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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節


我擺擺手,繼續扶牆往前艱難地走著,小夥計還真是熱心,好說歹說把我勸回拉麵館裡。到了屋裡熱熱乎乎的,身上都濕透了,加上剛剛挨了揍,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骨頭不疼的。
「剛才那人打你了吧。」小夥計問。
我點點頭。
「那人一進來,我就覺得不是普通人,你們為啥干仗?」他問。
我不想和陌生人多說什麼,擺擺手沒有細說,喝了口水要告辭,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跟你打聽一下,這個胡同裡以前死過人?」
小夥計一時語滯,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說道:「有什麼你就說吧,剛才要不是遇到靈異情況,把那小子嚇跑,我還不定怎麼回事呢。」
小夥計看看四周無人,低聲說:「你剛才看到啥了?」
「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吊死鬼,就那麼懸在半空,嚇死個人。」我說。
小夥計嚥了下口水:「我跟你講,你別亂說啊。以前有個病號得了什麼絕症,那個壞細胞都鑽進骨頭裡,每天就得靠特效藥止痛,生不如死,疼得嗷嗷叫,能睡一覺都是奢望。後來有一天晚上,他就在這個胡同裡自殺了,上吊死的。」
我傻愣愣聽著,心裡有點後悔,剛才不該借助這個冤死鬼的力量,真要還願能麻煩死。張宏曾經告誡過我,不要輕易答應陰魂的要求,也不要輕易還願。
剛才確實是逼不得已。
我向他道了謝,起身要走,小夥計攔下我:「哥們,要不讓後廚給你做一碗拉麵再走吧。」
他太熱心了,可我哪有胃口吃飯,擺擺手不用。他也沒再堅持,我正要走的時候,忽然看到他們拉麵館的東面牆上有個神龕,便隨口說道:「你們老闆信佛?」
小夥計笑,沒有否認,說是啊。
我掃了一眼,神龕沒有開燈,看不清供奉的是什麼神,就看到週身漆黑,好像穿著黑衣,戴著黑帽,手裡還拿著什麼法器,看起來造型奇詭,頗有些陰森。
這是人家的信仰,我不便多問,這時收了目光,忽然看到在拉麵館地上的不起眼角落裡,放著一碗米飯。那米飯不知道放了多長時間,表面都黑了,估計是長了黴菌,旁邊放著一雙紅色筷子。
那小夥計明顯看到我的眼神,他也看到了那碗飯,不過他沒有解釋什麼。
我想了想又坐回來:「給我來碗拉麵,要寬的,再來個茶蛋。」
「好咧。」小夥計到廚房邊朝裡面喊了一嗓子。
我把濕衣服脫下來,借了一條毛巾,那毛巾都餿了,我忍著惡臭,簡單把頭上身上的水擦了擦。然後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晚上不回去了,在城裡辦點事。
等了片刻,拉麵送上來了,還挺香。我唏哩呼嚕吃著,小夥計坐在一邊看著電視。
我說道:「這都快過飯點了,你們店裡也沒個客人。」
小夥計笑:「你不是嗎?」
「我是偶然才走到這裡,」我說:「你們平常連個人都沒有,靠什麼掙錢。」
小夥計臉上是客氣的笑:「我就是個跑堂的,給人家打工,老闆每個月不缺我錢就行了,怎麼掙錢是他的事。」
「是這樣,」我說:「我想請人在這條胡同裡超度一下那個吊死鬼,不知道規矩,也找不到人。哥們,你經常混在這,認識那些殯葬一條龍什麼的,是不是能幫個忙?」
小夥計來了興趣,把電視聲音關小:「你怎麼想的?」
「剛才那吊死鬼算是間接救了我,把壞人嚇跑了,要不然我會更慘,所以我想報答他。」
小夥計說:「超度那個陰魂太難了,這人死時的執念太重,到現在沒有發作,沒有禍害四鄰,就因為我們這家拉麵館在。」
我來了興趣:「怎麼說?」
他也沒瞞著我,指著神龕說:「我們這裡供奉著一尊大神,就是陰間地獄裡的黑無常,也叫七爺,專治惡鬼。所以這一片才這麼安寧。」
我心裡大喜,這件事我剛才一直琢磨,讓我來超度這個陰魂,幾乎不可能,就我這兩下子壓根就不會嘛。三舅或許認識人,但我不想把自己爛事再去麻煩他,自己找也找不到,正好這家拉麵館有點玄機,或許可以求求他們。
我開始苦苦哀求小夥計,小夥計還是年輕,求得沒辦法,說道:「那行,我晚上去找老闆,明天你還是這個時候過來聽信吧。」
我一算,明天是二十九,超度完了解決之後,正好回家過年,還不錯。
老邢和那個揍我的小伙子,我已經不想追究了,老邢就是臭狗屎踩一腳髒了鞋,我懶得和他糾結。
第二百七十八章 劍拔弩張
出來之後,我在附近隨便找了旅店住下,晚上好好沖了澡,對著鏡子看,身上很多地方已經淤青。沒有辦法,又到藥房買了跌打藥,回到屋裡慢慢上藥。一邊上一邊想,回去還是要好好學學武術,不說有多精吧,最起碼也得要自保,要不然以後行走江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罪了誰,挨了悶棍就太不值了。
睡了一覺到第二天早上,因為和拉麵館那裡約的是晚上見面,不能提前過去,只好在市裡轉轉,買買東西逛逛街。本來心裡還挺恨老邢的,可想到他雙耳報廢,心想他也算可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到了晚上,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我溜溜躂達到了中心醫院後身的胡同裡,順著胡同進去,看到拉麵館居然關著門。門上貼著一個牌子,叫「今夜有事暫停開業」。拉麵館的門是磨砂的,看不清裡面的情景,不過依然能看到亮著燈,有人在。
我上去敲敲門,時間不長門開了,開門的竟然是一個類似小流氓一樣的人,穿著一身風衣,頭髮打蠟梳成大背頭,穿著黑色尖頭皮鞋,滿臉疙瘩肉,一臉的驕橫。
我還以為自己走錯了,不是進拉麵館,而是到了夜總會。
愣了半天,小混子大罵:「你眼瞎啊,沒看到外面掛著牌子嗎,滾蛋!」
「我說你怎麼張口罵人呢,」我說:「我和這間店的店主約好來的。」
這時候,拉麵館的小夥計走出來探頭看看,趕緊對小混子說:「火哥,確實是約好的,昨晚和老B打仗的那個人就是他。」
「草。」這個叫火哥的走出來,一把揪住我的前心:「就是你啊!你他媽還敢來,進來!」
我大怒,一把撥弄開他的手:「你幹什麼?!」
火哥用手指著我的臉:「我曹,你挺橫唄,你進來。」他抓住我往裡面拖,我一把掙開他:「不用拽,我能進。」
小夥計趕緊攔著,對我說:「現在就等你呢,進來吧,別害怕。」
他說的這句話讓我心裡溫暖了不少。我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好像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