼。秦丹說了兩個字:「死人。」
熊大海道:「現在的解鈴不就跟死人一樣嗎,扔下一具肉身在這。」
「這就好怪了,」秦丹說:「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怪事,光有一肉身就能夢遊的。」
我忽然想到什麼,倒吸口冷氣:「他會不會是被控屍了?」
我在檳城鬼王家裡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事,當時九將門的女人弄了一具死屍,操控這具屍體對我們發動進攻,差點就折在那。後來聽張宏說,很多邪派的黑法裡都有控屍這一說,手法各有巧妙不同。
我提出這個疑問,容敏搖搖頭:「控屍我見多了,但是不會做到像剛才師兄那樣,能說話能下棋,臉上還有各種各樣的神情。」
我們面面相覷,完全想不明白解鈴的這種狀況。
容敏讓我們進到屋裡,我和小魚幫忙,一個抬著解鈴的頭,一個抬著解鈴的腳往外搬。秦丹在旁邊說:「你們能不能別這麼搬,看著好像解鈴是死人一樣。」
我說道:「我來背他吧。」我一矮身,把解鈴背在後背上。
我們一路從院子裡出來,穿過地道,回到原來的胡同,容敏開始打電話叫人。熊大海收了胡同口那些紅線,點上一根煙說道:「解鈴送給你們,我也就放心了。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裡,以後出了什麼事都不要找我。」
時間不長,街道拐角來了一輛吉普車,司機是個小年輕,下了車之後和容敏打了個招呼,然後把後門拉開,我背著解鈴正要上,容敏道:「王強,你把解鈴放到車上就行。」
我沒明白什麼意思,還是照著做了,把解鈴的肉身放到後排座的最裡面,我拉著小魚要上車,容敏攔住我們:「你們就算了。解鈴下一步的行蹤是高度機密,由我們護送就行。」
這一句話小魚就炸了,這小子生冷不忌,指著容敏的鼻子:「你什麼意思,過河拆橋是不是?」
場面一下安靜下來,容敏面容冷酷:「下面的事不適合你們兩人知道,少知道一些對你們也是保護。」
第二百九十三章 入紅塵
我和小魚就這麼扔在大街上。
小魚憤憤不平,我到覺得容敏有幾分道理,組織的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絕對是真理。經過這件事,我是不打算再摻和修行界的爛事了。
我和小魚回去後,把整個事情和三舅講了。三舅說,這樣還算是不錯的結果,解鈴的肉身交給八家將,咱們也能鬆口氣。說完眼下的事,三舅告訴我和小魚,他已經在市裡聯繫好一個門臉房,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就可以搬過去了。
小魚特別興奮。我問三舅,得了這麼個門臉房,以什麼為生呢。這麼好的房子交給我們浪費了吧。
三舅細細說了這套房子的由來。這房子是他一個朋友的,這朋友是做筆紙畫店的,賣的是文房四寶。現在有事出國,相當於把這個店舖交給我們打理,只要別干關門就行了。三舅說,你們去了以後,表面還是照常賣這些字畫筆墨,暗裡可以接活兒。強子,你和小魚都算是法師,先不論法力高低,作為法師最重要的是積累經驗,以後我會源源不斷把一些客戶介紹給你們那。
小魚躍躍欲試,說沒問題,看我們的了。
我和小魚分頭回家。三舅和老媽交涉,老媽沒有反對,覺得我確實不能在家再呆著,趕緊出去闖闖,有點自己的事業,這是好事。
我們正說著,妹妹拉著劉東走了過來,說道:「哥,年也過去了,你對像啥時候找啊。」
老媽一聽來了勁:「強子,現在事業三舅幫你撐起來了,找對象可得你自己來。我兒子也算儀表堂堂啊,怎麼就找不到對象呢?」
