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留著吧，這些東西拿出去，有人搶著要」我說的有人，就是沈胖子，這個傢伙，不要說是碎片了，就是碎末了，這個傢伙都有辦法修復出來。更不要說這是幾千年前的甬鍾了，就這賣點，就夠這傢伙饞了的。
「先出去吧，咱們先把這些碎片拿出去，一會在進來吧？」說話的是王二哥，盜墓就是這樣的，在墓室和盜洞之間一次次的穿梭，有的時候，一個不大的古墓，都要進出十幾次，不是搬用物件，就是從外面運進工具。很多挖的盜洞，在進出次數多了以後，原本粗糙的洞壁，都給摩擦的光滑了。
還有一點，古墓裡面的空氣質量實在不好，時間久了，就有一種壓抑的感覺了，胸悶。呼吸不暢。眼睛在漆黑的環境下，時間久了，鑽出來就跟雪盲症一般，什麼也看不清。
幾個人有先後順序的退出來了墓室。兔子正在外面無聊的張望這邊呢，看到我們幾個人鑽出來，就小跑這迎接過來。「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告訴你兔子，咱們發財了，這裡面全是好玩意，根本就運不過來，你瞧瞧，這是編鐘」說話間就從自己的挎包裡面往外面掏。剛剛一共七個一組的甬鐘，最後清理出來，只有兩個小一點的是完好的，其餘的基本都是殘破好幾塊的。這些碎片也都叫外面給清理出來了。
「青銅鐘啊，這可是好玩意，就沒有別的了」兔子兄弟問了一句。
拿在潘子手裡的那兩個青銅甬鐘，大小就和鞋子一般，在墓室裸露的部分是青綠色的，上面掩埋在地下的部分是黑色的，甬鍾就是有長柄的中，潘子拿在手裡，我想到了一句話，王八耍大錘，我倒是覺得這兩個甬鍾更像一對空心的流星錘。要是鍾身子全是青綠色的，我倒是覺得這個更像一個小冬瓜。
「這還少，一堆子裡面就這兩個是好的，其餘都是碎片了的，也不知道值多少錢了」就連那些殘破的碎片，我們都給運了出來。
「歇會吧，一會在進去，裡面真憋屈，還有很多地方要毛腰，根本就站不直身子」潘子發起了牢***。這個古墓真是奇怪，墓道最初的寬敞，越往裡面越是狹窄，有的地方還開著側洞。基本不大，只有一兩平米左右，裡面也都凌亂的堆積這很多陶器，基本都是碎的。
千百年前即使堅硬的青銅器都破碎了，更不要說那些陶器了，除了幾個洗衣棒槌一樣的實心磚雕人俑還基本是完好的，其餘的都破碎了。所謂人俑就是代替人殉葬的磚石或者木頭雕琢的人物造型的器皿。
這裡面還有很多傳說，宋朝時的陪葬品。跟真人一般的大小，並不結實，只有外邊一層石殼，中間全是空的，撞碎後，裡面會爬出來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蛪蟲，傳說這是種古代人形棺材，不吉的徵兆，預示著疾病和死亡。
這些磚雕的人物俑，大小只有四十厘米左右，胳膊粗細，簡單的勾勒出人物的模樣，一般都是雙手垂膝。有的還上著鮮艷舉世聞名的秦始皇的兵馬俑，也可以說出是殉葬的人物俑。這在幾千年前，守衛秦始皇地下陵墓，在千百年前，這麼成規模建制的大型人物俑，在全世界豆豆屬於罕見
的，更為可貴的是，這些人物俑，面部表情栩栩如生，真人一般大小，就連每個陶俑的髮髻都不一樣。
更為神奇的是，兵馬俑的有的士兵鞋底的針腳都可以分辨出來，這個即使在現代工藝面前，也是一項很難的製作技術，在北京的潘家園，曾有人兜售過，秦始皇兵馬俑裡面盜出的人物俑的頭顱，後來證明的贗品，也就是後人仿製的，我當時也想了，真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賣啊？
