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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節


我做個手勢,示意他們等等,我拿起茶几上的紙筆,寫了一串數字,下面鄭重寫下了「解南華」三個字。我說:「這位解南華目前就在泰國,他認識的一位女阿贊已經先一步去探索那洞窟了,他知道其中所有的事,或許現在他們已經探索完了,獲知的細節比我要多得多。」
吳國拿起電話號碼看了看,說道:「師父,我要跟你請幾天假,我想到泰國去找叔叔。」
陳木道長沉吟沒說話。
程大姐說:「這件事從長計議。」
她看著我:「原來我丈夫去泰國要救的人,是你的三舅,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你三舅來過這裡。」
「我三舅?」我驚疑地說。
程大姐點點頭,說起來。還記得那是一個月前,武當鎮半夜下起了大雨,風雨交加。家裡人都早早睡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門鈴聲。吳尊也算一代武術大師,很是警覺,立即坐起來,披上衣服到外面開門。
程大姐也坐起來,要出去看看,最起碼和客人打個招呼,吳尊卻沒讓她出去。程大姐只好坐在臥室裡,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聽到吳尊好像是請一個什麼人進到客廳,兩個人居然沒有點燈,在黑暗中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後來那人走了,吳尊回到房間,面色凝重。又過了幾天,吳尊把武館的學員暫時安排到兄弟學校去學習,他把武館關了,和老婆打了招呼之後,獨自一人去了東南亞,至今未歸。
程大姐看我:「小王,你還想回泰國嗎?」
我有點猶豫,從那地方才出來,馬上再回去真有點反感。我歎口氣:「總要回去的,最起碼我要知道三舅的狀態,是死是活,對家裡人也是個交待。」
陳木道長說:「那個叫阿贊汶洛的黑衣巫師死了?」
「對。」我點點頭:「現在那個洞裡最大的威脅已經沒有了,可以隨意出入。」
吳國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看看行程,最快時間到泰國。」
我們又說了一陣話,便告辭出來。吳國看著嬸子和虎頭虎腦的小孩,心事重重,到了外面和陳木道長請假,說自己一定要找到叔叔。
陳木道長沒有立即答應他的請假,只說在等等。吳國畢竟是徒弟,再著急師父不允許,他也不敢私自行動,只能歎口氣不說話。
第二天中午,我在食堂吃完飯,剛出來就看到吳國。吳國興奮地說:「我師父讓我去泰國了,後天的飛機,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點點頭說好。
已經折騰到這樣了,索性把事情都辦完吧。我確實牽掛著三舅,如今阿贊汶洛已經死了,他們也應該能出來吧。按說三舅和吳尊大師的安全性要比那些進入鏡子洞的人要高,或許這時候已經獲救了。
吳國讓我把身份證給他,他去訂票,他還問我有沒有護照,我告訴他手續都是齊全的。
他是本地通,就讓他去忙活吧。下午我正在寢室睡覺,忽然有人重重砸門,我睡眼朦朧去開門,外面是宿舍大媽,「王強,學校外面有人找。」
怪了,這人生地不熟的,誰能找我。
我跟著宿舍大媽來到校門口,這一看就懵了,來了輛中巴,從上面下來二十多個人,我打眼這麼一看,很多人都是油漆廠的領導,有辦公室主任,有侯廠長、副廠長,還有那個討人厭的焦經理,稀里嘩啦下來了一大幫子。
有幾個人竟然坐上輪椅了,面色慘白,一副病樣。
辦公室主任看著學校的牌子,說:「就是這兒。」他一眼看到我:「小王!小王!」
我跟著宿舍大媽一出來,所有人「嘩啦」一下給我圍起來,叫著我的名字,喊我小王。
侯廠長重重一咳嗽,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小王,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看看你,折騰得又黑又瘦。」
我張著大嘴說:「謝謝廠長的關心。不過,你們……怎麼來了?」
辦公室主任一聽就火了:「小王,不是你讓我們來的嗎。一聽說武當鎮有人治病,侯廠長大筆一揮,直接弄了一輛中巴,把我們這些得病的人全都拉過來瞧病。」
我聽得滿嘴泛苦,這話確實是我說的,沒想到他們來這麼快。
我想了想說:「能看病的巫師在武當山上……這樣吧,大家先找個賓館住下來,這件事從長計議。」
辦公室主任大怒:「小王,有啥從長計議的,我們就是來看病的,你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侯廠長一瞪他:「怎麼說話的。小王如果有貓膩,會讓咱們這一大幫子人都來嗎?他肯定是有了絕對的信心,是吧小王?我們這一車二十多人命全在你身上!」
我汗都下來了,侯廠長真是老辣,不聲不響把我架在火上猛烤。
這個時候陳木道長從學校裡出來,他是本校的校長,有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知道。他和侯廠長握手致意,我趕緊給雙方介紹了一下。侯廠長說明了來意,我又補充,說能救他們的人就是醜丑。
陳木道長沉吟片刻,說道:「醜醜姑娘目前正在三皇頂等悟禪大師。這樣吧,我給寺裡打個電話,讓他們通知醜丑,看看能不能下山來。」
侯廠長感恩戴德。所有人都盯著陳木道長。陳道長沒辦法,只能當著眾人面打了電話過去,那座山寺別看在武當山最高的後峰,但山上有信號塔,可以傳遞手機信號。
陳木道長和那座寺裡有關係,電話很快打過去,他嗯嗯了幾聲,又等了一會兒才放下電話。
眾人眾目睽睽看著他,陳木道長有些無奈:「諸位,寺裡的僧人找到了醜醜姑娘,和她說了這件事,醜醜姑娘說她不會下山的,她只在山上等悟禪大師。她還說,諸位如果想治病,那就到山上去找她。」
這些人面面相覷,以侯廠長為中心,大家聚在一起研究。研究了一會兒,侯廠長說:「上山問醫,虔誠一些也是應該的。但我們這種情況陳校長你也看到了,病入膏肓,很難登山。」
陳木道長沉默著沒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我的身上,可我哪知道怎麼辦。
這時候,有個學員班踢著腿過來了。我忽然想出一個主意,問陳木道長,這裡有沒有登山工之類的,可以給他們錢,每個登山工背著一個病人上去。
侯廠長大喜:「這主意不錯。」
陳木道長臉色不好看:「我看不怎麼樣,三皇頂不是開放的旅遊區,那裡有很多隱士高人在修行。平時去一個兩個的拜訪者遊客,無傷大雅,可現在一去這麼多人,驚擾了那一方的清淨,恐怕不會有人願意,到時別平生事端。」
侯廠長反應快:「陳校長,我們並不是普通的遊客,不會上山之後沒素質,我們是上山問醫,生死攸關!俗話說生死面前無大事,不能說光為了清淨,佛門就見死不救吧?」
還真別說,侯廠長說得真有道理,陳木道長也沒話了。
陳木道長深吸口氣:「這樣吧,我還得跟寺裡聯繫一下,看看他們的意思。」
「該打個招呼。」侯廠長說。
陳木道長找了個避人的地方,把電話打過去,和那邊說了老半天。等回來的時候,眾人都苦巴巴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