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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節


「現在確認小紅帽會來殺你?」我問。
他點點頭:「警察說要保護我,但我信不過他們,正好你來了電話,我就想來你這躲躲。」
我拍著胸脯說:「行,到我這就好說了,咱倆人還幹不過一個小紅帽?笑話。老錢,我還有點事求你。」我把需要骨灰做藥的事說了一遍。
錢明文活躍起來:「你還真別說,我真就接過這樣的單子,俗稱叫骨灰拌飯。這事好辦,不是說年頭越久越好嗎,一個電話搞定。你等著。」
他拿起電話打過去,和那邊說了很長時間,捂著話筒跟我說:「骨灰有,那邊開價一千,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我說道:「錢不是問題,關鍵是骨灰是不是真的,你別找一些洋灰水泥來糊弄,我可是等著救命的。」
錢明文道:「兄弟,別人你信不過,還信不過哥哥我嗎。我找的就是火葬場的內部工作人員,絕對是骨灰,而且病死的人骨灰不能要,那病菌都扎進骨頭裡了,骨頭都是黑的,跟武大郎似的,要了也沒法吃。要就要健康的,死了很長時間的……行了,你別操心,我一手都給辦了。」
他跟電話那邊又說了幾聲,掛了電話:「完事,辦妥!明天跟我去火葬場取骨灰。」
我們兩個又嘮了一會兒,後來他喝醉了,躺在我家沙發上呼呼大睡,我也困得合不攏眼,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迷迷糊糊打盹。
正睡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異樣,這幕情景怎麼這麼眼熟呢,像是在蘇爺的密室裡,只有我和錢明文,我們在沙發上睡覺,等著午夜的到來,好和小鬼兒對峙。
我有種很奇怪的錯覺,似乎我一直都呆在小鬼兒的房間裡,其實就沒出來過。現在發生的一切,我也不知是什麼,是未來的幻象?還是一場夢?
我陷在虛虛實實的幻境裡,迷迷糊糊的像是做夢一般。
這時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渾身的骨頭縫都疼,關節酸的不得了,寒氣逼身。
我勉強從淺睡眠中起來,屋裡已經擦黑,錢明文還在睡,跟死豬差不多。
我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外面,在院子的牆邊,似乎站著一個東西,特別像人。
我揉揉眼,腳下踉蹌,想站起來,眼前迷迷霧霧的,看那東西有一人來高,因為下著雨,看不清具體輪廓,就看到那人頭上戴著一頂鮮艷的小紅帽。
我嚇得「媽呀」一聲,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倒退了幾步,摔在地上。
我的手機也摔在地上,嗡嗡嗡作響,有人打電話過來。
我終於清醒過來,趕緊抓起電話撥通,傳來妹妹的聲音,「哥,下雨了,你晚上過來嗎?要不然你就別過來了,我自己一人在這可以,媽的情況好多了。」
「別,別,我過去,換你來家休息,而且我有點事和你說。」我說。
「好,那你路上小心點,我等你過來。」妹妹說。
我問她晚上吃沒吃飯。妹妹說,劉東來了,買了一些吃的,她已經吃過了。
我掛了電話,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踹在錢明文的屁股上。這老小子喝得太多,睡得真瓷實,翻個身繼續睡,還賞了我一個屁。
他是指望不上了,我走到窗邊,推開窗,外面大雨順著風飄進來,我上半身馬上就濕了,卻也看清楚院子裡的是什麼。
靠著牆放著一把一人來高的鐵鍬,上面鋪著雜草,在鐵鍬的頭上掛著一塊是紅色的破布,可能是風刮進來的。
原來看錯了,我全身虛脫,媽的媽我的姥姥,不帶這麼嚇人的。
我把窗關上,衣服濕透了,趕緊到二樓換衣服。
進了自己房間,我把濕衣服脫掉,拿著乾毛巾擦擦身子,然後在衣櫃裡隨便翻出一件,正要套上,從窗戶看下去,在遠遠的村路街口,那裡站著一個人,這麼大的雨,根本不知道避雨,全身看不清楚,就看到頭上鮮艷的小紅帽。
我嚇得幾乎心跳都停了,渾身很冷,雞皮疙瘩起來。我趴在窗上往下看,確定那就是個人,而且小紅帽很明顯。
這,這個殺人狂怎麼追到這兒來了?要不要報警?
我頭一陣眩暈。坐在床上好半天才緩過來。
我換了衣服,拿了雨傘下來,錢明文還在睡。我不忍叫他起來,便在茶几上留了一大張紙條給他,告訴他我今晚去醫院守夜,明早才能回來。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提醒他,睡覺的時候警醒一些,怕小紅帽找過來。
我提著雨傘出了門,把房門和院門都給上了鎖,順著村路往前走。剛才在窗上看到的情景,小紅帽就在拐角,也就是說再有十來步我就能看見他了。這時我反而鎮定下來,兜裡踹了一把網上買的瑞士軍刀,真要拼起來,我怎麼也得捅他兩刀。
到了拐角處,我心跳劇烈加速,握著兜裡的軍刀手心全是汗。一咬牙轉過拐角,看到靠著牆角,放著一個樹墩子,大概一米多,原來不是人。
我揉揉眼,長舒口氣,就在這時,我看到在樹墩子上掛著一個東西,讓風吹得左右搖擺,正是一頂鮮艷的紅帽子。
第一百六十章 病房
大雨中我看著這頂小紅帽,半天沒動,後來揉揉太陽穴,心存疑慮,繼續趕路。會不會是自己太敏感了,神經過敏,看到紅色的東西就和殺人狂聯繫在一起。
自從幫著蘇爺鎮小鬼之後,我就感覺吧,哪哪都不對勁,日子過得極其混沌,身體狀態也不好,總是處在似夢似幻裡,一天天總跟睡不醒似的,腦子犯迷糊。
我之所以暫時沒把看到紅帽子這件事告訴錢明文,就是怕自己太多疑,弄得草木皆兵。
我極其擔憂,會不會小鬼兒的鬼氣都上了我的身?鬼迷了之後,很多人都會出現幻聽幻視,情緒難以控制,難道我也要走這條路?越看越像精神分裂的前兆。
我趕到醫院的時,雨越下越大,傘打不住了。整棟醫院在漆黑夜晚的大雨裡,點亮了燈,白色光芒壓抑而渾厚,就算這樣的夜晚,還有很多人在排隊就診。我走進醫院的那一剎那,就感覺心頭像是沉了塊大石頭,無比焦躁,更多的是膽怯和無助。
我全身是水的擠上了電梯,到了四樓住院部,在ICU外面看到了妹妹。妹妹精神狀態很好,正和劉東聊天,兩人還有說有笑的。看我來了,妹妹心疼:「哥,這麼大雨你就別來了唄,今晚我能行。」
我揮揮手,示意這個問題就不要說了。我輕聲說:「媽怎麼樣了?」
「穩定了。」妹妹長舒口氣,隨即陰雲布在眉間:「就像大夫說的,手術風險太大,如果真的推進手術室,有很大幾率就得交待在手術台上。現在只能保守治療,定期體檢和住院,說白了就是靠時間,醫院沒有好的治療手段能救好媽。」
妹妹說著說著,眼淚出來了。劉東趕緊遞過紙巾,輕輕抱抱她的肩膀。
我說道:「我回去找到了你說的那單藥方。」
「啊,怎麼寫的,需要什麼?」妹妹趕緊說。
我說道:「劉東不是外人,咱們仨就算是開個小小的家庭會議。」
劉東正襟危坐:「哥,你說,有需要我幫忙的,肯定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