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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因為,她是我的私人顧問。」括顏回答了邱海的疑問。
「哦。」似懂非懂的邱海這才放棄了剛才做的美夢。
聽到這裡,我不滿意了:「喂,我本人就在這裡,你們做什麼也不問問我?我願意和你們一起去街上破那什麼結界……」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括顏將我的一直湊過去的頭給輕輕推了回來:「你只是個顧問,不需要做其他的事。」
我立馬舉起一隻手:「我願意做,免費做。」
「小楓,你在這兒等著,別亂走,我們一會就出來。」括顏岔開了話題。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死命的搖著頭,我堅持跟來可不是要在這裡像個木頭人似的等著。
括顏看著我,輕歎一聲,再度抱住了我的腰,對其他人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他說著就欲踏上木屋門前的木階梯,誰想他剛抬腿,杜男比他更快,一個箭步走在了他的前面。
「邱海,墊後。」杜男交待完便跨上了木梯,從他的腳踩上木梯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周圍頓時泛起了一層水波紋似的大氣層,當他慢慢穿過了這層水波紋後,整個人又漸漸沒入了木牆內。
終於看清了他們穿牆而入的真相的我,再次目瞪口呆。
括顏抱著我接著而入,墊後的邱海往後看了看寂靜的四周後,才跟著鑽了進去。
我們四人一進屋內,立刻感覺到一股冰寒的陰氣撲面而來,只因屋外有結界罩著,所以這種陰氣並沒有擴散出去。
「好重的陰氣。」邱海忍不住的說道。
「還好你白天在這裡待的時間不長,不然,鐵定會生病。」括顏邊對我說著,邊轉動目光,打量著這個屋內。此時的他改抱為牽,緊緊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往裡走著。
「我白天來的時候沒有這麼冷。」我說道。
「所有的陰魂都是夜裡的陰氣最重,白天最弱。」括顏解釋道。
邱海猛然湊過來:「老闆,你不是說她能破結界的嗎?又怎麼會生病?」
「能破結界那是因為有與屍氣天生相剋的元陽之氣在發揮作用,但,她畢竟只是個凡人肉身,不是修行者,無法承受這麼重的陰氣。」括顏說道:「我們速戰速決。」
我知道他的最後一句話完全是為了我的這個凡人肉身著想,我不禁握緊了他的手,現在的我似乎已經習慣了牽著他或是被他牽著了。
得到答案的邱海乖乖縮回了頭,和杜男一人一邊的站在括顏和我的身邊,我們四人並排的在這個大屋子裡一一搜索著拓拔向榮的身影。

第四十三章 怪物
屋內漆黑一片,沒有燈光,但是他們三人卻如在白天一樣清楚的見到屋內的每一樣東西,行走的毫無阻礙,我就像個瞎子似的,跟著他們走。
「咦?為什麼客廳裡的陰氣最重,其他房間反而最弱?」已經在最短的時間查看過所有房間的邱海詫異道:「難道這個怪物沒在屋子裡?」
括顏微蹙著眉頭:「就憑屋內這麼濃烈的陰氣,這個活死人就一定在。」他微微閉目,發出神識,一寸一寸的感應著這個屋內的每一分氣流……猛然,他睜開精光爆射的眼眸,神色一凜:「在上面。」
邱海和杜男同時抬頭,看向了天花板。
我根本就不用抬頭,因為我什麼也看不見。我憑著白天對這裡的印象,伸手在黑暗中左摸摸,右摸摸,「啪嗒」一聲輕響,我無意間打開了客廳裡的燈。
燈光的亮起沒有引起三人的注意,反倒是方便了我,我抬頭望向了天花板。
這棟木屋的天花板結構是復古式的,由一截一截粗大的樹木架空而成,因此這個天花板上全是密密麻麻,大小不等的三角形框架組成。
而這時,在我們頭頂上的一截粗圓的木頭橫樑上正蹲著一個黑乎乎,略胖的身影,眨著一隻陰森森綠淒淒的眼睛正小心翼翼的盯著地面上的我們。
「哦。」邱海這才恍然大悟:「我說這整棟屋子裡的陰氣怎麼不在四周湧來,而總是感覺頭頂涼颼颼的,原來在上面呢。」
