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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節

理論上哈勒是這次探險的隊長,但是彼得.奧夫施奈特卻是他們這支隊伍的軍事長官,所有人都要聽他的命令,沒辦法,誰讓他是希姆萊的心腹呢。
走在隊伍前列的彼得.奧夫施奈特心中充滿焦慮,這次探險雖然有了意外的發現,但是也復出了不少代價。
哈勒這個探險隊長讓他很是頭疼,不僅自作主張地把本該埋藏的寶物獻給了土司一部分,而且還一意孤行,數次讓隊伍陷入了困境。
這個狂熱的冒險家毫無組織性和紀律性,在看到神秘物質在隊員身上產生的奇異作用之後,竟然不顧後果地進行活體試驗!甚至還妄圖用藏民的屍體來進行器官移植!
如果不是彭扎管家撞破他們的實驗進程的話,後面發生什麼事情難以預料。
不管如何,這個具有狂熱的冒險精神的傢伙已經讓他們的隊伍偏離了既定的計劃——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們現在應該與其他的隊伍匯合了。
但是,他們現在還能完成既定的任務嗎?局面,可能早就失去了掌控。
現在,懸在隊伍頭上的巨大危險仍然存在,看著那三具橫陳在騾馬上的殭屍,彼得.奧夫施奈特內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
兩天後,安排跟蹤探險隊的兩個人回來了,這兩個人是彭扎最幹練的手下,彭扎命令他們秘密跟隨探險隊的行蹤,直到他們離開土司的疆域。
他們回來的時間比計劃的早了幾天,難道途中生變?
兩個手下在土司和彭扎跟前畢恭畢敬地匯報:他們一直跟著探險隊行進了兩天,第三天傍晚,他們遠遠地聽到了密集的槍聲。
雖然天色漸晚,距離很遠,但是兩個手下視力都很好,他們遠遠地看見這批人竟然在互相瘋狂的開火,似乎隊伍產生了分歧,互相火拚起來了。
在火拚結束之後,兩個人偷偷地上前觀察情況,發現地上留下了幾具屍體,帶頭的那幾個人沒有看到。
想到彭扎管家交代過,發生任何異常情況的話都要立刻趕回來匯報,他們就馬不停蹄地跑回來了。
彭扎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幾具屍體?那到底是幾具,探險隊一共二十個人,七匹馬,三頭騾子,六個鐵皮大箱子,都去哪裡了?!」
一聽彭扎管家發怒,兩個人嚇得戰戰兢兢:「天、天色已經晚了,沒、沒看清,只、只看到騾馬倒下了好幾匹,腸穿肚爛,不知道是被威力巨大的槍支打的還是被什麼東西撕開的,遍地是血跡和彈殼,箱子也破了好幾隻,裡面是些破破爛爛的石頭,還有一些寫著外國文字的紙……」
彭扎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
另外一個心眼比較活泛的連忙補充道:「我們擔心,是神靈在降罪懲罰他們,不敢在那邊停留太久,怕打攪神靈施法,所以立刻趕回來跟老爺匯報。」
「恩恩,「土司老爺點頭,「這些異教徒不尊敬我們的神靈,肯定是被神靈降罪了。」
既然土司下結論了,彭扎管家也不好再追究,給兩個手下使了個凶狠的眼色,兩人踉踉蹌蹌地跑出去了。
管家湊在土司跟前,輕輕地問:「那個碉房,怎麼辦?」
自從探險隊離開後,土司就派人把碉房嚴密地看管起來,禁止任何人進出,據衛兵說,似乎能隱隱地聞到碉房中散發出一種腐臭的腥氣,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裡面還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息。
現在這些手下互相之間也在議論紛紛,有人說碉房裡有外國人留下的死靈,那股腐臭的味道就是死神散發出的氣息。
有人說這些外國人在碉房裡進行了某種邪惡的召喚儀式,彭扎管家看到的就是他們從地獄召喚出來的惡鬼——現在裡面還有惡鬼在環繞。
毫無疑問,這個地方已經被異教徒玷污了。
土司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於決定,不管碉房裡有什麼東西,一把火燒掉。天火會洗清這批人的罪惡。
接到命令之後,彭扎命人將木柴堆在碉房外面,然後潑上大量的桐油,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一聲令下,無數個點燃的火把扔了進去,碉房瞬間被熊熊大火給吞沒了。
大火一直燒了一天一夜才停息。
可惜了,這麼雄偉的一座碉房就這麼沒了。彭扎管家心想,小腿還在隱隱作痛。
兩天後,彭扎派出去尋找探險隊屍體的隊伍回來了。他們跟著之前的兩個人到了探險隊火拚的地方,卻發現周圍數里空無一人,別說屍首了,連箱子皮兒都沒看到一塊。
被打斷腿的兩個手下以全家人的性命賭咒發誓,他們確確實實看到探險隊火拚了,地上到處都是屍體和血跡。
彭扎相信,這兩個人沒有膽量騙他。
那麼,這些人和屍首都哪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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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代號水晶鞋
離開拉薩之後,城市的喧囂逐漸拋在身後,天地間又恢復一片蒼茫。
去過西藏或者天天做夢要去西藏的人,大多會以為西藏到處都是無比美麗的淨土——藍天白雲雪山、無邊無際的草原、寶石般清澈的聖湖、成群的牛羊、虔誠的朝拜者、美麗的少女、還有紅色袈裟下的喇嘛。
這些有強烈畫片感的圖像已經成為西藏的代表,一提起西藏,人們腦海中自動會浮現這些畫面。
這,只不過是遊人的一廂情願罷了,理想與現實之間,總是隔著巨大的差距。真實的西藏,其實用兩個字可以概括——荒涼。
遊客在各種旅遊景點一閃而過,很難去瞭解,在氣候條件如此惡劣的高寒地區,藏民們是如何依靠有限的自然資源世代生存下來的。
汽車在荒野上奔馳了大半天,大路逐漸變成小路,開著開著,逐漸的前面沒有了路——或者說四面八方都是路,廣闊的原野就是一望無垠的路。
梓楊問蘇睿:「這次,有沒有帶什麼高級裝備?」
蘇睿心領神會地一笑,說道:「沒有,帶的都是普通的科研設備——你放心好了,這次我們帶的所有設備,都是在有關部門那裡登記備案過的。」
梓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這有什麼好放心的。」
這次聯合探險,比起上次來說「正規」、「正式」了很多,想必那種黑科技東西也不會再帶了。蘇教授他們知道個中利害關係,這種國防級的高精尖設備,肯定是不能洩露給靳國強這樣身份的人看的。
看了看車前的導航儀,又瞄了瞄外面的荒原,梓楊說道:「我們有沒有開錯車啊?靳國強是不是畫錯路線了?這麼荒涼的地方,別說德國藏寶隊了,就算是藏民恐怕也不會閒著沒事跑這兒來逛吧?」
蘇睿笑了笑沒有回答,穩穩地把著方向盤,一副胸有成竹、山人自有妙計的模樣。
梓楊百無聊賴地靠在座椅上,這路可真是難走,顛的他渾身骨頭都酸了,想睡一覺都不成。
偷偷地通過後視鏡觀察後座的青文,淡定的姑娘把頭慵懶地靠在車窗上,眼神呆呆地看著窗外的荒原風光。
隨著吉普的顛簸,青文的腦袋在車窗上撞的匡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