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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我小心翼翼的挪到邊上,腰部那冰涼滑膩的蛇靈還在糾纏我,頭皮都在發麻。
  這種情況下讓我跳起來去抓他的手很有難度,我猶豫著不敢動。
  沐挽辰冷冷的說道:「怎麼,不想走?」
  「我怕抓不住……」我的手心都冒出冷汗了。
  「不需要你抓住、我會抓住你!跳過來就行了,快點,別在這裡打擾它們!」沐挽辰不悅的說道。
  打擾它們?聽起來好彆扭啊,貌似這些蛇比我的小命金貴多了。
  「還有東西纏著我的腰。」我指了指腰部。
  沐挽辰的目光落到我的腰上,他的嘴輕輕動了動,微微搖了搖頭。
  我腰上的壓力瞬間減少,那蛇靈好像鬆開了我的腰,沿著大腿慢慢滑下,漸漸消失了。
  身上那種冰涼黏膩的感覺一褪,我就恨不得立刻掛到沐挽辰的身上去。
  我後退一步,小跑助力,根本沒什麼技巧可言、直直的往他身上撞去——
  也不知道籐蔓受不受得了兩個人的力道……
  沐挽辰的胸腹硬得跟一堵牆一樣……撞得我自己胸口疼,還被口水嗆住一個勁的咳嗽。
  他長臂一伸,摟住我單手將我夾在肋下,我緊緊抱著他的腰,心臟狂跳——
  從虛懸的半空中看下面翻湧的蛇潮,那種震撼簡直……難以言說。
  「咳咳咳咳——」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捂著嘴咳嗽。
  「……外強中乾。」他不屑的低聲說道。
  我有點不服,但我沒傻傻的這個時候反駁他,我怕他把我丟下去,努力用雙手雙腳抱緊他。
  「你後背是什麼,好硬啊……」我小聲問道。
  「別亂碰。」他不悅的提醒:「刀上有毒。」
  「哦……」
  可我的手沒地方放啊,籐蔓正在緩慢的收緊往上,我掙扎著一隻腳踩在籐蔓勾織而成的軟梯上。
  「上來。」沐挽辰冷硬的說。
  「上?怎麼上啊?」我抬頭看著他。
  「你這樣我沒法把你推上去,爬上來些,抱著我的脖子。」他語氣裡有一絲不耐煩。
  我忍氣吞聲,不明白他這麼嫌惡我幹啥!
  因為覺得我不是處子?這傢伙也太自以為是了!我從沒跟哪個男子這麼親近的貼在一起過呢。
  我沒敢爭論和解釋,他嫌棄我、願意放我走已經是燒高香了,就讓他這麼誤會挺好的。
  細細的泥沙從上面掉下來,我閉著眼,騰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襟,慢慢向上攀住他的肩膀。
  我還得將放在他後腰的那隻手騰出來,繞到他身前,攀住他的脖頸。
  可我害怕不敢鬆手,猶豫了一下,張嘴咬住他的衣服,以此來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
  他很不耐煩,那種嫌棄和冰冷的怒火絲絲縷縷的從他的身體裡散發出來。
  我又害怕又緊張,咬著他的衣襟眼巴巴的用眼神哀求他別鬆手。
  一邊快速的將另一隻手換到他身前,攀上他的肩膀,兩隻手在他脖頸後面交會,緊緊的扣住。
  他順勢將我往上一托,抱著我腰背的這只胳膊墊在了我臀部下面,就像單手抱小孩兒一般,將我整個抱了起來。
  這姿勢我和他都輕鬆多了。
  我的鼻尖和嘴唇就在他的耳側,這姿勢好尷尬,像個小媳婦一樣委屈巴巴的。
  我輕輕的咳了一聲,試著與他溝通,輕聲問道:「……這裡為什麼有這麼多蛇啊?」

第15章 妄想
  他沒回答我的話,籐蔓漸漸的縮回去,將我倆拉回那條地縫。
  「我不是故意跑過來的,剛才慌不擇路的逃跑,不小心跌到這裡面了。」我解釋道。
  「你逃什麼逃?」他冷冷的問:「我沒說過送你出去嗎?」
  「你是說過……可是……我害怕、我想趕緊回家,不行啊!」我鼻子一酸,想到自己家就想哭。
  我一哭,小腹那裡就開始隱隱作痛,幹嘛啊?那雌蠱還不樂意我哭啊?
  「讓你膽大包天的亂跑,就該受點教訓。」沐挽辰語氣冰冷。
  這教訓太大了好嗎!