當然了，這個古墓裡面的人物俑，就相對粗糙多了，有點都這剩下一根木棒一般了，有的手腳都斷了，就連著一個軀幹，仔細分辨，才能看出原來的樣子，還要靠想像，這個價格就不值錢了。古玩，人們喜歡追求的是做工精美，雕龍刻鳳的物件，沒有人喜歡黑球球的木頭棒子一般的人物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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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些外觀品相完好的木頭或者磚雕陶俑，在地下的黑市的價格也不會很高，有的才幾百元賤賣，甚至更便宜，還有很多盜墓賊根本就是不屑一顧，都不會從墓室裡面拿出了，嫌沉，基本都仍在墓室裡面，當然一些做工精美，顏色鮮艷的人物俑，還是有市場的，遇到喜歡的買家，還是會賣到合適的價格的。
收藏在這個如今社會，是玩什麼的都有，什麼人玩什麼鳥，武大郎玩夜貓子。前幾天一個朋友和我聊，家裡有一個過去的秤砣，還是動物造型的，問我是否有收藏的價值。這個不好說，遇到喜歡的藏家，有的賣出的價格自己也想不到，現在很多冷門的收藏。就連那個時候，大家都不在意的墓磚，現在都有收藏的，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反正我的屋子裡面要是擺著一堆從古墓裡面拆出來的墓磚，心裡反正是不舒服。
貪婪的呼吸者外面新鮮的空氣，手裡拿著一根樹棍仔細清理甬鍾腹部裡面的髒東西，剛才在清理著幾個甬鐘的時候，地面很多黑色的遺留，就跟顆粒狀，一捏就碎了，有點像土面一般。我知道這些都是原來懸掛甬鐘的鍾架，因該都是木頭製成的。
由於年底啊久遠，都糟朽的不成樣子了，泥土一般了，要不是仔細分辨，根本就看不出來，鍾架最早因該是立在墓道裡面的，地質變遷，或者地震等外界影響，就倒在墓室裡面。或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懸掛的木頭糟朽了，甬鍾從上面掉落了，一頭受力不均勻，鍾架就倒塌了，最先腐爛的就是木質鍾架。
古時候隨葬物品千奇百怪，上面都有，從生產工具，到日常用具還有戰爭的兵器，有的還有大量的財寶，這些都有，更有甚者就是連種子裡面都有，古人視死如視生，生前享受的榮華富貴，在死後的墓室一一都有。
我們還在一個古墓裡面撿到一銹跡斑斑的鐵鏵犁，就是過去犁地的一種農具，當時也覺得奇怪，不知道是為什麼，當然這些物件是不會在棺槨或者棺槨邊上的隨葬的箱子裡面的，一般基本都在墓道裡面，只有棺槨或者棺槨邊是隨葬的箱子裡面才是價值連城的物件。
至於這個鐵鏵犁，王二哥告訴我們這個是辟邪的，也不知道破爛的鐵鏵犁怎麼辟邪的。在北京有一個老講究，過去，家裡蓋房子的時候，一般都是木頭框架結構，就會用到柱子，一般都是圓形的石頭，當成柱子下面的石頭托。有錢的人家會雕刻一些吉祥的動物或者圖案。
沒有錢的人家就會隨便找一塊巨大平整的條石。一般都是古建下面的條石，也有的就用古墓裡面拆除的巨大的條石，打地基用，七十年代，在北京的頤和園附近，那邊那個時候還是荒郊野外，一些農戶在哪裡種菜養豬，就連修建的豬圈都是巨大的漢白玉，還有就是用老城磚修建的，守著什麼糟蹋什麼吧。我這麼些年了，就一直沒有在往那邊溜躂，雖然我在北京，但是北京很大，也不是哪裡都去過的。
用石條作為木頭柱子下面的墊頭。就存在一個問題，就是石塊大小高低不等，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就是柱子高低不一，高了好辦，稍稍砍掉一些，至於矮了一點呢，這個就要用鐵鏵犁，敲成的碎片當成填充物，就是墊在柱子下面，老北京人相信這個就是鎮物，可以保佑房子歷經風雨地震不會倒塌，也可以避邪，我記得小時候，我在農村，有一年趕上拆生產隊的老房子，這些房子什麼年代蓋的誰也具體說不清了，村子裡面的七八十歲的老人，小時候，房子就是這個樣子。
