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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節


等冷靜下來,發現花襯衫沒有過來抓我,我悄悄探頭出去看,這小子竟然沒影了,四周靜悄悄的。周圍雜草樹木很多,也不知道他跑到了什麼地方。
我順著車體繞到另一邊,看到地上有三具屍體,臉色發黑,形同乾屍,看上去特別嚇人。張宏躲在那側車門的下面,見我露頭,做個OK的手勢。
「怎麼回事?」我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說。
「沒啥,最毒的蟲降而已,見血封喉。」張宏也非常緊張,滿頭大汗:「咱們降頭師能幹的也就這麼多了。那花襯衫呢?」
「不知道,好像藏哪了吧。」我說。
張宏看看我身後雙手鎖住的手銬,嘖嘖嘴:「這人還真是個刺兒頭,不能留他!到時候你回國了,我在這裡還要呆兩年,他也要鐵了心辦我,鬼王也沒有辦法。」
我笑笑:「這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張宏問。
我搖搖頭:「這人是老江湖,什麼信息也不透露,我都不知道他是哪國人。」
張宏暗罵了一聲,我們就蹲在車門這裡等著。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沒有,不知道花襯衫走沒走。現在最怕我們一露頭,他藏在草叢裡放冷槍,一槍一個誰也跑不了。現在就是較量耐心的時刻,只有確定了百分之百的安全,我們才能出去。
等了能有十來分鐘,張宏實在熬不住,翻了翻兜:「本來大白天的我不想用降靈術,現在生死關頭,逼著用了。」
他掏出的東西是一個黑色的人頭骨,也就是法器域耶。他把手覆蓋在域耶上,默默唸經,大白天的突然陰風森森。我現在融合了小艾的法力,又經過鬼王三天的加急培訓,開法眼隨心而生。我猛地看到一道黑影從頭頂飛過去,掠過車頂。
這黑影有點熟,竟然很像素班。
當時素班為了搶奪萬經之經,還跑到我們家去,差點沒把我整死,後來他的陰魂被張宏給收了,沒想到成為他的本命鬼。
黑影飄了過去,我嚥了下口水,輕聲問,是素班嗎?
張宏滿頭大汗,呵斥了我一聲:「別說話!」
他摸著頭骨,臉色有些蒼白,嘴裡不停吟咒。我心驚膽戰,不敢再說話。過了一分鐘,張宏猛然睜大眼睛:「西北方向十米!進攻!」
我愣了愣,張宏一把拽住我:「進攻!沒聽明白嗎,跟我走!」
我們從車後出來,看到不遠處一棵大樹底下,有人正在來回打滾掙扎,嘴裡發出慘嚎。
我們走過去看,正是那個花襯衫,他莫名其妙就開始慘叫,像是受了什麼看不見的傷,全身都沾滿了地上的草根。
張宏大罵:「要不是這狗東西,我也不能大白天招魂,損我多少法力!回去還得重新加持。」
他走過去,用腳踩在花襯衫的腦袋上。花襯衫一張臉變成深青色,眼珠子都是青色的,咬著牙看著張宏,嘴裡不斷吐出唾液:「放……放,放了我。」
張宏對我使個眼色:「把槍撿起來。等我收了陰魂,他還不服,就開槍打他。」
我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把背後的手從身體繞過去,到了身前。我在草叢裡一找,真找到了那把黑槍。
張宏默默唸經,收了陰鬼。花襯衫這才停下來,縮著身子,驚恐地看著我們。好半天他說道:「你們放了我……我們本來就井水不犯河水。」
張宏道:「先把王強的手銬打開。」
我把槍交給張宏,走到花襯衫跟前。花襯衫看著我,明顯能感覺到他的不甘心,我說道:「你別亂動心思啊,我這哥們你也知道,是鬼王的徒弟,他們鬼王派的脾氣都不好。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們就放了你。」
花襯衫點點頭:「鑰匙在我兜裡,我拿給你。」我還是有點心眼的,讓他停手,我自己拿。
我伸手進他的內兜,剛想去掏,花襯衫突然暴起,以極快的速度和手法,不知道點了什麼穴道,竟然把我的兩個胳膊給點麻了,無法動彈。他從後面緊緊勒住我的脖子,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尖正對著我脖子上的大動脈。
張宏一驚,拿起槍對準他。
花襯衫在我身後慘笑:「我知道你是鬼王派的,也知道你們心狠手辣,今天或許放了我,但以後肯定會殺我!我現在逼到死路,你們不殺我,白先生也會殺我。做事不利他會重新換代理人的。小林先生,不好意思,委屈委屈你,跟我走吧。」
我的兩個胳膊使不上勁,只能跟著他往後倒退。能感覺到花襯衫手抖得不行,刀尖把我的皮膚劃傷,血流了出來。我趕忙說:「輕點輕點。」
「小林先生,我知道你是二戰老兵,就不要跟我耍花槍了,老老實實跟我走,保證不會傷你。」花襯衫喉頭拚命動著。
我們一步步蹭到車前,張宏舉著槍就這麼跟著走。花襯衫一隻手把著我,另一隻手進兜裡掏車鑰匙。就在這時,張宏和我凝視了一下,他點了點頭。我猛地抬起腳,對準花襯衫的腳面就是一下,花襯衫慘叫一聲手鬆了。我趁機一低頭跑了出去,那邊張宏開了槍,「砰砰」兩槍。
整個場面發生的極快,而且特別混亂,我整個腦子都是蒙的,心跳的能蹦出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槍聲散盡我回頭去看,花襯衫靠著車門坐在地上,用手緊緊把著大腿根。張宏第一槍打飛了,第二槍打在大腿上。
張宏看看我,驚呼:「強子。」
我這才感覺到脖子火辣辣的疼,兩隻手動不了,低下頭看,血順著脖子滴答答往下落。剛才跑得太急,被刀子割傷,自己太過緊張,居然一點沒有察覺到。
第二百七十三章 回家
「我沒事。」我說道。
張宏道:「死不了你就先忍著,先把這小子收拾了再說。」
花襯衫捂著大腿坐在地上慘笑,腿上的傷口「咕嘟咕嘟」往外冒血,白褲子染紅了一大片。
張宏把手槍插在腰裡,兩隻手互相掰著:「我們降頭師用槍簡直是侮辱,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而且讓你生不如死。」
花襯衫破口大罵:「有能耐你弄死我!別讓我受罪!」
張宏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我:「倒在他頭上,記得別沾手上。」
「這什麼玩意?」我說。
「你別管了。」張宏道:「趕緊的吧。」
我有些猶豫,張宏肯定是動了殺心,我如果真要聽他的,那就是殺人了。張宏一瞪我:「強子,趕緊去,你不走出這一關就永遠長不大!再說了,咱們殺的是壞人,殺壞人就是行善,這是小時候就應該知道的道理。」
「我的手動不了,麻得厲害!」我說。
張宏使勁掰了掰我的雙臂,疼得我哇哇叫,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雙手竟然可以動了,只是還不太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