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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見面的時候,我都在關注她的身材,沒有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剛剛她回頭,我才注意到。
黃馨聽我問到「皮子」,立刻臉『色』不自然,抓起吊墜往衣服領口裡塞,冷著臉說這是她家傳的東西,從小就戴在脖子上,具體這皮子吊墜代表什麼意思,她也不知道。
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跟我說實話,但我不可能繼續咄咄『逼』人的問,就假裝不知道,笑笑,說繼續走。
其實我心裡有個估量,這吊墜,沒那麼簡單--它不是一塊普通的皮子,而是人皮。
任何皮子都沒有人皮細膩,沒有人皮有那麼清晰的紋理。
我猜黃馨如果撞到什麼髒東西,八成和這人皮吊墜有關係。
可惜我猜錯了--那塊皮子真心是人皮,但真正請我辦事的人,並不是黃馨,而是黃馨的閨蜜成妍。
成妍和黃馨住在一起,人屬於很風『騷』的類型,她一見到我,就左一個哥哥,又一個哥哥的喊我,邊喊還邊扭擺著明慧的腰肢,聲線也『誘』『惑』十足。
「哥哥,剛才我想下去接你來著,可眼妝沒畫好,見不得人呢。」
「哥哥你做,我給你添水。」
「哥哥,可把你給盼來了。」
她跟我甜言蜜語的時候,黃馨已經回自己房間了。
我靠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問成妍最近出了什麼事情。
一問到這個,成妍頓時變了一幅顏『色』,臉上浮現驚慌失措的表情,一下子拱到我身邊,側坐在我邊上,說她最近老做一個夢。
我問她做的是什麼夢。
成妍說她最近老是夢見到了一個墳場,墳場裡有一穿著壽衣的老太太在燒紙。
在夢裡,成妍圍著老太太一圈又一圈的走,可始終看不見老太太的正面。
然後……。
說到這兒,成妍打了個哽,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問然後呢?
成妍攤手,說然後記不得了,只知道接下去的「感覺」非常恐怖,可細緻的夢境非常模糊。
我抬著眉『毛』,打量著成妍,真別說,通常「撞邪」的人,印堂處有團若有若無的黑氣,成妍的眉心印堂處就有。
我從雙肩包裡掏出一個裝眼『藥』水的小瓶子。
成妍小心翼翼的問我這是什麼,同時好奇的拿在手裡把玩。
我告訴她這是牛眼淚,抹在眼睛上,有破妄的效果,能夠看見平常看不見的東西。
本來成妍還捧著小瓶子坐看右看,聽我說得這麼邪乎,連忙把牛眼淚放在桌上,然後那紙巾擦手,想來有點心理潔癖,不願意接受一些重口的東西。
我抓過小瓶子,扭開蓋,倒了一滴『藥』水在掌心,然後輕輕的搖晃著手掌,讓牛眼淚均勻的在掌心裡散開。
等散開得差不多,揮發到只剩下淺淺一層半透明的膜時候,閉上眼睛,用手掌在眼皮上一陣猛搓。
待搓得眼皮子隱隱發熱的時候,我用力張開眼睛。
那一剎那,我看見成妍的肩膀那兒,多了一個狐狸腦袋。
狐狸像是趴在成妍的背上,探出頭,衝我嫵媚的笑著。
我立馬又閉上眼睛,也不知道那「『陰』祟」有沒有發現我。
等到眼皮子的熱意消失之後,我才緩緩張開了眼睛,問成妍最近有沒有碰過什麼狐狸,或者狐皮之類的東西。
成妍搖搖頭,她說自己對皮草非常反感的,而且對小動物也不怎麼感冒,要說碰到狐狸,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看看動物世界了。
我心裡說不應該啊,明明看到了一隻狐狸的『陰』魂,那成妍應該是招惹了跟狐狸有關的『陰』祟。
成妍見我默默不語,有些著急的問我:哥哥,我就是做個噩夢,不會真撞上什麼髒東西了吧?我可是很怕鬼的。
我正要出口安慰她,突然,黃馨很生氣的蹬出臥室,把臥室『門』摔得啪啪響,氣勢洶洶的說:成妍,你就說你夢的事,怎麼不把你晚上夢遊,模仿狐狸叫的事情說給李先生聽?
啊?搞了半天,這成妍還有事瞞著我呢?
第二章 量鬼骨
敢情成妍還沒把事情說全呢。
我很溫柔的望著成妍,聲音輕柔的勾著成妍說話的明慧:來,成妹妹,有什麼說什麼,跟講故事一樣,說說你晚上夢遊的事情,不要緊張。
成妍聽到夢遊,整個人都不好了,肩膀大幅度的打著擺子,上下牙齒一磕著就乒乓作響,聲音『挺』急促的:沒沒沒,沒什麼,沒什麼。
我這就奇怪了,我剛才說話雖然簡單,但是語氣是有『門』道的,用的是「招『陰』先生」這一行的「母系語氣」,說話和慈祥的母親一樣溫柔,一般撞邪發作的人聽到我這「母系語氣」,內心都會比較安靜。
可成妍卻越聽越焦躁,這說明她遇上的「邪」,不是一般的凶。
看她的狀態,我知道再問下去也沒用,轉而把目光投向了黃馨,讓她講一講成妍夢遊的事。
黃馨的話也邏輯『混』『亂』,一時說成妍模仿狐狸叫,一時又說成妍晚上夢遊的時候,嘴裡還叨咕著什麼「常『奶』『奶』」「胡老祖宗」之類的東西。
聽她說得邪乎,我卻聽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就知道成妍晚上夢遊,還會念叨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對了,還有模仿狐狸叫。
說到狐狸叫,我就有點不太相信黃馨了。
要說一般人是沒聽過狐狸叫,而且狐狸叫的聲音,也分很多種。
我認識的「『陰』人」裡,就有個哈爾濱那邊的養狐人,也去過他的狐場,那狐狸叫聲,一會兒像小狗,一會兒又像狼嚎,一會兒又急促促的,更有一些上了年紀的狐狸,還能模仿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