有人說，這是一個地主老財的房子，後來跑到台灣去了，房子就充公了，一直是生產隊的存放生產資料的屋子，有一年著野火，燒塌了一間房子，為了房子的安全，就要把其餘幾間拆了翻蓋。在每個柱子下面都發現了敲碎的鐵鏵犁。還有龜甲。當時我們幾個小孩子還拿著龜甲四處跑呢。
後來在一件屋子的下面挖出了一個石猴一樣的物件，老人講，這個就是這個房子的鎮物，在那個年代，人物自然是不行了，就給砸碎了，就連那些龜甲都用石頭碾子給碾碎了，都給丟到大溝裡面去了。據說還挖出兩罈子銀元寶，上面還有字，這個都是傳說，現在也不好考證了，我小時候記得很清晰，在大人動工休息的時候，我們就在房子的挖開的四周，的確撿到了銅錢，至於元寶。我是沒有看到。
為什麼聊這個呢，因為，在我們其後我們進入古墓的墓室裡面的時候，財寶是沒有看到許多，見到了很多銹跡斑斑的農具，有鐵鏵犁，鋤頭，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物件，就堆放在墓室的一個耳洞裡面。看到墓室裡面隨葬很多珍寶，還有隨葬很多兵器的，這是第一次見到裡面隨葬了上百件的農具，真不知道這個墓室的主人是怎麼想的，把這些農具都放到墓室裡面。
很多人都因為，古墓裡面除了財寶就是財寶，就連墓道裡面掉落的都有可能是銅錢東珠之類的值錢物件，其實不然，古墓裡面，只有千奇百怪，什麼都有，有的物件你都想不到。
想想也是，清明的時候，給一個朋友上墳，路過售賣祭祀
品的商店門口，我是打算買點紙錢還有鮮花祭祀一下就行了，一進入裡面，我算是開眼了，琳琅滿目什麼都有，手機有蘋果的，家用電器，應有盡有，還有童男童女，別墅，汽車，洋房，還有保鏢，小姐，居然還有避，孕套，真不知道有那個不肖子孫會燒給先人。
看看這些，我也樂了，要是過去就把隨葬我物件全都給燒了，還有人去盜墓啊，呵呵，其實很多歷史遺留珍貴的文物就是盜墓人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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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坐在外面喘口氣休息一下，一會還要在鑽進去，這古墓裡面，墓道還要前室的隨葬再多，也都是冰山一角，最值錢的物件就在棺槨外邊或者棺槨裡面的物件了。這才是墓主人的臥室，這裡面才是最有價值的，也是墓主人生前最珍愛的。
這一個甬鐘的殘片都單獨用布包裹，這個要回到北京，在找修復的師傅，在復原出原來的樣子。其實很簡單，就是用布包，把每個甬鍾單獨的包裹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要是考古發掘挖出這樣的物件，先要上報，報告相關的文化部門。然後在慢慢發掘，一般就是牙籤般的探釬子，一點點的清理上面的浮土，再用刷子一點點把物件給刷出來，就連那些肉眼可以看到的殘片，也會都會編號保存，至於保存就更加講究了、
青銅器的保存，要求恆溫恆濕的專用箱子存放。甚至有的都要分類分片存放。而盜墓卻是簡單多了，我們可是隨便的就從地下摳出來，能分類存放就不錯了。為了防止青銅甬鍾破碎的殘片之間相互劃傷，我們一般都給包裹上泥土，這樣即使在挎包裡面相互碰撞，也不會出現劃傷青銅器了。
即使這些青銅碎片，鋒利的邊緣之間的碰撞，彼此之間的摩擦都會蹭出新的印痕。這樣的印痕，是最難修復的，一件又殘片修復成的青銅器皿，上面出現一道明顯的劃痕，價值就大大的打折扣了，我們可以分類存放就不錯了，每個甬鐘的碎片，即使不修復，我在當時，也有信心把它倒騰出去，沈胖子可是稀罕這些玩意，何況他的師叔就是一個青銅器修復的大師。
