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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節

「你確定?」我還沒往「強人念」上想呢,我問兔哥。
兔哥說百分之一百的是強人念,不是『陰』魂。
成妍旁邊『欲』言又止。
我都知道這個丫頭想問「為什麼」。
反正強人念也是要解釋給楊仙兒聽的,索『性』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我說強人念是一個人的執念,一個人如果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執著得太深,那他死後,會形成「強人念」。
現在強人念緊跟著楊仙兒,說明楊仙兒是死者生前最執著的人。
我解釋完強人念,楊仙兒明顯不安起來。
我沒有理會楊仙兒的情緒,問兔哥:能不能畫出來?
兔哥說沒問題。
「畫!」
「畫可以,我得去換件衣服。」兔哥聳了聳背上的雙肩包,詢問楊仙兒能不能借用一下衛生間,說怕我們這些大男人偷看他換衣服。
誰偷看誰是烏龜王八蛋好嗎?
楊仙兒點頭同意。
兔哥哼著小曲,進了衛生間換衣服。
等他出來的時候,絲襪、緊身衣、高跟鞋都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白『色』的寬袍子。
像極了很久以前的巫師。
我反正閒著無聊,跟成妍說:他這是祭司打扮,很久很久以前的薩滿祭司,都是這種打扮。
作為薩滿巫教正宗傳人的大金牙不服了,他說這種「扶占」早就從薩滿巫教裡劃分出去了,不屬於他們薩滿巫教的人了。
也不知道大金牙是不滿意「扶占」,還是不滿意兔哥這個二椅子。
「來,把茶桌上面的東西都拿開。」兔哥讓我們動手清理了茶几。
我們幾個瞬間把茶几給收拾得空『蕩』『蕩』的。
兔哥端著一個香爐,安安穩穩的放在茶几的正中央,然後鋪開了一張宣紙,手裡握著一直筆。
他讓大金牙給點上香爐裡面的三根香。
大金牙掏出打火機點上了。
點上後,兔哥跪在了茶几面前,閉上了眼睛,兩隻手握住了筆,筆尖輕輕的落在了宣紙的紙面上。
兔哥輕輕的呼喚著:魂歸來兮,魂去來兮。
這兩句是「扶占」巫術的引子。
緊接著,兔哥又輕輕的念叨著「扶占祭詞」。
這扶占祭詞是「滿語」,我是聽不太懂,倒是上了年紀的大金牙聽得懂。
他一邊聽,還一邊搖頭晃腦,好像很享受似的。
我問大金牙這念的是什麼。
大金牙說這「扶占祭詞」裡有一部分叫「強人念詞」,裡面有一段寫得可好了。
我讓大金牙給我翻譯翻譯。
大金牙又搖頭晃腦的說出了這段「強人念詞」:故鄉的河上牽著一座橋,那座橋便是我,我當橋有一千年了,這一千年,你輪迴的九世,都從橋上走過,我嗅著你的芬芳,承著你的腳步,永遠不願意離去。
你是我的執念,是我朝思夜想的人兒,我念的人兒,請為我畫上你的模樣,讓我夜裡不再孤寂,我念的人兒,請在橋上刻上你的模樣,把她刻在我的身上,刻在我的心裡。
如果你願意,哪怕有一天,石橋崩塌,我那破碎的身體,也有你的模樣,即使我沉入暗無天日的河底,我也會看著你的模樣,安心的再等一萬年。
這詞的大概意思就是上面這樣,至於大金牙翻譯的,多少帶著一點個人感情,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矯情,翻譯得還『挺』感人的。
成妍和黃馨也聽懂了這「強人念詞」裡的故事,聽得眼眶泛紅。
隨著兔哥的「強人念詞」念完,他突然輕柔的說了一聲:你願意嗎?
『毛』筆的筆尾搖了搖。
「謝謝。」兔哥道了一聲謝,鬆開了雙手。
『毛』筆穩穩的站立著,緊接著,『毛』筆自己動了起來,開始描繪著一幅畫。
「這就是扶占,扶占是通過『陰』魂附在筆上,讓他回答你的問題,或者幫你做事情,現在扶佔有個新名詞,叫筆仙。」我偷偷跟驚得下巴都合不上的成妍說。
成妍雙手抱拳,放在『胸』口,說兔哥太厲害了。
「嘿嘿。」其實我也覺得兔哥『挺』厲害的,他這種扶占術,會的人已經不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願意學扶占的人全國都只有幾個人,那兔哥的師父怎麼也不會把這手藝傳給兔哥這個二椅子的。
筆依然在宣紙上畫著,勾勒這人的模樣,開始速度很緩慢,後來越來越快。
沒到十分鐘,一幅人物的頭像,出現在了宣紙上。
畫完了頭像,並未擱筆,而是繼續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