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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節


我坐起來,三舅還在沉睡,而妹妹早就起來了,正在把玩霧化壺。我打了個激靈,伸手在懷裡一摸,壺沒了。
我趕緊過去一把奪過來,妹妹驚愕:「幹嘛啊,看看都不行嗎?」
「這東西是你看的嗎?」我有點急了,鐵面那瘋狂勁還歷歷在目,不都是這玩意惹出來的。
妹妹特別生氣,我把壺卡在褲腰帶上,妹妹大怒:「我不看了行嗎,你直接塞進褲襠吧,省得麻煩。」
我坐在她旁邊,緩口氣說:「這東西實在妖異,昨晚我都跟你講了鐵面的事,你還敢碰它。鐵面是什麼人物,響噹噹的大巫師,都被這玩意折磨瘋了。」
「我又不是他,我不用它吸人氣!」妹妹負氣地說。
我懶得費口舌,不行就是不行。這時三舅醒了,揉揉眼,看我和妹妹爭吵,笑笑沒說什麼。
我趕緊岔開話題,問三舅是怎麼被鐵面抓起來的。
三舅說,還能這麼抓,他潛伏到陰間教總堂,被鐵面發現了。把他關在籠子裡,逼著和他合作,折磨了數天,鐵面如今瘋了,也算咎由自取。
我們聊著時候,張文濤來了,帶了食物。大家一邊吃一邊跟他打聽外面的情況,張文濤說現在暫時沒什麼動靜,如果明天還這樣,他就聯繫金屬廠那邊,先幫著三舅把腳鐐和手銬打開。
現在三舅這個樣子我們哪也去不了,坐飛機安檢都過不去。再一個,二龍還處於昏迷狀態,我們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鬼地方。雖說千頭萬緒的,好歹大家都安安全全,這比什麼都強。
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晚上的時候二龍醒了,大家鬆了口氣。
二龍醒是醒了,可整個人狀態很差,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在乾燥地方躺了一天一夜,卻弄得渾身大汗淋漓,這很奇怪。
三舅和我扶著他出來,二龍的兩隻腳像是踩在棉花上,綿軟無力。三舅摸摸脈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皮:「二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二龍擺擺手,臉上的五官有些僵硬,乾嘔了一陣,說道:「頭疼,難受。」
妹妹心直口快:「二龍哥,你吸了彼岸香了。」
二龍點點頭,閉上眼睛,似乎陷入到某種記憶裡,他緩緩念叨著:「難受,太難受了……」
我焦急地問三舅,二龍哥沒事吧?
三舅沉吟一下:「從脈象上看,應該沒多大事,剛才我用陰咒試了一下,他身上也看不出陰氣。可能是吸了彼岸香,身體承受不住,先觀察觀察看看。二龍體質沒問題,從目前來看,回去之後要休息一段時間了。」
二龍輕聲說:「王強,扶我到牆角,我頭暈的厲害。」
我扶著二龍,慢慢走到房間黑暗的角落,把他放在那。二龍靠牆低著頭,雙手抱膝坐著。我正要走,他忽然輕聲叫住我:「王強,咱們算朋友嗎?」
我愣了:「二龍哥,當然了,咱們一路過來,也算同生死共患難。」
二龍輕聲說:「我現在最大的心事就是重整八家將……這件事不做好,我恐怕死了也不能閉眼。」
我趕緊道:「二龍哥,你別胡思亂想啊,咱們已經脫離危險,沒事了。」
二龍垂下頭,嘴裡喃喃:「八家將……八家將……」
他好像睡著了,我歎口氣,過去把剛才的事告訴三舅和妹妹。三舅說:「強子,你是江北人,八家將也是江北子弟,我覺得你應該藉機會和他們走得近一些,對你以後發展道路有幫助。一個好漢還要三個幫,你現在就要拓展人脈關係。」
三舅把江湖情懷說成一種可利用的資源,這種說法讓我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冥冥之中我和八家將裡的人認識,最早是解南華,然後是二龍、何天真,後來還遇到了假解鈴,說起來或許真有緣分在裡面。
第二天的時候,張文濤來了,拿著一大堆吃的,他對三舅說,已經和金屬廠的廠長聯繫好了,今天就能過去割腳鐐和手銬。事不宜遲,跟他馬上走。
三舅看看我和妹妹,有點不放心,囑咐說你們兩個好好看家,我們一天的時間就能回來。
他們兩個走了。沒了三舅在場,妹妹便跟我沒大沒小,非要拿出霧化壺看看。還說她不碰,讓我擺弄,最後諷刺我膽子太小,做個試驗怕什麼的。
我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好掏出霧化壺,墊子正好有一塊破敗,露出裡面的棉花。我拽出一堆棉花塞到壺裡,晃了晃。
妹妹湊在壺旁邊聽,裡面沒什麼聲,就在這時,壺嘴裡徐徐冒出白煙,這股煙霧呈淡淡乳白色,像是抽雪茄吐出的煙圈。
妹妹在旁邊,聞了聞:「哥,有香味。」
我也聞了聞,這股香味很難形容,帶著大自然清純的香氣。煙霧「噗噗」越冒越多,我們正聞著,煙霧漸漸淡了,最後化為一縷輕煙,消散在空氣裡。
妹妹催我:「哥,剛才棉花太少了,你再試試別的。」
我想起水槽旁邊放著一塊破抹布,便過去拎著髒兮兮的抹布過來,妹妹捂鼻子:「你真行,不能弄點好東西嗎?」
「你懂什麼,我在做實驗。」我說。
我到處找刀,想把抹布切碎,要不然放不進壺裡。妹妹道:「哥,霧化壺看上去好像沒有底一樣,會不會抹布都能塞進去?」
我一想也是,試試唄,試試也不花錢。
打開蓋子,我把抹布往壺裡塞,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霧化壺還真像沒有底似的,抹布怎麼塞怎麼也不嫌多,竟然把一整塊大抹布都塞了進去。
我和妹妹想看看霧化的過程,可抹布塞在裡面並沒有變化,沒有白煙冒出來。我把蓋子蓋上,輕輕搖晃了一下,只見壺嘴往外冒著白煙,一股股地出來。
「哥,原來不蓋上蓋子,就無法完成霧化的過程啊。」妹妹說。
我咬著指甲思索。
妹妹道:「會不會是這樣,真正起到霧化作用的,並不是這個壺,而是壺蓋!」
「那壺身呢?」我問。
妹妹說:「壺身或許只是個特殊的容器,能海納百川,多大的東西都能裝進去。」
「你的意思是,壺蓋和壺身應該不是一個物質組成的?」我說。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仙兒,就是這麼一猜。」妹妹說。
這時候壺嘴裡噴出的煙霧越來越多,我和妹妹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香氣和剛才的棉花又不太一樣,但硬要歸類,都屬於清香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