「下來。」括顏一聲厲喝,一道金光閃過,他的手中頓時多出了一隻金光燦燦,形同毛筆狀的武器,武器上散發出來的耀眼光芒霎時照亮了偌大的木屋內。
金色光芒出現後,濃厚的陰氣也隨之減弱,房樑上的黑影在這種金光下渾身微顫,最終抵抗不住的跌了下來。剛落地還沒站起來就立馬被一柄鐵紅色並不斷裊裊冒著灼熱之氣的短把兩齒鋼叉抵住了脖子。
半蹲著的黑影抬起頭,不僅露出了一張拓拔向榮的臉,而且整張臉上都在不停的涔涔冒汗,由此可見這柄兩齒鋼叉上的溫度之高。
奇怪的是,我竟然絲毫沒有感到有什麼高溫存在。
「你這屋裡的陰氣太重,正好需要點溫度,怎樣?我這赤焰的滋味還行吧?」站在我和括顏左側,手拿鋼叉的邱海咧著大嘴,笑嘻嘻的說道。
「你們是誰?」拓拔向榮故作鎮定的問道,在滿屋子的強大正氣和陽氣之下,他身上的陰冷之氣不僅被削弱的所剩無幾,就連他那只陰森森綠淒淒的眼睛此刻也已變成了和另一隻一樣正常的老人眼。
「你布下結界不就是為了逃避我們嗎?」邱海說道。
聞言,拓拔向榮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雙眼死死盯著括顏手中的那隻金色的毛筆:「你,你是括顏?」
括顏還沒有回答,邱海就已經接下了話茬:「沒錯,我們老闆就是括顏,大家都稱他為:金筆括顏!」

第四十四章 陽壽未盡
拓拔向榮原本就驚慌的眼睛裡霎時出現了一片絕望,喃喃道:「難怪在邪派勢力中一直流傳著一句話:不論是誰,只要被金筆括顏盯上,就等於離死不遠了,沒想到這回真讓我遇上了。」
括顏仔細看了看眼前的拓拔向榮:「你都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為什麼還不死心?」
拓拔向榮一驚,慌忙低下了頭。
「我們老闆問你話呢?」見拓拔向榮不回答,邱海忍不住用抵住他脖子的鋼叉往下一沉,碰了碰他的肩膀。
只聽「嗤」的一聲,拓拔向榮的肩上立馬冒起一股青煙,接著就是濃濃的肉被燒糊了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拓拔向榮如被蜂蟄般驚跳起來,慌不擇路的避開了鋼叉的碰觸。
當他剛剛站起來,無意中跨入了接近括顏的近身範圍時,一柄薄薄的泛著淡藍色冷光的青劍無聲無息的指向了他的額頭,只要他稍有不軌或是再往前近半步,劍尖就會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印堂,這樣以來,是人是鬼都活不成了。
這樣的處境,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該怎樣做了,拓拔向榮知趣的跪了下去。
現在的場景如果落在外人眼中就會覺得尤為驚怪,誰也想不透拓拔家族堂堂的第一代富豪,還是個70歲的老人,竟然跪在了我們四個年輕人的面前。
被拓拔向榮從手底下逃開了的邱海,不好意思的連忙拉開了手持青劍的杜男,滿臉討好的說道:「杜男,他交給我,我來看著他,你好好護著老闆和小楓。」
杜男這才後退一步,安靜的站在括顏的身旁。
「回答!」括顏冷聲道。
「我,我不甘心。」拓拔向榮低著頭答道。
「不甘心的應該是你的母親,而不是你。」括顏說道。
「如果我能順利出生,我就能享受一生的榮華富貴,可是結果呢?我在漆黑的世界出生,在陰冷的世界漂蕩,看著他們一代一代的都那麼享福,我——不——甘——心!」此時的拓拔向榮歇斯底里的大叫著,他的眼神怨恨而仇視,猙獰道:「我要讓他們也嘗嘗我所受的苦,我要一個一個的折磨死他們,誰也不會放過。」
括顏靜靜地看著這樣的拓拔向榮:「拓拔燁梁未婚妻身上的嬰靈,應該也是你故意加快催動了它的仇怨之氣吧?」括顏問道。
「是的。」拓拔向榮老老實實的承認著:「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的恩愛樣,我就憎惡。」
括顏滿意的點點頭:「昨晚我看出了舒雲的陽壽未盡,當時就覺得奇怪,卻一直沒想通,現在見到了你寄居的這個肉身身份,才突然想明白了。」
聞言,我大吃一驚,原來死者舒雲根本就不應該死的,她還有和拓拔燁梁一起生活的時間,想到這裡,我的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在了這個也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東西身上。
