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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小護士撫著胸口,有些嗔怒道:「你這人怎麼搞的呀?你是故意的是不?」
眼角餘光瞥見三伯已經向這邊慢慢走來,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許多,拉著小護士的手往病房裡面帶,嘴上道:「小姐姐,借一步說話哈,有點事想跟你說說。」
「你幹嘛啊?放手。」被我連拉帶推回到病房的小護士奮力甩開了我手,不滿道:「有話就說,幹嘛拉拉扯扯的?」病房那幾病號更是目光怪異地瞅著我。
我嘴角一抽,原先那君子形象看是轟然倒塌了,不過管他的,眼下的窘境糊弄過去再說,於是開口道:「你長得可真像我的初戀女友啊,咱們能加個微信交個朋友麼?嘿嘿……」
小護士聞言愣了一小會,接著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但是顯然不是害羞所致,更像是給氣的。她沒想到剛剛還一臉正人君子樣的傢伙,轉眼就如此不堪,撩妹也找個好點理由行不?連初戀這嗎土掉渣的理由也能拿出來說,回填都可以充當出土文物了。
她一臉摒棄厭惡對我道:「我有男朋友的!」
「哈?這樣嗎,那做個普通朋友也成啊……」我一邊敷衍著,一邊傾聽外頭的動靜。
「人家姑娘都說有男友了,你耳聾沒聽到嗎?」病房裡,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大姐看不下去跳出來幫腔道。
「請你出去,不要打擾到這兒的病人休息。」小護士也不怕我耍流氓,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門外驅逐我道。
我看著那滿臉色斑的胖大姐,又看看腮幫氣得有些鼓的小護士,還有幾雙嫌棄鄙視的目光,嘿嘿笑道:「原來名花早有主了啊,那當偶沒說哈,打擾,拜拜。」
聽著三伯從門口經過然後慢慢走遠,我立馬致了聲歉腳步匆匆跑了出去,留下身後掉一地的眼珠子。
呵呵,今晚的人算是丟大了,希望病房裡那胖大姐若干人等沒有玩微博的才行,不然咱明兒說不定被上熱搜。
我來到了堂哥娃住的那間病房,在門口處晃悠站了會,將平安符拿在手上,正猶豫著該如何把這符弄進去,下一秒,我溜圓瞪大了雙眼。
這這這,這符竟然真的發出亮光了……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小能,你不是已經回家去了嗎?」就在我拿著平安符發怔的時候,背後三伯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一個激靈忙將符菉塞回兜裡,接著迅疾轉身乾笑道:「是……是啊,不過忽然想到一些事,就就又跑了回來,呵呵,呵呵,三伯你這是從哪來啊?」
「就去趟廁所,你落了什麼東西在這嗎?」三伯看著我詢問道。
「這個,這個,沒沒有落什麼東西……」我突然靈機一動,道:「上回與幾個朋友去城隍廟求籤,臨走時那廟祝贈與了幾道平安符,想來想去我覺得得拿過來我才安心點,所以就跑回來了。」
「哦,你有心了。」
我隨著三伯進了病房,一眼就看見犯著困的堂嫂,眼皮沉重耷拉著腦袋,這一會她仍舊坐病床邊,另一張空病床上,困乏的三伯娘已經睡下
堂嫂強打精神睜開睡眼,瞧見來人是去而復返的我,有些不知所云,又是同樣的問題詢問了我一遍,我先豎起食指做靜聲狀示意她小聲點,莫要吵醒三伯娘,然後放低聲音將剛才那番話重新複述過。
跟著,我揣明白裝糊塗道:「對了,哥去哪了啊?」
堂嫂給小孩蓋好被子,一邊對我道:「你哥去買些夜宵,過會就回來,叔既然來了,待會順便吃點再走。」
「不了不了。」我擺手道:「我剛剛路上有吃過,我將平安符給孩子我就要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那我給你倒杯水吧。」說著她便站起身去給我倒水了,三伯也跟我道了聲:「小能你自便。」接著挨到了牆邊椅子坐下,瞇著眼打盹,看來也是困得不行。
我暗道,正好,不然老守這病床邊,我還真不好施為。