我趕緊擺手,說不急不急,先立業後成家。
老媽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成家當然還早了點,但起碼要把對像領回來。這是給你的任務,一個月之內你要找不到對象,我就上城裡幫你找!」
「別,別。」我趕緊擺手,嘴裡發苦。剛在家裡脫離這幫娘子軍,她們再去了城裡折騰我,還活不活了。
好說歹說,老媽給我寬限兩個月,甭管什麼樣的女孩,必須帶回家一個。
收拾好東西,第二天我跟著三舅進了城。那家店舖的地腳非常不錯,就靠近市中心,而且偏離主幹道,並不喧鬧,有點鬧中取靜的意思。門臉不大,進去之後滿室墨香,牆上掛滿了字畫,玻璃櫃檯下面擺著各色的紙筆墨硯,上面都有標價。還有兩排架子,一排是古董架,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的古物;還有一排是書架,全是線裝古書,看著就有閱讀慾望。
三舅帶著我和小魚轉了一圈,三舅道:「這鋪子平時不用宣傳,你們沒事就在這坐班,有顧客上門就賣賣,沒有就算了。我找你們來不是做買賣的,你們時刻要牢記自己的職責,你們是法師。」
出了店面,三舅又帶著我和小魚到了樓上。這層樓是商住兩用,樓上可以住人,三舅已經租好了房間,兩室一廳,我和小魚一人一室。住的地方和鋪子上下樓就到了,非常方便。
小魚心裡熱乎乎的,說著說著又動了感情,三舅道:「你們好好幹吧,條件我是幫你們都創造好了。記住,你們的任務就是盡快的積累經驗,不要忘了自己修行的本分。」他歎了口氣:「我能感覺到,今年絕對是不平凡的一年,注定要發生很多大事。你們要在風雨欲來之前,完成自己的蛻變,變得越來越強大!」
三舅交待了兩句就走了。我和小魚把整個店舖和家裡打掃了一遍,然後到舊貨市場添置了一些傢俱。我和他都是不拘小節的人,說白了就是懶,但凡過得去,乾淨一點就行。
第二天我們就開始正式開門了,小魚問我用不用放兩掛鞭炮,我本來本能的想拒絕,可想想今天算是新生活的開始,怎麼也得意思意思,我們在旁邊超市買了鞭炮,辟里啪啦的一通放。
放完之後,門口一陣煙霧,正趕上上班的高峰期,很多人都駐足看著。我站在書畫店門口,袖著衣筒,看著往來的人群,芸芸蒼生,一時感慨,無以復加。
天還是有點冷,哈了一口涼氣,正準備回去,就看到有人上門了。那人看到我就樂:「呦,兄弟,是你!」
我仔細看才認出來,原來是修行人大會上認識的那個老木。老木是寺廟的廟祝,他怎麼到這裡了。
我趕緊把他請進店裡,他算光臨我們小店的第一人,小魚見是朋友,趕緊拿出好茶葉,燒了一壺水,上了茶。老木打量著店裡:「這家店我以前常來,和老闆認識,怎麼他把店舖兌給你了?」
我笑笑說:「老闆出國了,我舅舅認識他,讓我們在這裡幫他照顧店舖。」
老木哈哈大笑:「我不是在法本寺做廟祝嗎,咱們兩家離得不遠,過一個街道就是了。有空到我那坐坐。」
我們三人閒聊了一會兒,老木忽然想起一個事,問我晚上有沒有安排。我說沒有。老木道:「我和一個酒吧老闆是老朋友,他剛開業那會兒我還去隨過禮,今天是他們酒吧一個主題夜,讓我多多帶人過去玩,你們哥倆要是沒事,晚上跟我走,咱們去樂樂。」
小魚拍手,說沒意見。
我故意打趣老木:「木兄,你是寺院廟祝,還能去夜場玩呢?」
老木哈哈大笑:「不入世如何出世,不進紅塵怎麼超脫紅塵,不要以為夜場裡都是浪人,其實諸佛菩薩常會做種種形,現種種身,怎知歡場無佛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