拓拔向榮被我猛的一腳給踢翻了,爬起來後,惡狠狠的看著我。
「看什麼看?要不是你,舒雲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我沒好氣的說道。

第四十五章 死期
「早知道你會通風報信,白天就不該放了你。」拓拔向榮那只才剛恢復正常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綠光。
「啪」杜男扇了拓拔向榮一記耳光:「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
「咳!」括顏輕咳一聲。
杜男立馬停住了下面要說的話。
我看了看括顏和杜男兩人奇怪的表情,心裡嘀咕著:我不就是一個法醫嘛,有必要這麼神秘?人家這個不是人的東西早就知道了。
括顏看著拓拔向榮:「個人自有個人命,你又何必強求?你已經到了可以投胎轉世的年齡,就應該安心接受投胎,下一世好好做個人。」
不甘依舊寫在拓拔向榮的臉上,但是在括顏面前,他不敢顯露,也不敢反駁。
「如果你放下了心裡的不甘,我們就通知金氏家族帶你走。」括顏說道。
拓拔向榮低著頭,沒有回答。
「如果你還要在拓拔向榮的身體裡繼續作惡,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括顏語氣一冷,神情肅然。在來之前,原本是打算摸摸情況再說,可是在拓拔燁梁屋內確定了寄宿在拓拔向榮身體裡的鬼嬰身份後,他改變了計劃,打算速戰速決。
隨著括顏話音的落下,整個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括顏、邱海和杜男一起看向跪著的拓拔向榮,陣陣殺氣從三人身上湧出,瞬間浸滿了整個屋內。
「我……我不再作惡了。」半晌,拓拔向榮嚅嚅的說道,整個人也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有了拓拔向榮的這句話,三人皆都收斂了身上的殺氣,歸還了屋內溫度適宜,氣氛和諧的氛圍。
括顏肅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很高興今晚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手一揮,金筆猝然隱沒在了金光一閃中。他輕輕閉上雙眸,全神貫注的散發出感知的觸角,通知遠在千里之外的金氏家族前來收鬼。
我在括顏身上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找到他剛才拿在手裡的那隻大金筆。
邱海也收了灼熱的鋼叉,將空空的兩手分別插進了褲子口袋,裂開大嘴笑道:「這才是聰明的鬼嘛,放下仇恨你才有新的開始,呵呵。」
唯有一直默不出聲的杜男仍然手握青劍,戒備的看著垂頭喪氣的拓拔向榮。
「起來。」邱海對拓拔向榮喝道:「是你自己從這具肉身裡出來還是我將你打出來?」
「不敢勞煩諸位,我自己出來吧。」拓拔向榮低著頭巍巍顫顫的從地上爬起,邊爬邊說道:「這具肉身太老了,行動起來很不方便……」
拓拔向榮的這句話成功的將人的思維引向了他緩慢的動作上,就連警惕的杜男也不例外。就在邱海和杜男雙雙將注意力放在拓拔向榮的動作上時,拓拔向榮忽然抬起陰森森的臉,正常的老人眼裡再度閃過一道綠光。
剛才我就見識過了拓拔向榮眼裡的綠光,那是一種不甘心的表現,我頓時警惕起來。
果然,拓拔向榮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猛的一掌襲向了一直閉目的括顏。

第四十六章 我受傷了
我條件反射的一個轉身,死死抱住了括顏。
「砰!」拓拔向榮的這一掌結結實實打在了我的背上,我頓時感到五臟六腑都在翻滾,卻沒有一絲痛感。
「噗!」我一口鮮血越過括顏的肩,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