才俯身想檢查下堂哥那個娃,就傳來了有人叩門的聲響,我掏了一半的符又塞回了兜裡,轉向走進病房的來人,一瞧之下臉不由一熱有些尷尬。來人並不是堂哥,而是那小護士,巡房來了……
小護士一見是我明顯也是一怔,微板起臉例行公事地檢查了下病房,給堂哥小孩量了量體溫,又溫聲叮囑了堂嫂幾句,最後滿臉慍色對我冷冷道:「不要在這打擾到病人休息,醫院不希望有閒雜人等破壞這兒的寧靜,更不希望有人打著探病這幌子耍流氓。」丟下這句話,甩給我一個後腦勺離開了病房。
我去,哥這勉強還算高大上的形象算是徹底毀了!可憐我這個高中才碰過女孩子手的直男,而今卻背負了個耍流氓的罵名,蒼天大地啊,星星才能知我心……
「叔,你們認識?」堂嫂手裡端著杯水,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算……算是認識吧?呵呵,呵呵,嫂子這杯水給我的吧,口還真有些渴。」我訕笑著接過了堂嫂端來的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掩飾了面上那不自然的表情。
見我喝完水,堂嫂對我道:「叔,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第十五章 做出抉擇

「我再看多一會小烈,給他帶上平安符然後我就回去。」小烈就是我侄兒的名字。
堂嫂聽我這麼說,也沒再多言便旁邊椅子坐下,我背對著堂嫂,又確定了三伯還有三伯娘那邊,然後才摸出了幫主給的平安符,微俯下身,燈光下,我瞧見侄兒的小臉鐵青鐵青的,沒什麼血色。
我手裡拿著符菉,裝成是在跟小孩說話,「小烈乖,快點醒過來,你不是經常說要叔叔帶你去遊樂園的嗎?你快點醒過來,叔叔明兒就帶你去,好不好?」雖是對著侄兒說話,可我的注意力都在手裡的保命平安符上。
只見那張符菉,上面的符號光芒愈加亮了,指縫裡溢出一絲絲的金光,如同一根根鋼針刺在我的心弦,這會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許是小烈受到符菉的影響,冷汗不斷地從他額上冒了出來。
我緊盯著握在手裡的平安符,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因為已經過去了十多秒,幫主言猶在耳,符如果超過一分鐘還發著光,那讓陰邪纏住的人就可能性命有憂,我默默祈禱,希望符的亮光快點熄滅。
然而,現實往往就是這樣,越不想它上演的一幕它越發生,又是不想看到的結果再一次的出現了。
大概過了一分鐘,符菉上的絲絲亮光仍然沒有想要滅的意思。看來我侄兒不僅僅是撞上了正主這麼簡單,還是遇到大主戶呢!這下子,事情可就真有些大條了。
照目前來看,那水鬼是鐵了心要拉我侄兒去當墊背,不,應該是替死鬼。
娘的!要不是有我撞鬼在前,有這符菉傍身,侄兒這條小命今兒差不多就得交代在這了。
我看著病床上的侄兒,毫無血色的稚嫩小臉龐,才五六歲的娃就遭受如此大難,又想想身後的堂嫂,那副因孩子出世而顯得可憐兮兮樣,想到她甚至還有可能失去這孩子,我的心就不由得一疼。
我舒展了下緊皺的眉頭,一咬牙,將符菉塞到了我侄兒小烈的手中,嘴裡小聲默念道:「天清地靈,金木水火土,五行聽我令,疾。」
這是丐幫幫主所傳授給我的,如何啟動這七天保命符的咒語,我也不知管不管用,總之是唯有一搏,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持完咒,平安符仍發著亮光,沒什麼多大動靜。我正納悶,難道這就行了嗎?
突然,小烈手裡的符菉金光大盛,但很快便一閃而逝,一道金芒直鑽進他的眉心。
與此同時的,一小團似有似無的煙氣也冒了出來,消散於空氣當中。轉眼間,侄兒臉上的鐵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退去、消失,換上的是一種健康的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緩有力。
「呼……」我知道,這符已經發揮了作用,我侄兒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