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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

我知道他想謝的是指我今晚給白琴心治療傷口的事,便伸出了一隻手掌,頑皮的眨眨眼:「拿什麼謝我?」
「真想要?」括顏的眼眸中閃動著戲虐。
「當然想要啊……」話說了一半的我立即閉上了嘴,慌忙的搖著頭:「不要,不想要了。」
括顏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狡黠的笑意:「晚了……」
頓時,我只覺得一雙溫暖的手抱住了我的腰。少頃,眼前犯暈,耳邊風聲作響。當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後,我們兩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臥室裡的大木桶旁,嘩嘩的熱水正在注往木桶裡。
「我是說我想要……」我還想解釋我的真正意圖,我不過是打趣的想要一份感謝我的禮物而已。
「我知道你想要,所以,今晚,我會捨命陪君子的。」括顏邪邪的笑道。
「不不不。」我忙搖著頭:「我想要的是……」
「你想要的是這個……」括顏低頭吻上了我的唇,伸出滑舌在我的嘴裡盡情的挑逗著。
「唔……」在他的引領下,我總是會不自覺的忘了自己,忘了身處何方,忘了剛才的想法。
「撲通」一聲,括顏抱著我倒入了大木桶裡……
在水花四濺中,在聲聲銷魂蝕骨的吟語喘息中,房間裡充滿了旖旎春色。
……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括顏已經不在我的身邊,摸一摸他睡的地方,沒有餘溫,可見,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渾身酸痛的我剛剛下了床,門外就響起了孫宜年的聲音。
「小楓,你醒了嗎?」
我心裡一驚,想起了受傷的白琴心,急忙打開房門:「宜年,是不是白琴心的傷……」
孫宜年忙搖著手:「她沒事,不要緊張。我知道你一會一定回去看白琴心,怕你找不到她的房間,就特意過來帶你去。」
「哦,謝謝,等我洗漱一下。」我說著,走入了屏風後。
「好,不著急。」孫宜年在外間等著。
「括顏去哪兒了?」屏風後的我刷著牙的問道,每次醒來一睜眼就能看到他在身邊的我,今天早上見不到他,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父親和魯公、杜男半夜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孫宜年答道。
聞言,我一愣。半夜?難道是和我那個以後,趁我睡著了就出去了?
我忙漱口水後端著水杯,走出了屏風:「到現在也沒有跟你聯繫過嗎?」
「是啊,說是要去抓住打傷了白琴心的什麼真磯道士。」孫宜年說道。
我的心猛的提了起來,能傷了白琴心的人一定不簡單,而他們幾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是不是遇上勁敵了……還是遇上埋伏了……會不會有人受傷……在腦海裡越想越害怕的我,雙手忍不住的有些微微發抖。

第一百零二章 靈山
「小楓……」孫宜年連忙走過來,接下了我手中的杯子:「不要這樣的擔心,有魯公和杜男在,父親不會有事的。」
我看著被自己灑出了一半水的漱口杯,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強制讓自己平復下來。我必須要找點事情做。來分散注意力,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胡思亂想的自己嚇自己。
「我馬上就洗好了。」我拿過水杯再一次進了屏風後。
當一切都弄妥後,我跟著孫宜年出了括顏的房間,經過大廳時,我忍不住的看了看空空的餐桌。按照平時,這個時間點,正是這個大廳最熱鬧的時候,可是現在……
我猛的搖搖頭,阻止著自己即將遊走的思緒,跟隨孫宜年上了二樓,首次進入到了白琴心的房間。
白琴心的房間很大,和括顏的房間不相上下。不同的是。這裡是全現代的裝修,全時尚的傢俱,全高檔的電器。而且,都是全冷色調的黑白顏色搭配。一眼看去。有股沉重的感覺。
在這樣的房間裡很難看出任何一點一個活了千年的人的古代痕跡。
此時的白琴心,躺在被子和床單都是黑白細格子顏色的大床上,面色蒼白,眼睛無神。
「小楓,你先看看她的傷口,我去把早餐端上桌,等你忙完了就下來吃。」孫宜年說道。
「別忘了括顏他們的早餐。」我說道。
「對,對,說不定一會他們就回來了。」孫宜年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嗯。」我微笑著點點頭。
孫宜年出了房間後,我來到床邊,仔細觀察了一下白琴心的狀態後,伸手摸向了她的額頭。
她沒有躲開,而是安靜的由我測量著她的體溫。
「今早沒有發燒吧?」我問道,根據手感,她沒有發燒。
白琴心點點頭。
我輕輕掀開她的被子。看向她腹部的傷口。紗布上沒有血痕,傷口經過縫線,已經不再滲血出來了。
我滿意的說道:「很好,讓我再來看看裡面怎樣了。」
我從放在床頭櫃上的醫藥箱裡拿出了小剪刀,剪斷了昨晚上捆好的繃帶,檢查著傷口。
她沒有任何反抗,靜靜地看著我。
「嗯,很不錯,傷口沒有裂開,也停止了流血。」我邊說邊逐一的重新換上了新的藥和紗布:「這段時間,少吃辛辣的,多吃清淡的,記得要禁口。不要吃……」
我絮絮叨叨的交待著傷員應該注意的事項,她也一言不發的聽著。
我和她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也幾乎次次都是劍拔弩張的場面,像這樣安靜的和平相處倒是第一次。
當我做完一切,直起腰來準備離開時,白琴心突然開口說道:「你和她很像。」
「誰?」我一頭霧水的問道。
「芮蝶兒。」
「你是說長相?」我問道,從做的夢裡,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和千年前的自己,確實長得一模一樣。
