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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節

我給她的紅酒,除了她當初喝的那一點,其他的都還在放著,等於是一點都沒有動。
忽然間我們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我有些驚慌的趕緊把視線挪開,餘光中我看見她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燥熱。
「怎麼樣,那個姓張的看出來什麼沒有?」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李海牛壓低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回頭看了一眼,他臉上帶著神秘向我問道。
「能看出來什麼,他手裡面的海圖是正經海圖,我看不懂,他也沒有學過,沒有辦法比較。」
我如實的對李海牛說道。
李海牛點了點頭,拉了我一把說:「回船艙,我給你說個事兒。」
看著他神秘的樣子,我不知道什麼事兒,剛想問一句,就被他推搡著進了船艙裡面。
「他的圖我看了一眼,應該是從山東一帶出發的,經過我們住的地方,接著到這兒……」李海牛指著爺爺留下來的海圖慢慢說道。
我心頭湧起了一陣驚奇,李海牛竟然能看懂海圖,而且還是密密麻麻那一種,難道他以前學過?
「你小子別驚訝,我也不是很懂,只是那張海圖上面畫的有些區域我比較熟悉,畢竟我在跟你二叔在海上晃蕩了幾十年,如果這點東西還看不出來的話就白吃了這麼多年的飯。」
「那我叫張哥過來。」說實在的李海牛的這一句話讓我有些興奮,如果張廣川知道李海牛能看懂海圖的話,他肯定激動的要命。
還沒有等我出去,李海牛一把拉住我,「你傻啊!」
「兩張海圖前面雖然差不多,但是後面不一樣,從這兒開始,你爺爺留下的海圖上面是一直往南,他那一張圖上面卻是往西南,方向都不一樣就不用說後面的了。」
「差一點就是幾百里,甚至是幾千里,你爺爺留下的圖雖然後面的一段航線被抹去了,但是也就是幾百里的範圍之內,我們慢慢轉還是能找到的,他的那一張圖明顯是另外的一個方向,應該是錯的海圖,畢竟你爺爺是去過仙山的人,而張廣川的父母沒有去過。」
「而且現在告訴他百害無一利,萬一他頭腦發熱,要去找這條航線,他自己一個人怎麼辦?一個人肯定不能去找到,他要找我們去找怎麼辦?我們現在什麼情況?缺吃少喝的,你不知道航海出門一條船的人就要一心嗎?」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李海牛說的的確是,現在告訴張廣川這些百害無一利,還不如不告訴。
等找到了仙山,找到了救二叔的辦法救了二叔,大不了我再出一次海,幫他找到父母。
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也一樣,在私心的作祟下,我選擇了不告訴他。
第六十五章 水的珍貴
張廣川好像還是沒有熄滅自己要走的念頭,好在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允許,不然的話我估計他早走了。
現在的淡水越來越少了,紅酒我一點都沒有動全部都在河洛那裡,分給我的淡水我也沒有動,都盛放在一個水壺裡面,只有渴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我才會弄上一小口,潤潤自己的嘴唇。
這根本就不管用,雖然騙過了嘴唇可是騙不過喉嚨和身體,我的喉嚨裡面煙熏火燎的,說話都帶著嘶啞,我感覺如果現在面前放上一桶水,我一口氣都能抽乾。
海帶徹底的不能吃了,上面一層白色的鹽層,只要吃上一口就需要喝很多水去中和鹹味,所以現在甲板上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
糧食沒有了,好在海裡面還有新鮮的魚,只要用釣具,還是有新鮮的海魚被釣上來,生魚肉很是腥,但是也沒有辦法,命都快沒有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雖然有魚不斷的被釣上來,可也解決不了船上糧食告急的問題。
這一片的海域我們沒有遇見魚群,因為出來的著急,只帶了一些釣具,漁網是一掛都沒有帶,不然的話現在一網下去,上來的魚那麼多,我們怎麼也餓不死。
