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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節


我忽然想起頭上還有拍攝的儀器,別把這些事傳到外面去,趕緊把攝像頭拿下來,看不出是不是正在工作,趕緊扔到一邊。
「拍攝信號不會傳出去吧?」我擔心地說。
二龍道:「應該沒事,剛才對講機都沒信號,這裡應該是屏蔽了電子信號傳遞。」
「知道也無所謂,」阿贊娜木的臉色呈幽綠色:「大不了全殺了。」
眾人沉默了片刻,三舅清清嗓子說:「這些都是後話,趕緊先辦正事。」
阿贊娜木舉著手裡的綠光,向前踏出一步,進了主墓室。這一步至關重要,所有的目光都在看她,緊接著她又跨出第二步,整個人都走了進去。
這一進去,並沒有觸發任何機關。她一步步走向棺材。
我們跟在後面,也走了進去,三舅落在最後拉著我,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一會兒如果有變故,自己機靈點,趕緊先走。」
我緊張到了極點,心臟跳得都快從腔子裡蹦出去,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三舅……」我顫抖著說。
三舅面色凝重,用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心,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堅強起來。
我們到了棺材前,阿贊娜木小心翼翼抬著手裡的綠光,照到棺材的上面。裡面躺著一具屍體,面目如生,穿著民國時期的黑色長衫,頭上戴著西瓜帽,緊緊閉著雙眼,像是那個時候的老太爺。
阿贊娜木輕輕移動手裡的綠光,從這具屍體的頭開始往下照,屍體的雙手交叉在胸前,一直往下照,在屍體兩側堆滿了亮晶晶的東西,類似珍珠片。
高爺好奇,伸手進去拿,二龍打了一下他,厲聲說:「你不要命了?」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是什麼,又不貪。」高爺委屈地說。
二龍不知從哪弄出一雙筷子來,小心翼翼探進去,夾住一片拿出來。綠色的光照在上面,我們都看清了,這居然是圓形的立體鏡面,四面光滑,光照上去白白的。奇怪的是,說它是鏡面,裡面卻不反照出光影。
「唉,」我說:「這東西會不會就是機關的感光片?」
二龍道:「真是奇了,這位陳大帥是從哪弄到這麼多感光片佈置在自己墓室裡。」
三舅一擺手:「如果這裡是陳大帥,那我們在生門見到的那具屍體是誰?」
「行了,」阿贊娜木說:「猜來猜去都是瞎猜。你們把屍體弄出來,我用役鬼經文和他溝通,看看他到底是誰。」
二龍道:「這具屍體有古怪,你們退後,我來就行。自己照顧好自己,誤傷了可不負責任。」
除了阿贊娜木,我們幾個一起退後,高爺在我的身旁,他全身止不住的抖動,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的,呼吸急促,幾乎喘不上氣了。
阿贊娜木在棺材頭給二龍照亮。二龍把背包掛在胸前,一撐邊緣,嗖的一聲,整個人飛到棺材上,兩隻腳踩在棺材的兩邊,整個人俯下身,兩隻手也撐住了棺材的兩邊。他以俯臥撐的姿勢,懸在屍體上面。
我和高爺看得目不轉睛,我緊張到牙床子都發癢。不就是把屍體從棺材裡拿出來嗎,至於這麼費勁嗎。
二龍騰出一隻手,從背包裡取出一根皮帶,這皮帶是特製的,兩頭分別有兩個套索。他把一個套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個套索套在屍體的脖子上。
高爺拍手,輕聲說:「專業啊,這是盜墓專用的捆屍索。」
二龍雙手一撐,身體慢慢抬高,那屍體也跟著動起來,像是在慢慢坐起來。
二龍的身體緩緩向後爬行,手腳配合相當好,那屍體被帶著,真的坐起來,兩隻手還交叉在胸前。
二龍把捆屍索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來,一隻手還得拽著,怕屍體又躺回去。然後他翻身跳到到了棺外,拉動捆屍索,屍體跟著繼續動起來。
就在屍體要出棺材的那一瞬間,突然它往前傾動,整個撲向了二龍。屍體這一下太過突然,而且違背了物理規律,像是它自發的要撲過去一樣。
二龍是幹什麼吃的,反應極快,一看躲不過去,整個人馬上躺在地上,兩隻腳翹起,緊緊蹬在屍體的前胸,不讓它趴在自己身上。
他在下面喊:「哥幾個幫忙啊。」
我們都過去幫忙,我和高爺抓住屍體的兩隻手臂,把它抬起來。這一上手才感覺,這屍體真他媽重,重得邪乎,好像一大口袋子水泥。
而且這麼一拉,屍體的兩隻手從袖筒裡徹底伸出來,兩隻手極其慘白,十指鼓鼓脹脹,看上去不像是真手。
二龍一咕嚕從屍體下面鑽出來,突然高爺一鬆手,我這邊吃不住力,手一抖拽不住,屍體「啪」一聲落在地上。
我勃然大怒,當場就罵高爺:「你挺大的個子,還能不能辦點事?」
高爺愣愣地看著屍體,我正要罵,二龍擋住我:「算了算了,誰都有失手的時候。娜木你趕緊的,該做法做法,這鬼地方真是讓人不舒服。弄完了趕緊撤。」
阿贊娜木舉著綠火走過來,蹲下來察看屍體,高爺也湊過去看。阿贊娜木不高興:「你看什麼,退後。」
高爺嘟囔:「你這小娘們脾氣這麼大。」
阿贊娜木臉色「唰」一下變了,回頭看高爺,眼神裡帶著殺氣。
我雖然也討厭高爺,可畢竟他是從北京來的客人,我過去拽他,別讓他妨礙阿贊娜木。我更怕這個女人,自從她殺了瘦子之後,我對這個人敬而遠之。
高爺笑:「你這女人就是欠日,純粹就是給你慣的。」
他這話一出,連二龍和三舅的臉色都不好看了。阿贊娜木不怒反笑,站起來看著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就在這時,想不到的變故突生,高爺毫無徵兆中突然出手如電,誰都沒想到,他竟然出手攻擊娜木!娜木不是二龍,她沒有什麼武術底子,她屬於法師系,對於近戰貼身完全不在行,「啊」的輕叫一聲。
她手裡的綠光隨即熄滅,周圍頓時陷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個變故誰也沒想到,黑暗裡三舅不知在哪喊了一聲:「強子,自己保護好自己,有可能的話,自己先走!」
我知道這時候各自為戰,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我去找三舅,也是他的拖累。我答應一聲,然後根據腦海中殘留的墓室地形圖,向著門外跑去。跑著跑著,撞在一樣東西上,差點沒把我撞暈。我用手一摸,差點沒尿褲子,原來是棺材!
怪了,我是往門外跑的,怎麼跑著跑著,又跑回來了?
這口棺材很大,我坐在地上靠著它,心怦怦亂跳。眼前什麼都看不見,黑暗裡又沒有一絲的聲響,整個世界像是突然湮滅了。
我不敢叫人,只能坐在這裡一動不敢動。思考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可大腦過度緊張,完全無法對焦,一片空白,心跳得就跟按了加速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