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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節

第三百九十四章 練嘴
我感覺我二爺爺當年敲掉了我爺爺的一顆牙,這事非常詭異啊。
所以,我端起酒杯,跟我爺爺撞了一杯,問:爺爺,你小時候,跟我講過很多的故事,你出『陰』的那些年,你小時候的事,你走南串北的怪事等等,可是,你唯獨沒有跟我講過,二爺爺當年敲掉你一顆牙的事啊!
「哈哈!」
我爺爺哈哈大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又咳嗽了兩聲。
二爺爺勸我爺爺:老五,別喝了,多大年紀了,還能像小年輕一樣,喝個不停?
二爺爺雖然這麼勸我爺爺,可他也端起了酒杯,狠狠的聞了一下。
這鬼魂和人,吃東西不一樣,人吃東西靠嘴,鬼魂吃東西靠鼻子。
以前我就很好奇,試過一次,在一個鬼魂,用鼻子聞了聞酒和饅頭之後,我還專『門』去嘗了一下,他們聞過的東西。
說來也怪,鬼魂聞過的酒,喝起來,跟白開水一模一樣,鬼魂聞過的饅頭,嚼起來就像一章白紙,吃到嘴裡,一點味道都沒有。
感情鬼魂聞走的,那都是『精』華啊。
我爺爺擺了擺手,對我二爺爺說:高興嘛!今天高興,喝點,也正常。
我爺爺其實戒酒有七八年了,七八年前,醫生診斷,說我爺爺的肝有些問題,讓他戒酒,我爺爺真的戒酒了,今天,算是開戒了。
「今兒個高興,高興啊,水子,其餘的後生,我今天給你們講講,當年我二哥,是怎麼幫我這個扶不起的阿斗的。」我爺爺這下子,算是拉開了話匣子。
二爺爺則咬咬嘴『唇』,沒有阻止我爺爺說話。
我爺爺說道:其實吧,當年,事情是這麼著。
我爺爺拉開了話匣子,說起了當年的故事。
當年,我爺爺小的時候,是一個看上去比較蠢鈍的人,家裡六個兄弟,其實年紀都不是很大。
因為我太爺爺,有三個老婆那時候,還是流行三妻四妾的。
二爺爺李元罡是大老婆生的。
爺爺李思念,是小老婆生的。
照理說,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血緣關係上,總是隔了一層。
不過二爺爺和我爺爺的感情,確實非常好。
我二爺爺比我爺爺大了五歲,聽說我爺爺剛出生的時候,我二爺爺趁著我太爺爺不注意,抱著當時還是嬰兒的爺爺,在院子裡面溜躂了一圈。
知道這事,被當時一個家丁瞧見了,那家丁才把我爺爺劈手搶了過來。
剛出生的五少爺,要是被摔出個好歹來,那當家做主的太爺爺,肯定會雷霆大怒。
二爺爺和我爺爺,似乎是前世的鐵哥們,今生投胎做了好兄弟一樣。
從小,二爺爺的地位比較尊貴,為什麼呢?他是大老婆生的嘛!
雖然是大老婆的小兒子,不算長子長孫,但地位也很高了。
所以,二爺爺經常會有專『門』的小灶,比如說廚師『』上好幾個鐘頭做的『精』致版的「東北燉『肉』」了。
二爺爺從來不吃獨食,每次,都趁著別人不注意,把「東北燉『肉』」給倒到另外一個碗裡面,藏起來,等照顧二爺爺的僕人問二爺爺吃完了沒有。
二爺爺就假裝打飽嗝,『舔』舌頭,指著那乾乾淨淨的燉『肉』碗,說吃完了,吃得很飽很飽。
家丁信以為真,走了。
到了晚上,二爺爺就把那「燉『肉』」偷出來,在灶台裡面稍微加熱一下,端到我爺爺的臥室去,兩兄弟一起吃。
我爺爺從小體格『精』狀,營養沒落下來,和二爺爺每天晚上深夜為我爺爺開小灶,關係很大。
後來,我爺爺那輩的六兄弟,都開始跟著我太爺爺學藝!
我們李家,父母跟後代的關係,屬於半個師父,半個父母。
當時學藝很辛苦,我們招『陰』人,需要的就是嘴皮子利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當年,在我年紀最小的六爺爺七歲後,大家開始學藝。
那個年代,考慮的是一個藝多不壓身,練嘴皮子,練「狠心」,練「威嚴的氣質」,等等,只要是跟招『陰』人有關係的藝業,都需要好好訓練。
六個兄弟,差不多練了兩年多。
我二爺爺最為突出,可謂是天賦異稟。
我爺爺學得最差,當然,別的『門』類都不差,唯獨一張嘴,那叫一個笨啊!
當時,我爺爺他們練嘴皮子,跟相聲演員練嘴皮子的方法是一樣的,說貫口。
貫口就是很複雜很複雜的繞口令,一口氣說到底,一氣呵成。
只有把「貫口」說得利索、順溜、滾瓜爛熟,這嘴巴上的功夫,才算到家了。
相傳,這是我太爺爺,跟一天橋「說玩意兒」的討教過來的訓練方式。
「說玩意兒」放在現在,就叫「說相聲」。
我爺爺嘴巴笨到了什麼程度,「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人家念個三四遍,就念得利索得不行,翻來覆去的念。
我爺爺就學這一句,得學兩三年,才能念的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