我蜷縮在船艙裡面,盡量不讓自己的身體有過多的運動,因為過多的運動就會消耗能量,人就餓的更快兒。
船上只有李海牛和大禹兩個人的飲水比我們多一倍,其他人跟我一樣,在船艙裡的吊床上蜷縮著。
李海牛和大禹畢竟是要開船的,如果這兩個人的飲食都不能保證,就不能保持航線,我們生存下去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幾次從懷裡面拿出了葫蘆狀的水壺,想擰開蓋子給自己灌上一口,我都忍住了,雖然沒有出過遠海,但是二叔經常給我講在海上的見聞,有水就能堅持,就有希望,沒有水的話,人的精神很快就會崩潰。
其他的人也是一樣,守著自己的水,不願意多喝,而艙底的水箱現在應該一點的淡水也沒有了,在我昏迷過去的兩天,李海牛和船上的人輪番把裡面的被海水污染的淡水都弄了出去。
現在船艙裡面應該還有一點水,這些被海水污染的水也是不能喝的,喝了一樣會出現喝海水的後遺症。
抓起了水壺,抿了一口,剛要放下的時候,一聲驚呼聲傳來。
「我的水,我的水怎麼沒有了?」東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從吊床上探出了腦袋出來,東子手裡面拿著一個水壺,現在正在使勁兒的搖晃著,他的臉上帶著驚慌。
「水怎麼可能沒有,是不是你小子喝了,你小子別開玩笑啊!」老錨雖然被李海牛任命成了船上的大副,但是這傢伙現在根本就沒有當大副的覺悟,如果不是現在太陽太毒了,他肯定到船尾去釣魚去了。
這傢伙好像很是耐寒,跟駱駝一樣,他的嘴唇沒有像我一樣乾裂,而且人精神一直很足,手臂上的傷好像也好了很多。
「我他媽沒有開玩笑,真的沒有了,今天早上的時候我還晃了一下,裡面還滿滿的,這才一上午的時間,怎麼就沒有,肯定是有人偷喝了我的水」
東子的目光裡面流露出了一絲的仇恨,的確,現在這情況,一口水就能決定人的生死,況且還是大半水壺水呢!
「我操,東子你別看我,我的水壺裡面一直是半壺水,早上我喝水的時候你也知道,你害拿了我的水壺晃動了一下。」
滿倉一看東子的眼神看向了他,慌張的解釋道。
東子好像是相信了他的話,目光又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
其他人的臉上,有的人臉上很是坦然,有的眼神閃縮,把自己得水壺往懷裡面又塞了塞。
我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船上的人不會沒有輕重,把別人的水喝了,自己的水留下,這樣的事兒應該不會有人干,畢竟都是一個船上的人,而且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如果還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出來,被人知道了,這個人就別想在船上呆下去了。
東子環視了一周,忽然間把手裡面的葫蘆摔在了地上,乾枯的呼嚕立刻裂成了幾瓣,露出了裡面發黃的內壁。
果然裡面是乾燥的,一點的水都沒有,水果然是被人喝光了。
「你們是要我死啊!好好好,既然有人想讓我死,拿我死了算了,我的水沒有了,我最多堅持三天,如果三天內找不到新的水源,就別怪我魚死網破。到時候我嘴巴大,把小魚……」
東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提到了我的名字,這讓我一驚,剛想聽他說下去,老甲忽然間竄了出來,狠狠的摀住了東子的嘴巴,「水水水,你就知道水,別他媽說了,老子的水壺給你,海牛哥說了,最多兩天就能找到海島,我們的淡水就能補充,還有,你們一個個都管好嘴巴,既然上了一條船,就要一心,我不想我們中間任何人死掉,只要我有一口水,我絕對給你們先喝。」
老甲的臉上一片紅暈,不知道是因為情急還是因為激動,我甚至能看見他脖子上面暴露出來如蚯蚓一般的青筋。
「水,不就是水嗎?老子的水也給你,反正老子還有一瓶紅酒,東子,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跟娘們兒一樣,你看看小魚,他的水基本上沒有動,紅酒全部都給了那娘們兒,你呢!分給你的紅酒,你當天晚上就喝完了,淡水也清清白白的分到你的手裡面了,你他媽現在說你的水沒有了,你這是懷疑自己的兄弟動了你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