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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


張宏臉色陰晴不定,說道:「等我問問,我家娘們應該知道。」
我讓他再去找一根死木頭。他問什麼是死木頭。我告訴他,就是自然枯萎的樹,樹上砍下來的木頭。
張宏眨眨眼:「咱農村別的沒有,死木頭一堆,強子,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我心蹦蹦跳,有點緊張也有點興奮,說道:「你就聽我的吧,我自有辦法。今天晚上你準備齊了就給我打電話。不過話說在前面,我也就是試試,成不成另說,但總比你殺人要強多了。」
張宏挺信任我,同意先讓我試試。
我沒心思喝酒,先回家去,讓他趕緊準備我說的東西。
等回到家,我好不容易搬開八仙桌,把墊腿兒的那本老冊子拿出來,幸好沒什麼損壞。我從頭到尾又看了幾遍,把整個過程和咒語幾乎都背下來。
妹妹下班回家,看我這麼聚精會神的看書,問幹嘛呢。我下意識覺得這不是什麼好東西,趕緊把她支開,小丫頭家家別什麼都打聽。
晚上十點來鐘,張宏打來電話,說東西都搞定了,下一步怎麼辦?
我和他約好了一個小時後在後村集合。
媽媽已經睡了,我和妹妹打了個招呼要出去。妹妹看著我說,哥,你才回來就不能消停點嗎,大晚上要幹嘛這是?
我讓她別管,好好睡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大半夜的我出了家門,一路來到村子後面。後村靠著山,遠遠一束光射過來,晃得我睜不開眼,定睛一看,對面正是張宏。
張宏一手提著袋子過來,壓低聲音:「我說強子,你到底想幹嘛?」
我打開袋子看看,裡面有紙有筆有錘子,還有一根黑色的木頭橛子,我滿意地說:「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是一門很古老的法術,我還是第一次用,不知道管不管用。如果管用,保準讓姓雷那小子生不如死。」
張宏惡狠狠罵:「一刀砍死算便宜他了,生不如死最好。」
我們關了手電,摸黑順著山路上去,進了一片樹叢。
今晚月光朦朧,天空黑雲密佈,山裡起了風,四周偶爾有山鳥叫一兩聲。
我從口袋裡把木頭橛子拿出來,腦海裡想著整個施法的流程。先在紙上寫了雷帥的生辰,然後用木頭橛子穿過這張紙。
張宏扶著木頭橛子放在地上。我看看表,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抄起錘子,一下一下砸著木頭。
砸一下,我就念一句咒語。不知怎麼的,夜裡山風更大了。
第三章 拔蹶子
晚上樹林起了風,吹得葉子嘩啦嘩啦作響,月色朦朧,周圍慘白一片。
張宏手有點哆嗦,問我會不會把鬼招來。
我也有點膽寒,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做,嘴上安慰他,心卻怦怦亂跳。
整個木頭橛子都砸進地裡,只露出一個小平頭,上面都砸瓷實了。
等砸到最後一下的時候,忽然風裡傳來一個聲音,「邪」。聽起來非男非女,似真似幻,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是幻聽。
說來也怪,木頭橛子砸進地裡之後,陰風忽然停了,樹葉子也不啪啦,四周寂靜無聲。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都有點害怕,貓著腰從樹林裡鑽出來,急匆匆回家。到家都下半夜了,家裡人睡了,我沒敢驚動她們,小心翼翼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緊張勁還沒過去。
說實話,一直到現在,我也不相信小冊子上說的這方法管用。不過,施法過程的氛圍確實挺刺激,不親自來一次,很難體會到那緊張又恐懼的感覺。
迷迷糊糊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起來的時候都中午了。這一宿沒咋睡好,腰酸腿疼,就跟跑了一夜山路差不多。
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妹妹上班走了,桌上留著飯,妹妹寫了紙條,說媽媽和她都吃過了,讓我熱熱。
我心頭一暖,親妹妹就是親妹妹,知道疼哥哥。我草草吃了飯,去看看媽媽。媽媽得的是慢性病,有氣無力的,醫生也交待平時不能動肝火不能出大力,她現在就是靜養休息,每天喝著中藥。
媽媽心思很重,看見我就想起我那死去的老爸,以及我那不乾淨的人生污點,吧嗒吧嗒掉眼淚。我勸了一會兒,自己的胸口窩卻堵著。要解開媽媽的心結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趕緊有出息起來,讓她看看,不上大學我也一樣能出人頭地!
回到屋裡我打開電腦,想找找附近有什麼工作,離村不遠有大鎮子,地理位置很好,正在長江岔口上,往來運輸交通十分頻繁,自古就是軍事和經濟重地,在那裡找工作想必機會很多,而且離家也不算遠。
正盤算著,院裡突然有人叫我。我推窗出去看,正看到張宏,正賊眉鼠眼地衝我招手。
我關了電腦到大門口,問他咋了。
張宏興奮地臉色漲紅:「強子,你太厲害了,可以啊你!」
我心有所動,馬上預感到了什麼事,說道:「是雷帥?」
「強子,你太聰明了,我剛提個頭,你就知道尾。」張宏笑了兩聲,低聲說:「姓雷的那小子倒霉了。」
「怎麼了?」我問。
張宏拉著我出了院子,我們兩個蹲在牆根密談,他說道:「我一宿沒睡,大早就到他們家附近轉悠,就看到他們家人匆匆從屋裡出來,我一眼就看見雷帥那小子,你猜他怎麼了?」
「趕緊講,留啥懸念。」我催促。
張宏說:「大熱的天他穿著大棉襖,捂得嚴嚴實實,整個人像是發了癲癇,渾身顫個不停。兩個小伙子左右架著他,把他放到車裡,他們一家人開車走了,看那意思應該是去鎮上求醫。」
我沉吟著,沒說話。
張宏看我:「是不是昨晚那法術起了作用?」
我告訴他,這件事誰也別說,就當沒發生過。看看事態變化再說。
我們兩個像是做了賊一樣,分頭回去了。我坐在屋裡,把那薄薄小冊子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難道這上面記載的法術真的有這麼大能力,能讓人生不如死?
我開始密切關注雷帥他們家的情況。晚上吃飯的時候,妹妹嘮嗑說起來,說雷帥突然得了重病,到鎮上醫院看過,好像沒什麼效果,現在準備去市裡。
我讓她詳細說說。妹妹看著我,眼神有些奇怪,好像直覺到了什麼。我沒敢細問,低頭扒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