「不僅僅是長相,她也有很高的醫術,平時不說話。也膽小的不願見人。可一旦遇上了病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嘮嘮叨叨。」白琴心說道。
聽到這裡,我低頭笑了笑,好像所有的醫生都這樣,不論古代還是現代,也不論是男還是女。
「那時候,我們經常受傷……」白琴心的眼裡泛起了濃濃的回憶:「每次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手很輕很柔,生怕弄疼了我的傷口似的……只是煎出來的藥卻奇苦無比,我一喝藥就會罵她……」
這回是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擾她的回憶。
「每次我罵她,她都不回嘴……她越是不回嘴,我就越是想罵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看不得她那種天天一副苦瓜臉的樣子……慢慢地……」
「慢慢地,你就習以為常,由以前的無意之舉,變為了習慣之舉。同時,你的心態也開始漸漸發生變化,由尊敬感激逐漸轉變為了傲慢輕視。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治療你的傷是應該的,在你不需要她的時候,她就該躲避的遠遠的。不然,一見到她,你就會不自覺的產生厭煩感……」我接下了她的話題。
白琴心緩慢的垂下了眼簾。
「尤其在你愛上括顏以後,她就成為了你的眼中釘,只要是她的,你都想爭,想搶,就因為你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兩行淚水從白琴心的眼角落下,她咬著沒有血色的下唇,默默地抽噎著。
「直到昨晚我們吃飯的時候,我分析出了她自殺的真正原因後,你才幡然醒悟。」我並沒有去勸慰默默哭泣的白琴心,接著說道:「你才想起了她對你的恩,對你的好,以及自己的百般惡劣。」
白琴心有陌陌抽噎,慢慢變成了哭泣。
「唉!」我輕歎一聲:「幾曾何時,你白琴心,一個富有正義感,斬妖除魔的女人,竟然也變成了一個忘恩負義,欺負弱小的人了……」我停下了說話,想起夢中的芮蝶兒,我心酸不已。
「嗚嗚嗚……嗚嗚……」白琴心大聲哭著,像是在發洩一直隱藏著的內疚似的。
我任由她哭著,信步來到深色而厚重的窗簾前,伸手撥開窗簾,看看窗外的景色,以便讓自己也透透氣。
可是,當我拉開窗簾的一剎那,我頓時被眼前的景色給驚呆了。
或者說我現在所看到的並不是景色,而是光束,很強的光束,一束兩人伸開雙臂才能團團抱住的,寬大的,淡金色光束從地面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我隨著不斷向上衝去的光束,仰頭看向天空,視線所及的範圍全是光束。光束與天空相接,光束猶如電波似的慢慢往天空其他地方擴大,不斷的往外擴散,再擴散……直到這種金色的光束變得和天空一樣的顏色,而沒有了任何金色的痕跡。
「這是什麼?」被震驚到了的我雙眼瞪著天空,喃喃自語道。
「這就是天網。」大哭中的白琴心回答了我的問題。
「天網?」我驚駭的轉身看向了她:「這些光束就是括顏散發出來的?」
白琴心擦著眼淚的點著頭:「是老闆的大部分神識加上他全部靈力的百分之八十,凝固而成。平時我們都不會讓老闆輕易出手,就是為了保存他的靈力。」
我再次望向那道龐大的光束,心裡既敬重又心疼。
看著看著,我露出了癡迷的神情:「這種淡金色,真美!」
「淡金色?」白琴心頃刻停止了哭泣,一聲急切的驚呼過後,剛想起身,又立刻發出了一聲慘叫,支持不住的復又躺了回去。
「你怎麼了?」我緊忙走過來,想要去檢查她的腹部:「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躺在床上的白琴心強撐起上半身,看了看陽台上的光柱後,一把將我推開,大聲說道:「別管我了,快,家裡還有誰,趕緊找來。」
「到底怎麼回事?」被她這樣弄得很是莫名其妙的我,也忍不住吼叫了起來。
「老闆……老闆可能受傷了……」白琴心的聲音裡也有著少有的慌亂。
「轟!」我只覺得腦袋裡有什麼東西突然間東西炸了一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些是天網的根基,應該是深金色的,光芒會更加的刺眼。可是現在,不僅顏色變淡了,光芒也變得柔和很多,這就說明老闆的靈力不繼……只有在他受傷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有了生命之危,天網的根基就會變淡變小最後……」
白琴心後面說了什麼,我已經不知道了,此時的我跌跌撞撞的衝出了房間,在長長的走廊上沒了命的喊著:「邱海,邱海……」
人影一晃,邱海來到了我的眼前。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我猛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快,快,找括顏,快……」我看不清邱海的臉,不論我怎樣擦去眼裡的淚水,都無法看清他的臉,只知道緊緊地抓住他,死也不鬆手。
「小楓,你怎麼渾身都在發抖?」邱海的聲音裡有著緊張。
「括顏……天網……天網……」大腦裡一片空白的我已經無法組織語言,只知道括顏,只知道天網。
邱海帶著我一個閃身,進入到了白琴心房間的陽台上,仔細的看著那道光柱。
「老闆一定受傷了,你快去找到他們,看看他們怎樣了?」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白琴心滿是焦急。
「好,我這就去。」邱海雖然很鎮靜,但是他的眼裡還是遮掩不住的有了驚慌。
「帶我,帶我一起去,我會治傷,我會治傷啊……」我依舊死死抓住邱海的衣襟不放。
邱海搖搖頭:「看看現在的你,渾身都在發抖,真要見到了受傷的老闆,只怕什麼都不會了。」
我一震,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像他說的那樣,只知道現在的知己很驚恐,很驚慌。
「在這裡等著吧。」邱海的話音剛落,只聽「哧」的一聲,他撕下了被我抓住的那塊衣襟,轉身消失在了房間裡。
我緊緊的抓著手裡的那塊布,就那樣的站著,直直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