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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節


等把蟲子整個拿出來,我渾身都被冷汗浸透,撐著的胳膊肘又酸又麻,我再也堅持不住,躺在桌子上,氣喘吁吁。
彭宗梁用手拉開我的褲子。因為我是在工廠被抓來的,下身還穿著廠子裡的工作褲,他用刀子把褲腰帶割開,然後拉開褲子一條縫兒。
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哭著說:「彭哥,彭哥,咱別玩了行不,我是真怕你了。」
彭宗梁捏著亂動的甲殼蟲,作勢要塞到我的褲子裡,我嚇蒙了。這蟲子見眼兒就鑽,鑽肚臍也就罷了,可真要從我下身哪個洞鑽進去,那絕對生不如死。
「那你現在詳詳細細,把我師弟死時的過程再說一遍,這次不要有一個細節是編的,我能聽出來。」彭宗梁說。
我緊緊盯著他的手,生怕把蟲子扔進褲子裡,我說道:「你師弟素班確實是衝著法本去的。」
我把當時發生的過程詳詳細細又說了一遍,和第一遍的說法沒什麼太大出入,因為本來就是大實話。
我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別找我們啊。素班是死在長生的手裡,《萬經之經》的法本落在我們村叫張宏的人手裡。」
「張宏呢?」彭宗梁問。
「他說過要出國,我估計是去東南亞了吧,他把法本一起帶走了。」我說。其實這是撒謊,法本的原本張宏還給我了,三舅讓我背下來燒了,我沒聽,藏在枕頭底下。
反正張宏現在下落不明,死無對證,彭宗梁再厲害也不知道其中的貓膩。
彭宗梁說:「說來說去,發生的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苦著臉說:「真沒關係,我是無辜的,我是大大的良民。彭哥,我要跟你舉報,殺你師弟的長生頂不是個東西,你師弟死後,隨身帶著的那些錢財寶物,都讓他搜刮乾淨,連根毛都沒留下。」
「張宏、長生……」彭宗梁念叨著,用心記住這兩個名字。
他點上一根說:「師弟的仇我自然會報。如今分身已毀,我也露了相,不能在這裡待下去。我要封存這裡,你們這些知情者全部要死。然後我會去鐵剎山找那個人報仇,報仇之後,我要親自趕赴泰國,去師父那裡領罪。到時候會怎麼辦,全憑他老人家一念之間。」
「你的師弟其實未必是死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來。
我們一起看過去,說話的人正是被抓來的那個清秀女生。她抱著膝蓋,坐在乾草上,十分認真地看著彭宗梁。
彭宗梁看著她:「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他撇下我,大步流星走過去,打開了關押女生的牢籠。
這個女孩慢慢站起來。
我躺在桌子上,拚命側著臉去看,光線下,能看到女生兩條白白的長腿,她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吧,卻小鳥依人,自有動人之處。
她不慌不忙從籠子裡走出來。
彭宗梁還挺憐香惜玉,並沒有用繩子捆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師兄沒死?」
這個女孩撿起一根棍子,在地上慢慢畫著圖案,我勉強側著身子去看,這一看大吃一驚,這女孩畫出來的竟然正是素班死時臉上的圖案。
「就是這個,」我喊了一聲:「素班死的時候,臉上的圖案!」
女孩把棍子扔在一邊,沒有表情。
「這是降靈術裡的封魂咒,」彭宗梁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孩用手一指我:「剛才聽完他說的故事,我就猜到了幾分。你師弟素班臨死前,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留下肉身,用降靈術封印了自己的陰魂,把自己變成了小鬼兒。」
她的說法和三舅一模一樣。
彭宗梁看著她:「你果然是道法中人。那天我就看你不對勁了。」
我喉頭咯咯響,說道:「你,你不是說不知道怎麼就被抓來的嗎?」我故意把這話說出來,就為了禍水東引,讓彭宗梁的心思全都讓在那女孩身上,轉移戰鬥方向。
這時候,錢明文在黑暗中說:「兄弟,我說什麼來著,這姑娘一張嘴我就知道有貓膩,撒謊撂屁,全是漏洞,也就你吧,還當個真事聽。」
彭宗梁看著這個女孩:「那是半個月前,我在黑夜中調息,準備吸收黑缸裡木頭人的精華,可過程中出了岔子,導致陰氣外洩,這才使得當時在車間裡五個值班的工人迷亂了心境,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全部突發心臟病。也就在那時,我發現了你,大半夜你一個姑娘不在家呆著,出現在法陣周圍,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抓你來的半個月裡,你隻字未提,什麼話也不說,怎麼現在冒出來了。」
女孩笑笑,白皙的臉上浮現出迷人的笑意:「火候差不多了。中國有句老話,治大國如烹小鮮,做什麼事都要講究火候,做菜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鍋,味道才能好。現在就到了出鍋的時候。」
「你到底是誰?」彭宗梁盯著她。
第六十一章 蜈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最想要的《萬經之經》法本在哪裡。」女孩說。
彭宗梁眼睛瞇縫起來:「王強剛才說了,法本讓一個叫張宏的人拿走了。」
「你信嗎?我是不信。」女孩說。
我急眼了:「我說大妹子,你別胡說八道,亂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女孩說:「剛才你們說的那些經歷,我都聽在耳朵裡,是真是假我可以自己分析。」
彭宗梁道:「好,那你分析分析,法本到底在哪?」
女孩笑:「在哪我不知道,但是有人肯定知道。」
「誰?」
女孩用手指著我:「就是他故事裡說的三舅,那個叫安冬的人。安冬也是當事人,你把他找來問問,是不是能和王強的供詞對上,不就行了。」
她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不說話了。我心跳加速,這小娘們挺狠啊。
彭宗梁沉吟片刻,轉過頭對我說:「把你三舅叫來。」
我趕忙說:「我被捆著,你把我放了,我現在馬上回村叫三舅過來。」
「你想什麼呢?」彭宗梁從兜裡掏出手機扔在我的面前,然後解開我的一隻手:「記不記得你三舅的號碼,打給他,讓他來。」
我說,這是什麼鬼地方,他往哪來,我總得告訴他地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