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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節

我走到了河洛的身邊兒坐下了,「我這兒還有一壺水,要不要我分給你一點?」
河洛嘴角微微一笑說道:「卞魚,你讓我怎麼說你呢?如果不是我事先瞭解你,我現在肯定認為你會有目的才說出這樣的話的。」
我楞了一下,「我的確是有目的。」
這一句話脫口而出,河洛的臉色微微的一變,「你有什麼目的?」
河洛的臉色在這一句話結束以後忽然間一變,臉上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紅暈出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感覺你不簡單,懂很多的東西,你雖然說出來是就是為尋找出海的父親,我剛開始相信了,現在卻有些不信,不過你有什麼目的我不管,我只是想出海尋找救我二叔的辦法,這一路上的凶險你也看見了,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我的目的很是簡單,就是如果以後遇見什麼事兒,你能幫我就幫我。」
河洛忽然間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好像是一股甘甜的泉水一樣直接澆灌在了我的心田,讓我的心裡面一陣酥軟。
「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吧!但是你不說我也知道。」
我眉頭微微一皺,「你知道什麼?你說!」
「有些事兒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兩個人就會尷尬,比如李海牛剛開始要趕我下船,而且對我的態度一直很是蠻橫,忽然間人就好像是變了一樣,現在竟然還按照人頭給我分水,他是有目的的,一可能就是因為我知道的一些規矩,他可能認定我是自己人,但是這個理由過於牽強,二就是李海牛忌諱我的手段,現在討好我,但是第二個可能更加的荒謬,如果忌諱我的手段的話,從我開始露出能掌握船上所有人生死的時候,他就應該討好我。所以這個理由也不對,三……」
河洛說道這裡的時候沉默了一下,臉上一陣猶豫,好像是在考慮是不是要把這話說出來。
我趕緊追問道:「三是什麼?」
「我還沒有想清楚,所以我沒有辦法說,小魚,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看的出來你對我好是真心對我好,我知道你以前應該沒有接觸過像我這樣的女人吧!你應該是喜歡上我了是嗎?」
河洛的話好像是一陣狂風驟雨一樣敲擊在我的心上,一時間我心裡面尷尬極了,我應該是喜歡上河洛了,這是一種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感覺,我說不清楚。
我原本以為我只會把這東西隱藏在心底,但是沒有想到我的所作所為還是被河洛看穿了。
「我說過,說出來兩個人就會尷尬,但是我還是選擇說了出來,但是我要明確的告訴你,在沒有尋找到我父親之前我不會考慮這個事兒的,小魚你要明白……」
「我還有點事兒……」河洛沒有立刻拒絕我,但是我心裡面卻一陣難受,慌忙站了起來,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就要離開。
心跳的厲害,河洛竟然知道我喜歡她,我應該是做的太過於明顯了,是啊,這幾天的時間,我的水基本上沒有怎麼喝,我是在儲備我們兩個人的水,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河洛看做自己人了,甚至比船上其他人的地位都要高。
「水你可以盡情的喝,你放心,只要在海上,水我有辦法取出來,你沒有必要省的。」河洛見我要離開,她忽然間站了起來,把嘴貼在了我的耳朵邊兒上輕輕的說了一句。
我心裡面慌亂的厲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句話的份量,我現在滿腦子裡面都是河洛說的那一句現在不考慮那個事兒,還有就是河洛剛才在我耳朵邊兒上吐氣如蘭。
不知不覺我就走到了船艙裡面,眼前明顯的一暗,有些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這是因為眼睛剛剛在外面看了強光,猛地一進屋子裡面,眼睛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正要瞇起眼睛,張廣川的聲音傳來:「東子,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如果你願意,到時候找到的東西我全……」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廣川好像是注意到了我從外面走了出來,他咳嗽了一聲,「水不是很多了,但是我也不能虧了你,東子,你要是當我是兄弟,水你倒走一半,只給我留一半就行了。」
我的眼睛這時候已經適應了屋子裡面的光線,我看見在船艙的角落裡面,張廣川和東子正蹲在角落裡面。
