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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節

其中一人穿著長袍,另外兩個,則穿著比較現代的衣服,一人穿著中山裝,一人穿著老式的西服!
密十三見了這三人,連忙跪在了三人的面前:爺爺!爸爸!
「十三!」那穿著老式西服的男人,一把拉住了密十三,老淚。
穿中山裝的男人,也在密十三的身邊徘徊,好奇的打量著密十三,同時問那西服男人:阿九,這就是十三嗎?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
那穿著長袍的男人開始跟我們介紹,他指著穿中山裝的男人說:這位,叫密二五,是密十三的爺爺,那位叫密九,是密十三的父親!
我聽了有點想不明白,問密蘭生:您可是密家先祖?
「是!」密蘭生說。
我又問:那除了您的名字,為什麼其他人的名字,都是……數字?
密蘭生哈哈一笑,說:我們密家家風,凡是後代,皆以除惡務盡為己任,父親一生殺了多少個上得了檯面的惡人,那就給兒子取個什麼樣的數字,比如說密二五的父親,一生除掉大匪二十五人,所以他的兒子,叫密二五。
哦!
原來是這樣的。
那密二五一身才殺了九個惡人啊,不然密十三的父親為什麼叫密九?密二五的活,不太利索嘛!我心裡壞壞的想著。
這時密二五也說道:唉!我的一生,『浪』費時間無數,到最後,才剷除了九個惡人,為密家丟臉了,我給兒子起名密九,就是讓他記住了我的恥辱,知恥而後勇!
我點點頭說:密家以除惡務盡的江湖風格行事,倒也是令人佩服,只是這個時代,容不下大俠了!
咱們這個年代,即使人家犯了法,你也不能隨便去打去殺,不然得吃官司!
尤其是防衛過當和正當防衛這裡面的界限,非常不清楚,很多見義勇為的猛士,都被關到了大獄裡面去了。
此時,密十三站起來,又跟密蘭生鞠了一躬,問到:敢問,你可是我的太祖爺爺?
「是!」密蘭生看了密十三一眼,笑道:我就是你的太祖爺爺,密蘭生!
「我聽和碩公主說……他說我姓譚!」密十三問密蘭生。
密蘭生點點頭:的確姓譚,但我們也姓密!
「為何?」密十三問。
密蘭生仰天望了一眼,歎了一口長氣後,說:你可知道……譚嗣同!
「這當然知道了。」密十三點頭,說譚嗣同,中國人誰人不知。
密蘭生頷首,說:譚嗣同,正是家父!
「你是譚嗣同的兒子?」要說我近代歷史人物,最佩服的可就是譚嗣同,以前也深入瞭解過,譚嗣同並沒有子嗣!現在的譚嗣同後人,其實是譚嗣同二哥那一脈傳下來的。
譚嗣同的二哥譚嗣襄將自己的一個兒子譚傳煒,過繼在譚嗣同的名下。
當然,也不是傳統的過繼,叫「一子二祧」,因為譚嗣襄也只有一個兒子。
不過我還查過歷史的記載,說譚嗣同年輕時候,曾經有過一個兒子叫譚蘭生,一歲的時候夭折了。
譚蘭生,密蘭生……莫非……譚嗣同的那個早夭的兒子,並沒有死?
密蘭生笑了笑,說:家父的確是譚嗣同。
他又笑道:你可知道,當時在老北京,有一個秘密的組織,專『門』策劃暗殺一些『弄』權的貴人,叫「義俠」,類似於你們現在所謂的「特工」。
家父譚嗣同,在我一歲的時候,就將我送到了那個組織培養,因為那個組織是個秘密組織,我的身世是一個秘密,所以,家父專『門』為我改了個姓,姓密。
當時義俠的掌『門』人叫胡常爻,是我父親的生前好友,當時我父親把尚在襁褓裡的我,『交』給「義俠」的時候,說過一句:文能興邦,武能治國,文者有吾譚嗣同,武者,有吾子,國有猛士,安能不昌!
「啊?原來是這樣?」我以前一直都很敬佩譚嗣同,現在更加尊敬了。
林則徐曾經寫過一首詩,詩裡,就有這麼一句話--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這句話,完全可以當做譚嗣同一生的寫照。
密蘭生說:曾經家父和梁啟超世叔,已經瞧見國家千瘡百孔,百廢待興,所以一起試圖推動戊戌變法,強國強己,可惜朝廷守舊派十分頑固,耍『弄』權謀,袁世凱出賣變法黨,朝廷兵變,將戊戌變法扼殺在襁褓之中。
變法失敗時候,光緒帝發出密詔給梁世叔,讓他們迅速逃跑,跑得越遠越好。
梁世叔也著急約家父同去!但是……家父不去!他選擇了不逃。
我聽到這兒,似乎眼前出現了曾經譚嗣同那段極其大義的話:古今變法者,無不有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
這就是譚嗣同,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他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哪怕變法已經失敗,他也要用他的鮮血,來喚醒世人的麻木!
「家父遇難,梁世叔去往日本,依然為變法而大力奔走。」密蘭生又歎了口氣。
風影則說:梁啟超也真是不講義氣,好兄弟遇難,為何不幫忙報仇,還變法,變個什麼法?
風影『性』格剛烈,所以他看不上梁啟超直接逃離。
密蘭生看了風影一眼,搖搖頭,說:我小的時候,也想不通,可是後來,我聽梁世叔帶給了我一句話,他說家父堅定要留下,並且以血薦軒轅的時候,曾經對梁世叔說過一句話:不以行者,無以圖將來,不以留者,無以酬聖主。
家父這話裡的行者,說的就是梁世叔,他的遠走高飛,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留者,自然說的是家父自己。
密蘭生同時說:家父在獄中提詩--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意思也很明確,如梁世叔的去者和家父為代表的留著,都如崑崙高山一般大義!
所以,家父的死,是他選擇的,但他卻不是莽夫,他主動讓其餘的人也退走,為以後的國家的昌盛繼續奔走。
「高義。」我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