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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節

眼看著一些為路人祈禱誦經的高僧,要死在那木寺『門』口了,一位路過的,已經餓得只剩下一口氣的『女』人,她來了那木寺『門』口。
她見了這些高僧後,搖搖頭,說:唉!高僧為人祈禱唸經,都快死了,我一輩子也沒什麼大出息,就希望臨死前,獻身一次吧。
說完,那『女』人爬到了那群高僧的面前,用防身的菜刀,拼掉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氣,砍掉了一隻手,然後死在了地上。
那些高僧,聞到了血氣的味道後,立馬再次受到了蠱『惑』,身體內的『迷』迭香也發作了,在他們的眼裡,那『女』人,幻覺成了一頓齋飯。
高僧們,分了開來,一刀,一刀的肢解了那『女』人的屍體。
這群那木寺,已經餓得半死的高僧們,把『女』人的屍體,在他們產生幻覺的情況下,分而食之。
吃完了,高僧們因為吃到了食物,體力又復甦了過來。
可是,他們意識到了自己,到底犯了什麼樣的錯事。
阿可辛看著一地的殘骨,搖了搖頭,甚至還流下了後悔的熱淚。
他說:佛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成全別人……我們卻讓別人犧牲了自己,成全了我們,我們辱沒了佛『門』的教誨。
當時阿可辛讓所有的弟子,盤坐在地上,一個人捏著那『女』人的一塊碎骨,念著「大悲咒」,希望那『女』人能夠得到往生。
第二天中午,枯榮禪師帶著不少弟子,回了那木寺。
枯榮禪師帶來了從『波』西那兒『弄』來的糧食,可他到了那木寺『門』口,見了每個僧人的懷裡都抱著一塊碎骨沉睡,他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於是,他喊醒了阿可辛。
阿可辛驚醒後,喊醒了所有的弟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把『女』人的骨頭,高高舉起,同時認錯,他們願意接受……主持的任何懲罰。
枯榮禪師歎了口氣,說:我們都說修煉成活佛,修煉成活佛,這個為了你們死去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活佛啊!這樣吧,我把你們每個人的生魂,全部『抽』出來,你們的生魂,往生去吧,但你們的屍體,要永遠陪著這『女』施主的慧海。
弟子們都樂意。
於是,枯榮禪師用他高深的手段,把這些弟子的魂魄,徹底『抽』了出來。
同時,也把『女』人的頭骨眉心,從頭骨上鋸了下來。
那木寺枯榮禪師的認知,就是覺得眉心處的骨頭,是人最珍貴的一塊骨頭,是慧海,是智慧『交』匯的地方。
他把『女』人其餘的骨頭,都供奉在那木寺最大的禪房裡從此,這個禪房,命名「化骨堂」,意思就是……供奉坐化的骨頭的地方。
『弄』完了這些,他親自捧著『女』人的慧海,在『胸』口纏了一根鐵鏈,拖著一口鐵棺材,棺材裡面裝上了被『抽』取生魂的喇嘛弟子和一罐新做好的『迷』迭香,往雪山上面走。
除了他,寺裡還活著的弟子,都學著他的模樣,拖棺前行。
枯榮禪師這麼做,就是為了紀念那些餓著肚皮為日則逃難人唸經祈福的喇嘛弟子,那些靠著『迷』迭香的幻覺,堅持唸經三天的喇嘛弟子,以及那位,為諸位高僧奉獻了自己的『肉』和生命的『女』人。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這群人,無論是喇嘛弟子,還是那木寺弟子阿可辛,還是那個甘願分享出自己的『肉』的『女』人,都稱得上是活佛了。
我望著那圓形的大墓,點點頭,沒想到,化骨堂的畫卷和彩繪,原來描述的是這麼一個故事,我真的錯怪高僧了,他們不是邪僧,是真正的高僧。
「別著急,別著急,這群高僧的事,還沒講完呢。」我們正要給圓形大墓拜上一拜,結果,我們被林壽,喊了回來。
作者寄語:第一更送到了,第二更立馬開寫。
第二百七十五章 斷水流刀客
我們聽了林壽的喊聲,又回過頭,看著他。
林壽直接把煙頭給摁滅了,說:你們知道不,在那木寺枯榮禪師的領導下,那麼多的喇嘛,拖著棺材前行……。
沒等林壽說完,大金牙打斷了林壽的話,問:老林,不對啊,為啥要拖一個鐵棺材?直接把屍體用板車運走不就行了?省時省力,還節約時間呢!
「你不懂。」林老爺子『抽』了口煙,瞇著眼睛望著天空,說:其實我也不懂,但救我的那個高僧懂。
他說:那高僧跟我講了,說這人,只要活在世上,就像是拖著一塊重鐵,每一步都步履維艱,男人和『女』人拖著的鐵,都一樣重,只是形狀不同。
「我當時就反駁他了,我說男人更累,拖的鐵應該更重才對。」林老爺子說:那高僧說了,重量是一樣的,只是形狀不同……男人要賺錢養家,扛起責任,『女』人要生孩子,用柔情來溫暖整個家……責任分工不同。
林老爺子說,那些喇嘛之所以拖著鐵棺前行,一來為了用實際行動告訴整個日則的藏民:拖棺而行,雖然艱難,但並非邁不出步子,只需要承受更大的痛苦而已……二來,就是為了紀念他的弟子了……他的弟子,其實也是無心之失,卻因此沒了『性』命,尤其那群弟子,都是極好的弟子。
在枯榮禪師,帶領弟子,用拖棺而行的方式,紀念和警誡的時候,他們的故事,傳遍了日則和日則周圍的城市。
當時,三個最大的土司,聯合起來聲明在枯榮禪師沒有停止拖棺前行之前,停止所有『交』火,為那木寺的喇嘛們,送行!
林老爺子像是經歷過那場面似的,站起身,一隻手生動的比劃著:那一天,日則的山路旁邊,站滿了送行的人,土司的手下,不停的朝著天空鳴槍……是獻給那木寺高僧們最崇高的敬意。
也是因為這件事,扎什倫布寺的主持,特地聲明,那木寺為扎什倫布寺的偏寺!
從此,那木寺從一個幾十人的小寺廟,轉而變成了佛『門』聖地,佛名遠揚。
「是高僧。」我豎起了大拇指。
風影也豎起了大拇指:是活佛。
我和我的『陰』人兄弟們,一字排開,學著藏人的模樣,給這個圓形大墓,磕起了長頭。
我們把來西藏後的第一個長頭,獻給了曾經捨己為人的那木寺高僧們,也獻給了那位割『肉』飼高僧的『女』人……『女』活佛。
林老爺子看著我們,爽朗的笑道:娘的,不怕你們笑話,我其實剛來這裡看住墓『穴』的時候……『奶』『奶』個熊的……我也跟你們一樣,跪在這裡磕長頭,誰說唸經沒用,這群喇嘛,讓當時的土司大戰,足足停止了一個月!那時候兵荒馬『亂』啊,一個月的時間,要少死多少人。
我抬起了頭,從我的兜裡面,掏出了煙盒,從裡面『抽』出了三根,點著後,拜了一拜,『插』在了大墓的前面。
其餘的『陰』人兄弟,也學著我的模樣,『插』了三根香煙。
香煙代替了香燭。
林老爺子繼續在身後絮叨:唉!那木寺高僧集聚,可惜啊……現在年頭變了,這那木寺也出漢『奸』了……也出走狗了,也出人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