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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節


能持和尚看我:「就是你想打我啊?不知你想怎麼打,是打左臉還是打右臉?」
我羞得無地自容,咳嗽一聲,沖能持和尚眨眨眼:「這個,這個,小師父能否到旁邊一敘,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能持和尚笑瞇瞇,回頭對那些女的做個手勢,示意不要驚慌,然後步履沉穩地隨著我,到了旁邊沒人的地方。
我心想,悟禪啊悟禪,是你坑我在先,別怪我這時候把你賣出去了。
我清清嗓子說道:「小師父是這麼回事,在數天前,有一位古董店老闆的女兒,曾經到你的廟裡玩過。」
能持和尚笑著說:「每天來的人多了,我未必見過,見過了也未必記得,你繼續說。」
「那女孩吧,回家之後昏迷不醒。後來請來一個高人,那高人說……」我看著他。
能持和尚說:「那高人說,我會妖法,看見漂亮姑娘起了色心,是我把那姑娘弄成昏迷不醒的?」
我一拍手:「小師父,你真他媽神了,所料不錯。」
能持和尚點點頭:「我猜也是這樣。我自從東北來到貴寶地,能立足於寺廟中,受到的非議太多了,各種造謠,各種誹謗,每天每時都有罵我的。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如何處置乎?無非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我實在吃不準這小和尚的路子,到底是高僧還是妖僧,肉眼凡胎完全鑒定不出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小和尚極具人格魅力,幾句話就讓人心悅誠服,難怪這寺裡這麼招老娘們。
「說我是用什麼辦法昏迷了那姑娘?」能持和尚問。
我說道:「說你會什麼出魂入夢法,天天晚上進女孩的夢裡,和她如膠似漆發生關係,然後你還採陰補陽什麼的,我聽得都臉紅。」
能持和尚哈哈大笑:「若是世間真有此功法,我到願意還俗去學。」
我汗如雨下:「小師父不要開玩笑。」
能持和尚道:「我倒想有興趣問問,你們請的這個高人,到底是誰?這麼編排我。」
「是一個叫悟禪大師的人,」我說:「他是武當山三皇頂上的一位高人。」
「悟禪大師?」能持和尚說:「我見過此人,一身妖氣,不是好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策劃者
我覺得這事有意思了:「悟禪大師說你是妖僧,你說悟禪大師是妖人,那麼到底聽誰,誰說得對?」
能持和尚搖搖頭:「這個就需要你自己判斷了。」他說道:「王施主到小寺喝杯茶,把整件事說給我聽聽,如何?」
「行,沒問題。」我覺得能持和尚應該不是壞人。
能持和尚回到那幾個混子身邊:「幾位施主,也一起進來喝杯茶吧。」
剛哥看看哥幾個,他把傢伙事扔了,一抱拳:「和尚,你敞亮,我佩服你。」
能持和尚看他:「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個俊傑。」
剛哥眉開眼笑。
那幾個老娘們看一場風波被能持和尚化為無形之中,都過來鼓掌,稱讚能持和尚手段高明。
能持和尚把她們打發走了,帶著我和那幾個混混穿過主殿,到了後面的天井大院。這座寺的規模很大,還有一些和尚走動,根本不像悟禪大師說的,只有能持一個和尚。
我們順著階梯上去,高處有一涼亭,四面透風,能看到很好的風景。能持讓我們坐,他去安排,時間不長,端來幾碗清茶,沒有壺,一人只是分了一碗茶。
剛哥齜牙咧嘴:「我說師父,你這一碗茶水跟螞蚱撒尿差不多,夠誰喝的。」
能持和尚哈哈大笑:「這是江北上等女兒紅,價值不菲,喝一杯就能提神明目,各位施主今天有幸品茶,已經是莫大的緣分了。再說,喝茶講究一個氣氛,又不是舉壺牛飲,那就沒意思了。」
剛哥幾個人沒辦法,一口把茶水喝盡,然後一抹嘴:「謝師父了,我們走。」
能持和尚道:「讓你們走了嗎?」
剛哥眼珠子一瞪:「怎麼的?什麼意思?」
能持和尚道:「今日天色已晚,各位就在敝寺住下。房間我讓人清理出來,雖然不及你們平時休息的地方,倒也乾淨整潔。」
剛哥不愧是混混頭,說話還挺有禮節:「多謝師父美意,我們沒有住在廟裡的習慣。再說我們都是開車來的,回去方便,就不打擾你們了。」他指著我的鼻子:「姓王的,我告訴你,今天的錢一分不能少,明天我就去聚寶齋要錢。」
他大手一揮:「哥幾個,走!」
他們正要走,能持和尚站起來咳嗽一聲,拐角樹叢裡冒出四五個大漢,有和尚有居士,一個個橫眉瞪眼的,比剛哥這些社會混混還橫。
「打擾我佛門清淨,就想這麼走了?」能持和尚呵呵笑:「今天晚上你們都要參加寺裡的晚課,好好受受教育。」
我心裡一驚,這能持和尚的做派不拘常理,看著確實挺「妖」的。
剛哥大怒:「哥幾個,干!」
這些混子進亭子來抓能持,我躲在一邊怕殃及池魚,心想這地方真是龍潭虎穴,如果能持和尚真是妖僧,保不齊今晚怎麼收拾我呢,趕緊溜之乎吧。
我站在亭口往下看,這裡在高處,臨崖而修,下面足有十來米,往下爬是不太可能了,愣往下跳那是傻子,唯一的路還讓那些和尚給堵上了。
能持和尚是不是早就算到了,把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剛哥那幾個人都傻站在亭子裡,張著大嘴看能持,發生什麼事了?
能持依然風輕雲淡坐在桌子旁,而石頭桌子上嵌著一個東西,我擦擦眼仔細看,竟然是剛才喝茶用的小瓷杯。
能持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把茶杯給按到石桌裡,僅留了個杯口在外面。
剛哥他們是徹底傻了。能持和尚呵呵笑:「還動手嗎?」
幾個混混互相看看,嚥了口水,誰也不敢動。能持和尚揮揮手:「都帶下去,好好教教規矩,晚上的晚課讓他們都參加,誰不聽話就多留寺裡一天,誰表現的老實明早就可以走了。」
幾個混子都不敢說話了,乖乖跟著其他的居士走了。亭子裡只剩下我和能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