  被人下藥弄到深山老林裡,還被你佔了便宜!
  我沒敢說話,情不自禁的埋頭在自己胳膊上,這動作估計勒著沐挽辰的脖頸了,但他也沒說什麼。
  啪啪啪都做過了,這點兒接觸不至於嫌棄得把我丟到蛇窟裡吧。
  他身上的溫度很熱,就算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熱度傳來,我小腹那裡的隱痛越來越明顯,忍不住在他身上蜷縮起來。
  小腿擦過他的下腹部,我感覺到他的身體也起了某些變化。
  ……好可怕。
  但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身體的反應。
  眼看著籐蔓縮回到了地縫入口,他冷聲對我說道:「上去。」
  我伸手抓住地面,但是腳上沒有支撐點,憑我這兩條小胳膊的力量是爬不上去的。
  沐挽辰單手將我托了起來,那隻大手托著我的臀部將我硬生生的推了上去。
  真丟人……
  我坐在地縫邊緣,氣喘吁吁的捂著小腹,忍痛忍得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沐挽辰身形敏捷的單手攀住地面,倒翻上來。
  他摸了摸纏繞在他胳膊上的籐蔓,低聲呢喃了幾句話,那些籐蔓逐漸從他身邊褪去。
  此時我才發現,我身邊是一張巨大的網。
  不知道多少條籐蔓從地面上冒出來,互相勾住支撐,伸下去救我的只是其中的頂端,這上面扇形鋪開了好大一片。
  他能驅使這些植物?
  我常常聽到道源於巫,巫這個字,連接天與地、中統人和,據說能與上天神仙、異界鬼怪妖魔、萬類萬靈溝通。
  看來他的身份不是騙人的。
  沐挽辰在我身前蹲下,衣襟被我的撕扯弄得微微敞開。
  「痛嗎?」他問我。
  我點點頭,不知道他想幹嘛。
  「你身上有反應,我這裡也能感受到。」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我縮了縮脖子,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因為靠得太近,所以雌蠱和雄蠱想要結合,你知道要怎麼做吧?」他冷冷的說道。
  我哭笑不得,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無所謂吧,反正你已經趁我昏迷的時候做過了,占一次便宜、佔兩次便宜沒多大差別……你嘴上說放我走,但又給我下蠱,我還不是要被你控制!」
  他蹲在我面前,沉默的面對著我。
  我看不見他的面容,莫名的覺得心慌和害怕。
  被下了蠱的人,終其一生都要被控制。
  想到這裡,我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拚命吸鼻子都止不住。
  他要怎麼控制我呢?讓我做雌蠱的容器?滿足雌蠱的一切「慾望」?
  那我以後的生活就要被蠱支配,還想自由自在的活著、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後跟正常人一樣學習工作、談戀愛結婚?
  做夢吧。
  一切都別妄想了。
  沐挽辰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伸手過來抱我,我條件反射的渾身一抖,僵住了。
  他將我抱起來,繼續用那種抱小孩一般輕鬆的姿勢,單手抱著我往外走。
  天黑了,還飄著小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之下怎麼會跑了這麼遠的距離,還慌不擇路的在這密林之中瞎跑。
  走到樹林邊緣,他抬手彈出一道氣勁,懸掛在樹木上的符咒牌子被震得晃動,帶起了一串鈴聲。
  很快樹林外亮起了火光,我們一走出去,就有幾個衛兵圍了上了。
  「巫王大人,您沒事吧。」
  「沒事,繼續留意,不要讓人進去,蛇母在交尾期,因為地震已經受了驚嚇,再被驚動估計會發狂的。」沐挽辰囑咐那幾個衛兵。
  我偷偷的嚥了一口唾沫——交尾期,所以那條最大的巨蛇就是蛇母?周圍那十幾條大蛇都是它的「老公」啊?
  如果真的掉下去了,那些大蛇一尾巴就能把我抽死。
  ……打擾人家的好事。
  衛兵們忍不住偷眼看我,我索性尷尬的扭頭裝傻。
  「……巫王大人,這位是?」一個衛兵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是外面來的大夫。」沐挽辰簡單回答。
  這說法真是微妙,亮小哥說我是巫王妃,可是人家巫王大人壓根沒承認好吧。
  我暗暗鬆了口氣,看來我能回家了。
  很快走回了被我丟棄在樹林旁的車子,衛兵將我的背包拎來,沐挽辰通通丟在了車裡。
  他從後腰掏出兩件東西遞了過來:「你的證件。」
  我看著他的手,驚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