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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節

不過,我卻感覺到那個白人的目光與我碰撞完並沒從我身上移開,一直在瞅著我打量,不禁下意識扭頭回望,果然如此。
這老外看著我幹什麼,難道哥真長得那麼帥?不過應該不是這原因,外國人看咱們中國人都會覺得模樣長得都差不多。
就好像我此刻看著這老外,似乎也在電視上看過一樣。
棕色的頭髮褐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樑白皮膚面龐,陽光般的慈愛微笑,穿著一套得體的黑色紳士西服,除了他額角眼角幾條魚尾紋留下歲月的印痕顯出他不同之處以外,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地方特別的。
憨佬鍾盯得有些無聊望向我這邊,先是看了看站沒站相立沒立樣的我一眼,無奈地腦袋搖了搖。
而後才瞧向了那打量我的老外,看清模樣,人不由得精神一震,立馬一個箭步跑到了我身邊,一拽我胳膊道:「大哥啊,你也太失禮了吧,這位就是查爾斯神父啊,老林的教父,你老兄居然在與他大眼瞪小眼?走走走,趕緊上前見過去!」
什麼,這老外就是老林的教父查爾斯神父啊?可他額頭上又沒貼著查爾斯神父的標籤,又沒有神父裝扮又是獨行一人,我上哪兒能知道?
精神雖有些錯愕,但是我人可沒原地呆愣,由憨佬鍾拉著一同跑到了查爾斯神父面前,回以同樣的一臉陽光微笑相迎。
「妮號,窩嬌溜消嫩,歡應妮到中郭賴,呦失淵應,失利失利!」
我一跑上前,沒等憨佬鍾出言我自己先開口,壓著嗓音向查爾斯神父握手打起了招呼。
憨佬鍾一聽嘴角抽了抽,在我收回手的時候,他用手肘輕輕蹭了蹭我胳膊道:「幹嘛啊你,怪腔怪調的?」
「說外語啊,鬼佬不都這樣說話的?」我一臉理所當然解釋道。
「這是外語?」
。。。。
憨佬鍾這回不但是嘴角抽,連同面頰的肌肉也是抽搐了一下,我似乎在他頭頂看到了幾隻烏鴉。
憨佬鍾拽著我手腕道:「我拜託你少給我丟人了老能,你不會說讓我來說吧。」
接著這憨佬面向神父查爾斯,用一口不算流利的英語道:「n,rsprs,鍾羽」
查爾斯面帶微笑望著我和憨佬鐘,然後手在胸前比劃了個十字,道:「謝謝你們,兩個可愛的孩子,願主聖潔的光輝永遠照耀你們,詠歎的樂章祝福你們,阿門!」
「謝謝謝神父。」憨佬鐘面上的肌肉恍如面癱一樣停止了抽動,整個人石化在了原地,頭頂的烏鴉此刻應該是作鳥獸散的了才對。
「嗤」我差點沒忍住放聲大笑出來,好在手快摀住了自己嘴巴,這才沒失態丟人,不過卻漲紅了臉憋得好不內傷。
查爾斯看向我,關切詢問道:「孩子,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沒什麼事。」我手不迭地擺著,然後胳膊肘捅了捅憨佬鐘,語氣含沙射影:「呵呵呵,看不出來啊,沒想到查爾斯神父的中文說得這麼溜的,比某某大師可要強多了啊。」
憨佬鍾怒了我一眼,但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什麼話語來反駁,只能附和著嘿嘿傻笑。
我掃視了一下四周,道:「查爾斯神父,您就一人來的麼?」
「還有一位朋友,他去了趟洗手間,我怕你們久等所以就先到這外頭來會你們了。」說著,查爾斯褐色的眼眸望向候機口處,道:「哦,他已經出來了。」