我曾和沈胖子拜會過老人，一個穿著打扮很隨意的老人。花白的鬍子，一副大師的風範。我去的時候，正在屋子裡面用刻刀給小孫子雕琢一塊樹根呢、老人對於沈胖子拿來的殘破的青銅器，一般不問出處，就要沈胖子不賣到國外，一般都給予修復，用老人的話，這樣的物件，碎了一件就少了一件。
「進去吧」說話的王二哥，幾個人捻滅了煙蒂，還要在鑽進古墓，盜墓就是乾的這樣的活，即使在留戀外面空氣，也要鑽進墓室裡面，我也更加好奇，這墓主人還會有什麼好玩意，能有青銅甬鍾隨葬的古墓，墓主人的身份一定不低，放到現在最小的也是一代封疆大吏。搞不好都是一代國君。
很多人以為，只有近代皇帝君王，墓室裡面隨葬的物件價值連城，其實不然，很多邊遠小地方出土的古墓，裡面隨葬物件的價值遠遠大於近代開啟的幾個帝王墓。據圈子裡面的一個朋友說，在河南的一處山坡，一個被山洪衝出的古墓，單一就連墓道裡面就出土了幾十件外觀完好的青銅器。
「走了，你看著啊，兔子。我們進去了」我叮囑了一下兔子，這次進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
聞著濕漉漉帶著潮氣的味道，我們幾個人再次鑽入墓室裡面。一切還是那麼熟悉，有句玩笑話，就跟回到姥姥家一般，手電的光柱在狹長的墓室裡面晃動。走過的地方，就不在仔細查看了，也沒有什麼可以帶出來的之前無間，就連墓道石壁一個凹進去的小洞裡面堆積如爛瓦一般的陶器。我們也都不在仔細查看了、
這是一個大小只有二平米左右的石洞，在墓室的石壁下方，整個凹洞，從地下到洞頂只有不到一米左右的高度，稍不注意，就從身邊隨意的走過去了。我剛剛也趴著朝裡面打量了一下，這個石洞，有點像農村冬季存儲蘿蔔，白薯的菜窖一樣，裡面凌亂全是破碎的陶片，根本就沒有一件是完整了的。
我都懷疑，最初放進去的時候，是不是就故意打破的，要不這幾十個陶器，就沒有一個完好的，有的甚至都碎成幾片了，即使時間在久，也不會碎成這個樣子的。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我問過王二哥，為什麼這些陶器都碎成這個樣子。王二哥告訴我，這都是，陶器由於製作的工藝，陶器一般就是陶土燒製而成，表面沒有像瓷器一般的施釉彩，堅硬程度遠遠達不到瓷器，還有這個墓室的環境，一直是積水潮濕的，這種條件下，陶器本身就會發生變化，從內部就開始酥脆了，自然就斷裂了幾片了，要是在黃土的裡面埋著，即使上千年，很多陶器出土的時候上面還有鮮艷的顏色呢。在這個墓室裡面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的。
在墓室裡面，最難保存的流傳下來的就是字畫了，自然環境下，字畫都是最難保存的，空氣中的塵埃也有慢慢的滲到古畫裡面，還有一句經典的對白，蟲吃鼠咬，空氣中的潮氣會進入古畫裡面，就會招惹到蟲子的啃住。也都會留下印痕。
在古墓裡面我是沒有見到過什麼字畫，在和圈子裡面的朋友聊天的時候，昌平的那個由考古隊發掘的帝王陵，那棺槨外面青花盤龍紋的大缸裡面，裡面可以插著很火書畫的卷軸。有機會，大家可以去博物館看看，帝陵出土了很多隨葬物件，瓷器，生活器皿，還有破碎的銹住龍鳳的雲錦。
但是我知道，除了打著編號的瓷器還有一些生活器皿才是真的隨葬物件，至於那些色
彩鮮艷的雲錦，都是南京雲錦長仿製的。至於為什麼沒有古畫出土，因為古畫基本就保存不住，更何況在墓室這種環境裡面呢，根本就保存不下來，下次誰告訴你從古墓裡面盜出了一副字畫，你也不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