現在看見了我過來,東子的眼睛裡面一個勁兒的閃縮著,而張廣川卻臉上一臉的坦然,正在把水壺使勁兒的往東子的手裡面塞。
我拿出了自己的水壺,走了過去說道:「張哥,水都不多,還要堅持兩天呢!水我也給東子均一點,東子你別客氣,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要同舟共濟。」
東子點了點頭,「不用,我現在還有一點水,等到實在不行的時候,你們給我一口就行,再說了,海牛哥說,很快就有補充淡水的地方了,說不定水壺裡面的水沒有喝完,我們就倒了地方了呢!」
再三的勸說以後,看東子實在不願意要水,我這才作罷。
「小魚,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老錨釣上魚沒有,一會兒分魚的時候,我給你留一塊好肉。」東子說完這一句話就慌亂的向外面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腦袋裡面漸漸的安靜了起來,「東子和張廣川絕對有問題。」
第六十八章 人性
兩個人絕對有問題,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利益糾葛,但是張廣川的那一句,「東子,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如果你願意,到時候找到的東西我全……」
後半句應該是全部都給你,但是看見我進來了,張廣川的話就扯到了水的上面,所以這兩人應該是在密謀著什麼。
「小魚,你身體好些了沒有?」張廣川沒話找話的向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好多了,這兩天躺的渾身都不得勁兒,對了張哥,你剛才說找到東西全部都給東子,什麼東西啊?」
張廣川的臉色微微一變,「也沒有什麼,我出來就是為了找我父母,說真心話,小魚,我真的怕啊!張哥也不知道能不能給你說真心話……」
「張哥,雖然我們之前不認識,但是既然在船上了,我感覺同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想應該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我的為人你應該在這些天也看到了,我對人沒有什麼歪心思。」
張廣川點了點頭:「小魚,不怕告訴你,我害怕,因為出海的見聞我看多了,因為在海上生存,各種各樣噁心的事兒我都聽說過,雖然人都是有感情的,但是真的到了生死的節骨眼兒上,只有你死我活,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我搖了搖頭,「張哥,我不明白,你怎麼就牽扯到你死我活上了?」
張廣川歎了一口氣,拉住了我向船艙深處又走了走,這才對我壓低了聲音說道:「小魚,你這個人善良,正直,我都知道,算了,張哥就給你說一些東西,你看看你會怎麼看。」
張廣川開始慢慢的講述一個海上的故事,而且據他說,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再海上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死之前寫下的故事。
「二十年前,我父母的一個朋友從國外留學回來,他學的是古生物學,但是當時國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想從國外直接回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有些人回來直接就被當成特務抓了起來,所以他很是猶豫,終於在我父母的保證下,他還是踏上了回國的旅途,一是因為他的年紀大了,想看看一直在國內的親人,二是因為我們國家那時候還沒有古生物學這一門學科,他回來能幫國家填補空白。」
張廣川的眼神不斷的回憶著,嘴裡面的話一段一段的冒出來,我聽得一陣心驚肉跳。
當時這個先生是沒有直接回國的辦法,因為中國當時還沒有和美國建交,所以當時幾條途徑都是要輾轉,但是最簡單的一個路,就是從國外直接到香港。
從香港再回到國內,這樣相對簡單,路途是最短的。
但是他在回香港的路上卻出了一件大事兒,一件到臨死他都不能釋懷的大事兒。
這個先生選擇了最簡單的路徑,但這個路徑卻一點都不簡單,船從西海岸出發,經歷了二十多天,跨越了大洋,可惜船再有幾天就要到香港的時候,卻出了大事兒,船遇見了風暴,按說能遠航的輪船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這是一般的情況,因為這一次船長幹了一些私活兒,所以船有些超重,遇見風暴的時候沒有堅持多久就沉沒了。
好在船上的人及時把船上的乘客弄到了就救生船上,可風暴太大了,上了救生船的人只能隨著風暴飄蕩。
這個先生的救生船上有五個人,這五個人剛開始還能同舟共濟,因為救生船上有物資,有淡水。
但是淡水漸漸的減少,餅乾罐頭也漸漸的吃沒有了,五個人就出現了矛盾,這個時候就是誰拳頭大誰說話了,一切的倫理道德在這時候都不算什麼,人們為了生存可以幹出許多事兒,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