第四百零四章 憨佬鐘的師叔

這說辭怎麼聽起來那麼牽強呢?不同行一起的,稍等個一兩分鐘得那麼久麼?看來,這所謂的協會也不那麼和諧嗎,宗教文化信仰不同,難免也會產生一些分歧。
我自己這般想著,順查爾斯的目光看向了接機口,表情不由得一滯,這這是憨佬鐘的師叔?
只見從接機口處,緩緩走出了一個手裡拎著旅遊背包的年輕人,年紀看上去比我還要小那麼個一兩歲,烏黑的頭髮留了個分頭髮型,俊朗的臉龐閃著白皙的光澤,一字眉丹鳳眼,高挺的鼻樑顯得他很是精明幹練,嘴唇薄厚適中,單從模樣五官來看,無可挑剔好生英俊。
我看著憨佬鍾狐疑道:「這就你師叔啊?咋地是個小白臉呢?」
憨佬鍾白眼一翻:「我拜託你好不,與查爾斯神父在一起的就都是我師叔嗎,你見我喊他師叔了麼?」
我聳聳肩道:「我哪知道他是不是你師叔,這些又是你前天跟我說的。」
憨佬鍾還想駁我幾句,那年輕人便已經走到我們近前,他環視了一圈,對著我們點頭淺淺一笑,之後對查爾斯道:「查爾斯先生,這兩位就是這邊協會派來接咱們的嗎?兩位師兄你們好。」邊說著邊伸手與我們相握。
「嗯。」查爾斯也點了點頭回道:「他們很是熱情,是放下手頭工作專門跑來迎接咱們的。」
查爾斯也沒指出我並非協會會員的事情,開口就直接對我們表達了感恩感謝,他手一擺介紹我們道:「這位是鍾羽,這位是劉小能。」
接著他又介紹那年輕人給我們道:「這位也是協會的年輕才俊,張天信,西亞華僑華裔,聽說他祖上就是龍虎山的張天師,只是到了他曾祖父那一代,移民去了西亞,這次在辦到剛好碰上便一同來中國走走,見識見識。」
張天師後裔?我微微有些聳然動容,上回溫泉度假村有個張雅溱,祖上不過是張天師的庶出分支而已,便傳有秘術讓其能攪起風浪,差點連小馨也交代在其中。
這個張天信,聽查爾斯這樣介紹以及他靈異協會的會員身份來看,估計來頭不很有可能所屬乃張道陵的嫡系嫡親也不一定。
張天信似乎感覺到我眼神的稍稍變化,在與憨佬鍾握過手後,跟我握手時,一臉親和笑道:「您好劉小能先生,感覺你一身凜然道家正氣,你也是我道門中人麼?小弟冒昧斗膽問句,不知師兄師承道門何脈呢?」
我怔了一小會,掩飾了臉上的異色,打著哈哈道:「三千大道,殊途同歸,千萬大道不都歸一道麼,何必探究那麼徹底呢?」
「不過論述起來,咱也算是天信兄你們張家一脈吧,只不過,我只是師承茅山的旁支罷了,不如張兄正統啊。」
我也不怕這樣說會暴露自己秘傳的身份,畢竟張道陵的後人天南地北,誰能那麼好想像力將我與張得寶祖師聯想到一起。
再者,即便想到又如何,最多也只是聯想到張宗至這一脈,任由他們腦洞再大,也絕對想不到,近百年後長眠地下的得寶祖師竟會鳳凰涅槃羽化飛仙,而且臨飛昇之時還授徒傳道,一脈單傳傳承到了我這一代。
張天信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但嘴邊的微笑從剛才至今就沒間斷過。
他稍微緊了緊握著我的手,道:「原來是一家人,失敬失敬,以師兄的修為道行,估計天信這輩子只能仰望了,向您學習,還望往後師兄能多提點提點。」
「提點?」我訕笑道:「呵呵,呵呵,天信兄你太抬舉劉某人了。師兄我不敢當,至於提點更加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厚著臉皮說一句,相互學習切磋啦。」
「客氣,隱士高人向來都這般謙虛,高風亮節好品質,師兄更是人中龍。」張天信再一次恭維我道。
我手慢慢收回,身子下意識地抖了抖,感覺全身不住地往下掉著雞皮,就算是以前救的那些人,也沒有像張天信這樣逢迎拍馬極力奉承的,他不去當業務銷售實在有些屈才了。
就在我準備招呼憨佬鍾快點兒走的時候,一把有些渾厚粗獷的聲音在我們旁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