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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節

這次是要打開陰陽路,我可不敢太過的顯擺。
依然是靜氣凝神了會,我感覺靈力自下丹田關元出,經中丹田氣海,直達六陽魁首上丹田泥丸宮,此時才是靈力與我契合的最佳狀態。
黃符脫手飛出,我手上迅速掐訣往燃著香燭的前方一指,口中念道:「天清地靈,五行律令,陰陽之路陰司起,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開!」
火芒閃過,符菉在我念完咒的一刻便炸了開來,化作道流光在虛空中消失不見。
我睜大了雙眼,緊盯著前方流光消失的虛空處,彷彿那兒站著一個風華絕代身姿搖曳的妖嬈美人。
就在我的心用十五隻吊桶來回打水的時候,陰風驟起,吹得我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冷戰,恍惚間,面前的虛空處出現了一道古樸大門。
見到陰陽路的大門洞開,我的心不但沒鬆口氣的放下,反倒起伏的更加厲害,心臟就好像剛做完俯臥撐時的狂蹦,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處。
這回可沒有李佳勝那老傢伙給我壓陣的啊,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一個人,而且還要請鬼差,出了什麼事可是沒人會幫我擦屁股的

第九十六章 趕時髦的鬼差

好在靈力加深,腦袋比平常大多時候都要清明,情緒也很容易就安定下來。
我坐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了內心的悸動,扭頭瞧瞧楊筳婷母女,此刻的她們,臉上的表情比我還要更加得緊張。
我向她們點點頭露出個寬慰的微笑,讓她們母女能放鬆一點安下心。
接著,我俯身將一捆捆冥幣從袋子裡倒了出來,整齊的鋪放在地上,又從最上面的冥幣抽出了兩三張。
我手裡拿著抽出來的兩三張紙錢,又摸出道平安符卷在一起,遞到了搖曳的燭火上將其點燃。
平舉對著那道大門,我默念道:「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茅山弟子劉小能急調陰司使差,拜請速來接引,有勞奉行領令,敕令,疾!」
念完,我甩手一拋,將夾在指間未曾燃盡的紙錢往那道大門的裡面丟去。
只見幾張燃著的紙錢晃晃的飛入了虛幻的大門,零星的火光並不能照亮大門的內部,反倒被黑暗給吞噬殆盡,幾秒後便消於無形。
我秉著呼吸,眼睛不眨的注意著大門那頭的變化,只要從那邊有所動靜,今晚這事情就算完成了一半。
約莫過了10幾分鐘,虛幻的大門那頭並沒什麼動靜傳出,讓我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出師不利了?
我心情有些失落,想著楊筳婷將期望全放在我身上,可我卻不能完成對她的承諾,正欲轉身跟她說聲抱歉。
恰在這時,莫名的,一股陰風自門內刮起,呼呼的狂風帶著幾絲狼嚎鬼哭的陰森,還有夾雜著似有似無的鏈條索索聲。
四周飛沙走石,近乎將地上忽明忽暗的燭火給吹滅,連我雙目也有點睜不太開。
等到陰風慢慢停下,我定眼一瞧,身軀有些顫慄地抖了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三步。
楊筳婷母女也害怕的隨在我身後,往後飄開有一段的距離。
陰陽路虛幻的大門前,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年歲約三十上下的西裝筆挺男。
兩人西裝的款式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在他們的左胸處,各自繡著一個差字,腰間的腰帶,分別繫著兩條古代衙差拿人的鎖鏈,看起來很是不倫不類。
兩人面色之蒼白,有如兩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未曬過太陽的無敵資深老宅男,臉色難看不說,還各自戴著一副大黑墨鏡,越看越讓人覺得詭異。
兩個西裝男打扮雖是人模人樣,可在他倆身上我看不出一絲的人味,或是說我感覺到他們沒有一點像人的氣息,有的只是令人不舒服的陰森。
靠!r天!
我在心裡吶喊:這很明顯就是那鬼差勾魂使嘛!打扮竟然都趕時髦了,變得如此新潮?
兩個鬼差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波瀾,只是用他們藏在墨鏡之後的雙眼,不斷地掃視著我和楊筳婷母女。
這個時候不但躲在我身後的一對娘倆顫慄,連我也是被打量得牙關咯吱作響,小腿肚子顫抖個不停。
左手邊的西裝男,伸出比白人還要雪白的一隻手,手上拿著幾張鈔票,有如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道:「小輩,剛剛就是你把我們哥倆召過來的?」
聽到他的問話,我將視線落到了西裝男「膚白勝雪」的手上。
咦?那不是陰司紙燃燒後所變的冥鈔嗎,還有我的符菉?
我極力地在有些發僵的臉上擠出一個微笑,抱拳作揖道:「呵、呵呵,兩位差爺你們好啊,在下這廂有禮了。」
「剛剛確實是小輩將兩位給請來的,勞駕兩位差爺跑過來一趟,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在此謝過了,多謝多謝。」
兩個西裝男並不對我的謙卑有任何反應,左手邊的那個聲音冷冷道:「少來拍馬屁了,是不是要幫你拉人到地府去投胎呢?是你後面那兩鬼吧?」
這時,右手邊那個沒開過口的西裝男也出聲道:「一大一小?兩隻枉死的鬼,先放到地獄十四層再說,50年後再來定奪投胎的事。」
左手邊的那西裝男也點頭應道:「嗯,不過那小的好像罪行沒那麼大,給她一半刑罰就夠了。」
我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兩位大爺也橫了點吧?都還沒聽我說直接便做好了安排
我微微哈著腰,語氣恭敬道:「兩位差爺,請兩位爺過來的確是想請你們帶個人去地府。」
「不過只需要兩位幫忙捎上一個就行了。而且希望兩位爺能行個方便,十四層地獄看能不能免去。呵呵,在下一定少不了兩位爺的好處的。」
說罷,我手指了指在地上堆放的好幾捆冥幣。
倆西裝男一聽這話,兩張沒有一絲血色的慘白面龐一起轉向我,兩股陰森的寒意齊齊朝我襲來,即使我有平安符傍身也能感覺到傳至心靈的陰寒。
「你這算賄賂陰差!」右邊的那西裝男冷哼道:「別以為自己有點能力就把自己真當一回事,要不是看在你茅山門派的面子,我們也懶得聽你敕令過來了。」
我心暗暗叫苦,對啊,聽說以前那些神婆啊陰陽先生、地理先生什麼的,都是與某些陰差鬼差有一定交集的,才能使動它們做事,自己一沒關係二沒人,人家憑什麼聽我號令呢?
但老話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嗎?難道這倆鬼差不愛錢?
我思緒還沒轉過來,左邊剛才拿著冥鈔的那鬼差拍拍同行的肩膀道:「誒,兄弟,你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