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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節


我順著拐角往裡走,裡面有一道暗門,掛著厚厚的簾子,幾乎沒有人來。門口坐著一個刺龍畫虎的大漢,目露凶光。我硬著頭皮過去,說找吉米。
大漢上下看了我一眼,撩開簾子,衝著裡面喊了一句話。時間不長,出來一個小個子,大概還不到一米六五,身材敦實,穿著背心,脖子上是明晃晃的大金鏈子,兩條裸露出來的胳膊上全是古里古怪的刺身,除了神佛就是鬼怪,圖案極其鮮艷。
他看著我:「你找我?」
我趕緊說:「是解南華介紹我來的……」
「哦,華哥介紹來的。我現在沒時間,正在揍人。」他說。
我一時也沒話說。他想了想:「你進來吧。」
我跟著他進到裡面,屋裡光線晦暗,只放著一張賭桌,有幾個好似大佬模樣的人,坐在桌邊吸著煙。
桌上捆著一個人,這個人長得極其猥瑣,被打的鼻口竄血,身體一個勁哆嗦。
「吉米,誰呀?」有人問。
吉米看看我:「一個客戶。要到越境到中國。」
「哈哈,這活兒多少錢?給我唄。我今天晚上就能送他過去。」那人大笑。
吉米笑笑,沒接這個茬。他用毛巾擦擦手,來到桌上被綁的那個人前:「說說吧,你藏在牆裡的小鬼兒屍體哪來的?」
「我,我真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啊。」這個人哭著說。
我看了一會兒,大概看明白,這人應該是賭徒,好像利用小鬼兒作弊,讓賭場抓個正著。不知道吉米為什麼這麼上心,難道他也是這個賭場的老闆?
吉米笑:「不說是吧?」他把賭徒翻個,面朝下,然後掰開那人的手指頭。那人嚎啕大哭,哭天喊地,馬上反口,說那小鬼兒是他放的,但不是作弊用的,而是保佑他金槍不倒。
旁邊有人氣笑了:「你跑賭場金槍不倒什麼玩意。」
賭徒哭著說:「我是去按摩院用的,晚上沒地方放,暫時藏在賭場裡。給我小鬼兒的那人說,賭場人貪慾重,可以滋養小鬼兒……」
吉米問旁邊一個大佬:「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大佬懶洋洋說:「我也不信。」
吉米道:「說實話還能留下你一條狗命,要是咬准了不說,哼哼,我算你一條漢子。」他從桌上拿起一個老虎鉗子,用鉗子頭夾住賭徒右手的一根手指。
吉米說:「我就數三個數……1,2……」
「嘎巴」,他猛然一合鉗子,手指頭生生給剪下來,聲音嘎崩脆。我在旁邊看著,兩條腿都軟了。
賭徒慘叫一聲,渾身顫若篩糠。
「吉米,你夠狠。」有人說。
吉米朝地上啐了一口:「媽的,這小子用小鬼兒做耳神通贏了我一百萬……現在知道疼了?吃多少我讓你往外吐多少!」
他抄著老虎鉗子準備夾第二根手指。
賭徒再也熬不住,鼻涕眼淚糊了一大把,哭著說:「我說,我說,我都說。我這個小鬼兒是在猛拉外黑林裡找了一個巫師請的。他的功力很強,加持出來的小鬼兒見效快,反噬小,能保我掙大錢。」
吉米哈哈大笑:「保你掙大錢?這就叫現世報!」他「嘎吱」一聲又夾斷這小子一根手指,賭徒疼的哭爹喊媽,滿桌子打滾。
有人攔住吉米,說這人畢竟是我們賭場發現的,後面的事就交給他們了。你別跟著摻和,弄斷兩根手指,你這氣也出了。
「不行,」吉米橫著三角眼:「他必須告訴我那個巫師叫什麼,住在哪?」
「你連黑衣巫師也敢動?」其他人紛紛翻白眼。
吉米哼了一聲:「我會會他。」
賭徒滿頭冷汗,斷斷續續說了,說這個巫師是才修行的師傅,可法力極其高深,名字叫做阿贊宏。這黑衣巫師自稱會古老的役鬼經,只加持小鬼兒和邪陰牌,非常邪門。
吉米哼哼了兩聲,回頭對我說:「兄弟,你是華哥介紹來的,本應馬上就辦,但我這個人呢,有仇不過夜,今晚不找到那巫師問個明白,我渾身難受。所以你的事明天辦吧,對不住了。」
我現在有求於他,沒有辦法,只能他說啥是啥。這個吉米渾身煞氣太重,一看就是社會人,我哪敢說半個不字。
第九十三章 役鬼法門
看賭場的情形,吉米還想再玩一會兒,我可沒時間陪著他在這兒乾耗。又囑咐他一遍明天出發的事,吉米不耐煩:「我說你這人怎麼磨磨唧唧,明天早上直接到我店就行。」
這人脾氣異常暴躁,怕惹他生氣,我只好悶悶的從賭場出來。
出來之後,覺得不是味兒,想問問吉米明天早上幾點到店裡,又不敢回去,一肚子悶氣回到旅店。
醜醜正躺著,看見我特別高興,我們奔波了一天,也挺累的,簡單吃點東西就休息了。我把找吉米的事情告訴她,醜醜愣愣地說:「王強,我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我問。
醜醜搖搖頭:「自從我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對一些事的感覺似乎慢慢回到了小時候,能預感到未來發生的一些事,這次我們恐怕沒那麼順利。」
我安慰她:「你別多想,吉米已經答應我們,明早就送到中國。我打聽了,此地離著雲南特近,出入境只要找對人帶出去,不算太麻煩。走到這,就算是一隻腳踏進中國。」
天色將黑,醜醜昏昏沉沉的睡了,她現在的身體機能就是五六十歲的老人。
我靠著枕頭,毫無睡意,外面夜色中的街道是燈紅酒綠。我隨手打開電視,頓時面紅耳赤,居然播放著成人節目,聲音還挺響,趕緊把電視關了。
渾身有點燥熱,在地上溜躂了兩圈,一股熱氣在小腹裡盤旋。猛拉這地方,號稱小澳門,黃賭氾濫,毒怎麼樣,咱還不清楚。滿大街的按摩院洗頭房可見一斑。
華燈初上,正是人們夜生活的開始,我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守著這麼一個地方,好像有點入寶山空手而歸的意思。
我看看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心癢癢得厲害。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冷靜冷靜,其實醜醜是個不錯的對象,可現在她的容顏逝去,是挺無奈和傷感的。
冷靜之後回到屋裡,我對自己說,還是洗洗睡吧。醜醜在床上,我在沙發翻來覆去很長時間才睡著,告訴自己,該找個對象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醜醜叫醒,起來之後頭昏腦漲,一晚上沒怎麼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