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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節


我坐在沙發輕聲問:「主任,你找我有什麼事?」
辦公室主任直愣愣看著我,我被看毛了,他站起身親自打了水過來,我趕忙接住:「這怎麼話說的,我自己來就行。」
主任坐在我對面,說道:「小王,你這些天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我驚疑地說:「沒,沒有啊。」
主任咳嗽著:「你還記得那天晚上,走陰婆婆在車間裡挖出水缸那件事吧?」
我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廠子裡的知情者都心照不宣,誰也不提,一點風都漏不出來。有時候我都恍惚,是不是真發生了這件事。
「記得。」我說。
主任看著我:「當時走陰婆婆說你會道法,是嗎?」
我笑笑:「我哪會啊,可能體質比常人敏感一點。」
主任緊緊盯著我,呼吸有些急促。氣氛很怪異,他一個半大老頭子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我趕忙道:「要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正要起身,主任說:「小王,我就直說了,我得病了。」
我咯登一下,問什麼病。
主任顯得有氣無力,坐在沙發上,渾身發軟:「很不好的病,去醫院看過,基本上就是等死的節奏。」
「不會吧。」我目瞪口呆:「主任你應該去大醫院再複查複查。」
主任搖搖頭:「不光是我,廠長、副廠長、助理等等,當時在挖缸現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染上了同一種重病。」
我喉頭咯咯響。
主任說:「如果是一個兩個人,可能是偶然,可當時在場所有人都感染了重病,這怎麼解釋。你還記得走陰婆婆說過的話嗎?」
「她說啥了?」
主任學著走陰婆婆的語氣:「蓋子不打開輕似鴻毛,大家都有回轉的餘地,如果打開了,你們全都看到裡面的東西,那就重若千斤,誰也跑不出干係。」
我沒說話,靜靜聽著。
主任道:「這就是詛咒,在場的人誰也躲不過去!」
彭宗梁曾經和我說過,這缸裡的水有劇毒,是他養屍用的,沾上就沒個好。當時現場水缸突然爆炸,裡面的水四面八方亂濺,除了我和錢明文,其他人都沾上了裡面的水。
我正想著,主任突然抓住我的手,虛弱地說:「小王,你救救叔叔好不好?」
我趕忙說:「主任,不是我不救你,到現在我腦子還是懵的,沒弄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主任說:「我們找過走陰婆婆的助手,那位大姐說她也沒辦法,因為她也得了一樣的重病,在家等死。小王,所有的人都無法倖免,為什麼只有你好好的,你肯定有辦法!」
我吱吱嗚嗚說:「可,可能現在症狀在我身上還沒反應出來。」
主任搖搖頭:「我是三天出的狀況,其他人在一個禮拜之內陸陸續續都出來了,只有你到現在安然無恙,你一定有辦法,你救救我吧,也是救救其他人,救救這個廠子!你想想,如果整個領導層都垮了,咱們廠子也就完了,上千號人的生計都出來了問題,這是天大的事啊!」
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道:「主任,你說的都對,我能理解。但問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一定能想出辦法。」主任說:「我去找過走陰婆婆的女助手,她告訴我的,說如果有人能力挽狂瀾,那這個人就是你!小王,你一定會想出辦法。」
我一頭亂麻。整件事詭異莫名,不過確實也有邏輯可循,如果按照邏輯鏈來推,罪魁禍首是彭宗梁,他是下毒的人,那麼解毒的也應該是他。可是他已經死了,怎麼辦?難道讓我去找他的師父阿贊汶洛?
這不扯淡嗎,那泰國人看見我不生剝了都算我命大,怎麼可能幫我。
第六十八章 泰國
我仔細這麼一算,解決這件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泰國找阿贊汶洛,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是扯淡。
且不說我能不能找到阿贊汶洛,就算找到他,他答應幫忙了,再來中國給這些人瞧病,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見我沉吟不語,辦公室主任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來了,他顫抖著說:「小王,是不是有辦法?」
這老頭熱切的眼神,我不忍撒謊,說:「這件事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他問。
「在泰國有個黑巫師,找到他,或許還有救。」我說。
主任一拍桌子:「有救就行!是不是需要錢?小王,我就直說了吧,這件事整個廠領導都沾包了,你要能把這件事解決,就是我們廠子的大恩人!要錢是不是?我們一家出十萬,就能湊出一百萬來,全給你!」
我喉頭動了動,說不動心是假的,我仔細琢磨琢磨,苦笑:「主任,不是我不想幫大家,這個黑巫師我從來沒見過,只是傳說中他可能住在泰柬邊境,也就是泰國和柬埔寨那邊的深山,就算我能找到他,再勸他來中國,這一來一回耽誤不少時間。除非有個辦法。」
「什麼?」主任問。
「除非你們跟我去柬埔寨,就地治療。」我說。
主任苦笑,「小王啊,你在開玩笑吧,我們現在病入膏肓,別說上柬埔寨,上炕都費勁。這件事吧,我和上面領導匯報一下。」
「行,你們商量。」我從辦公室出來。一路回到寢室,心癢癢的難受,其實我挺希望去柬埔寨找那個黑衣阿贊。這件事吧,細算起來有三大好處,第一能度度假散散心增長見聞,反正又不是我得病,算是拿錢公費出去旅遊;第二,我可以去找三舅,看看他那邊怎麼樣,好放心。第三,可以掙到一百萬。
一百萬細算起來不算多,市裡還不夠買個房子的,可我剛參加工作沒多久,憑空得了這麼一筆錢,這要拿回家去,老媽還不得高興壞了。有這一百萬,在村裡我也算個人物了,先買輛好車開開。
可想完三大好處,還有一條不可去的理由,那就是阿贊汶洛這人據說心狠手辣,我算是間接和他有仇,去了相當于飛蛾撲火。
一天後,我正在傳達室上班,辦公室主任來了,親自來找,讓我到廠辦的會議室去。我跟著他到了,推門一進,差點嚇出來,廠領導幾乎全在。
侯廠長坐在主位上,做個手勢讓我進來。我掃了一圈,基本上確認,在場的就是那天挖缸現場的那些人,連走陰婆婆那個女助手也在。他們都臉色慘白如紙,卻偏偏嘴唇艷紅,看上去就像是化了死人妝一樣。
大白天的,這麼一屋子人湊在一起,也挺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